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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漫到酒馆门口时,木门“吱呀”响了一声,不是风推的,是雾里伸出来的一只手。那手枯得像老树枝,指缝里淌着黑液,落在门槛上,木头发岀“滋啦”的腐蚀声。

雾里的东西慢慢显形,没有脸,只有一团裹着暗物质的黑影,每动一下,周围的空气都像结了冰。它盯着柜台后的李长生,声音像碎玻璃刮过石头:“当年封裂隙的人……是你。”

李长生没抬头,正用布擦着陶壶,壶壁上的星图被擦得亮了些。黑影的气息压得整个酒馆都沉了下去,柜台上的酒杯轻轻晃了晃,可他擦壶的动作没停,慢得像在数陶土的纹路。

“混沌封印松了,这神界……该没了。”黑影往前飘了飘,黑液滴在地上,烧出一个个小洞,“你拦不住我,不如……”

话没说完,李长生的指尖在陶壶沿上轻轻碰了一下。

没有光,没有风,甚至没听见声音。只有一缕极淡的剑意,像从陶壶的星图里溜出来似的,悄无声息地划过黑影。

黑影的话卡在喉咙里,身体忽然僵住,接着像被抽走了骨头,一寸寸散成黑灰,连带着门口的灰雾,也跟着被这缕剑意卷着,眨眼间散得干干净净。门槛上的黑液没了源头,很快就干了,只留下几道浅痕。

酒馆里又静了,只有李长生擦陶壶的布摩擦着陶土的声音。他把擦好的陶壶放回柜台,指尖扫过刚才碰过的地方,没什么表情。窗外的云海不知什么时候散了灰雾,星星又亮了起来,光落在他的白发上,也没暖透那层漠然。

内堂的木剑还在抖,剑鞘里的剑意没敢出来,只贴着墙,像在确认危险是不是真的没了。李长生抬眼瞥了一眼内堂的门,没说话,拿起温好的酒,斟了两杯,一杯推到对面空座,一杯自己端着。

酒液入喉,清苦还是老味道。他看了眼窗外的星星,眼神和刚才没两样,仿佛刚才抹除黑影的不是他,只是陶壶上掉下来的一粒土。

夜还长,他还要守着这酒馆,守着抽屉里的星露草和星玉玉佩。至于刚才的黑影,还有那松动的封印,就像刚才飘过的灰雾,散了,也就散了。

他放下酒杯,又拿起另一个没擦的陶壶,布擦过壶壁,动作依旧慢,慢得像要把这漫长的岁月,都揉进这一个个陶壶的纹路里。

混沌墟的风带着亘古的死寂,刮过李长生素色的衣摆,只掀起微不可察的弧度。他立于墟口的陨星岩上,垂眸望着下方翻滚的灰雾,眸底无波,仿佛这能吞噬神境修士的混沌之力,不过是檐角滴落的晨露。

三道身影踏着神辉而来时,灰雾都为之一滞。为首的魁梧汉子肩宽体阔,玄铁战铠上铭刻着神岸境的符文,每一步落下,都让虚空泛起细密的裂纹。他身后跟着青衫老者,袖中神源境的神力流转,化作若隐若现的锁链,再往后,紫衣女子周身萦绕着神寂境的本源光晕,指尖轻弹便有空间碎片坠落——这三人,是混沌墟外围赫赫有名的“墟狱三煞”,百年间死在他们手中的修士不计其数,神境之下皆为蝼蚁,便是神境修士见了,也需退避三分。

“阁下倒是好胆色,敢孤身站在墟狱的地界。”魁梧汉子声如惊雷,神岸境的威压如潮水般涌向李长生,试图将这看似普通的修士压跪在地。可那威压落在李长生周身时,却像泥牛入海,连他的发丝都未曾吹动。

李长生抬眸,目光掠过魁梧汉子,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应。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眼前的三人,落在混沌墟更深处的某个点,那里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灵气,是他此行的目标。

青衫老者眉头皱起,袖中的神链又凝实了几分:“小子,莫要装聋作哑!墟狱三煞在此,识相的便将身上的储物戒、功法秘典尽数交出,再自废修为,或许能留你一条全尸。”他见李长生周身无半分气息外泄,只当是某个隐世宗门的后辈,仗着几件护身法宝才敢来混沌墟,语气中满是不屑。

李长生指尖微抬,一缕淡青色的剑气悄然凝聚。那剑气极细,细到近乎透明,若不凝神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更感受不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紫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神寂境的神魂之力扩散开来,想要探查李长生的底细。可她的神魂刚触碰到李长生周身的虚空,便如遭针刺,瞬间缩回。她心中惊悸——这修士的肉身、神魂,竟都强悍到无法窥探的地步!

“大哥,此人古怪,先下手为强!”紫衣女子话音未落,魁梧汉子已率先出手。他双手结印,神岸境的本源之力化作一柄巨斧,斧刃上燃烧着血色火焰,朝着李长生当头劈下。这一斧蕴含着他毕生修为,足以劈开一座神山,寻常神岸境修士遇上,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李长生依旧站在原地,指尖的剑气倏然飞出。

没有轰鸣,没有爆光,甚至连空气都未曾泛起涟漪。那缕剑气划过虚空,精准地落在巨斧斧刃上。下一秒,血色火焰瞬间熄灭,巨斧连同魁梧汉子凝聚的本源之力,一同化作飞灰。魁梧汉子脸上的狰狞凝固,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还未等他发出一声惨叫,剑气已穿透他的眉心,神岸境的肉身、神魂,连同他百年修行的本源,都在剑气下消融,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青衫老者瞳孔骤缩,浑身汗毛倒竖。他见过无数杀戮,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死法——一个神岸境修士,竟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一缕看似微弱的剑气抹除!他再也不敢停留,转身便逃,神源境的神力尽数爆发,化作一道青虹,朝着混沌墟外疾驰而去。

“想走?”紫衣女子低喝一声,她虽也惊惧,却知道此刻不能让李长生轻易脱身。她双手结印,神寂境的本源之力化作一道空间屏障,挡在青衫老者身后,同时指尖凝聚出数十道空间刃,朝着李长生射去。空间刃锋利无比,能切割神境修士的肉身,即便是神寂境修士,也需谨慎应对。

李长生没有看那些空间刃,他的目光落在青衫老者逃窜的背影上。那缕剑气仿佛有灵智,绕过空间屏障,瞬间追上青衫老者。青衫老者只觉后心一凉,浑身的神力瞬间紊乱,他想要回头,却发现自己的身躯正在逐渐透明。神源境的本源如同冰雪消融,他的意识在黑暗中迅速消散,最终连一缕残魂都未曾留下。

解决了青衫老者,剑气折返,撞上那些空间刃。空间刃瞬间崩碎,化作漫天光点。紫衣女子脸色惨白,她知道自己绝非李长生的对手,转身便要撕裂空间逃离。神寂境修士最擅长的便是空间遁术,只要能踏入空间裂缝,即便对方实力再强,也难以追踪。

可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空间裂缝的瞬间,那缕剑气已落在她的眉心。

紫衣女子的动作僵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神寂境本源正在被剑气一点点抹除。她想要运转神力反抗,却发现体内的神力如同被冻结,丝毫无法调动。她抬起头,望着李长生漠然的眼眸,眼中满是恐惧和不甘。她修行三百年,才突破到神寂境,距离更高的境界只有一步之遥,却要死在这不知名的修士手中。

“你……到底是谁?”紫衣女子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是她最后的疑问。

李长生没有回答。在他眼中,紫衣女子与刚才的魁梧汉子、青衫老者并无区别,不过是挡路的尘埃。随着剑气的深入,紫衣女子的身躯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混沌墟的风中。

墟口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灰雾翻滚的声音。李长生收回指尖,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拂去了衣摆上的一粒微尘。他抬步,踏入混沌墟,脚步平稳,没有因刚才的事情有半分停顿。

混沌墟内危机四伏,除了能吞噬神力的灰雾,还有无数混沌异兽。这些异兽天生便能在混沌中生存,肉身强悍,神魂坚韧,即便是神寂境修士,遇上成群的混沌异兽,也需退避三舍。

李长生刚踏入墟内不久,便遇到了一头独角异兽。这异兽身形如狮,周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独角上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散发着神寂境后期的气息。它见李长生闯入自己的领地,发出一声 “吼”,声波震得周围的灰雾都泛起涟漪。它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李长生冲来,独角直指李长生的胸口,想要将他洞穿。

李长生侧身,避开独角的攻击。他指尖再次凝聚一缕剑气,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朝着异兽的头颅射去。异兽的鳞片坚硬无比,能抵挡神寂境修士的全力一击,可在剑气面前,却如同薄纸。剑气穿透鳞片,刺入异兽的头颅。异兽的身体僵住,眼中的凶光迅速消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随后在灰雾中逐渐消融,只留下一枚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兽核。

李长生没有去看那枚兽核,继续前行。对他而言,兽核、法宝、功法,这些都只是身外之物,千年万年的积累,在长生面前,不过是过眼云烟。他活了太久,久到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年岁,久到见过无数修士崛起又陨落,久到对世间万物都失去了波澜。

前行途中,又有几头混沌异兽袭来,修为最高的达到了神寂境巅峰。它们或用利爪,或用獠牙,或用天赋神通,每一次攻击都足以致命。可李长生应对起来,依旧从容。他的动作简单而精准,每一次指尖微动,都有一缕剑气飞出,每一缕剑气,都能精准地抹除一头异兽的生机。没有惊天动地的战斗场面,只有异兽无声无息的倒下,然后消融在灰雾中。

不知走了多久,混沌墟的灰雾逐渐变得稀薄,前方出现了一座残破的祭坛。祭坛由不知名的黑色岩石搭建而成,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金光,抵抗着灰雾的侵蚀。祭坛中央,插着一柄断剑,断剑上萦绕着一缕微弱的灵气——这便是李长生此行的目标。

就在李长生靠近祭坛时,三道身影从祭坛后方走出。这三人气息强悍,远超之前的墟狱三煞。为首的是一名黑袍老者,周身萦绕着神寂境巅峰的气息,他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眶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他左侧是一名红衣女子,身姿妖娆,周身神力波动诡异,竟也是神寂境巅峰。右侧是一名白衣男子,面容俊美,周身气息平和,可李长生能感受到,他的修为已无限接近下一个境界——神灭境。

“阁下倒是好本事,能穿过混沌墟的外围,来到这里。”黑袍老者开口,声音沙哑,如同枯木摩擦,“不过,这祭坛乃我等先发现,阁下还是请回吧。”

李长生的脚步始终没停,像一尊无魂的石像,目光只牢牢锁着祭坛中央那柄断剑。周遭的灰雾、对面三人的气息,甚至天地间流转的神力,都无法在他心头激起半分涟漪——对他而言,这三人不过是通往断剑途中,碍眼的碎石。

白衣男子的眉头拧得更紧,神灭境的威压陡然凝实,如同实质的山峦压向李长生:“阁下可知,阻我等取宝,便是与整个‘天极圣地’为敌?圣地传承十万载,神寂境修士不下十人,念你修行不易,退去尚可留全尸……”

话没说完,李长生已越过他身侧三步。那股足以让神寂境修士跪地颤抖的威压,落在李长生身上时,竟像被无形的屏障消融,连他素色衣摆的褶皱都没吹动半分。

红衣女子的笑声瞬间冷了,媚眼间杀意毕露:“不知死活的东西!真当圣地威严可辱?”她指尖一弹,无数红色丝带如毒蛇出洞,带着刺鼻的腥气缠向李长生后心。丝带过处,虚空都被毒意染得扭曲,寻常神寂境修士沾到一丝,便会神魂溃烂。

李长生指尖连停都没停,一缕淡青色剑气随步伐自然溢出。没有风声,没有光华,剑气掠过的瞬间,所有红丝带齐齐断成两截,落在地上便化作腥臭的血水,蒸腾起缕缕黑烟。

红衣女子脸色骤然惨白,双手急速结印,神寂境巅峰的本源之力疯狂涌动,化作一头丈许长的红色毒蟒。毒蟒獠牙上挂着墨绿色毒液,张口便朝李长生头颅咬去,毒液滴落在祭坛石面上,瞬间蚀出深可见骨的坑洞。

李长生依旧走着,仿佛毒蟒只是挡路的草芥。他指尖的剑气再次飞出,精准落在毒蟒七寸。毒蟒的动作骤然僵住,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红衣女子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在祭坛上,染红了半片古老符文,可她连李长生的回眸都没等到——李长生已离祭坛又近了丈许。

黑袍老者握着法杖的手青筋暴起,骷髅头眼眶里的幽绿光芒疯狂跳动:“邪魂噬心!”无数扭曲的鬼影从法杖中涌出,每一道鬼影都带着凄厉的尖啸,那是被炼化的修士残魂,能直接撕裂神魂。鬼影铺天盖地,将李长生周身的虚空都染成了墨色,连灰雾都被吓得退开数尺。

李长生眸底依旧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他指尖的剑气凝作一张透明光网,轻轻一收。鬼影的尖啸戛然而止,所有残魂在光网中瞬间消融,连一丝怨气化的青烟都没留下。黑袍老者浑身一颤,法杖顶端的骷髅头“咔嚓”裂开细纹——他炼化千年的邪魂,竟被一缕剑气抹得干干净净。

“疯子!你是疯子!”黑袍老者彻底慌了,将神寂境巅峰的本源之力尽数灌进法杖,法杖化作一柄丈许巨锤,锤身上缠绕着无数鬼影残片,朝着李长生后背砸去。这一锤的力道,足以轰碎一座神山,即便是神寂境初期修士,也需全力抵挡。

李长生终于停下脚步。不是因为畏惧,只是抬手时正好走到了祭坛前。他指尖的剑气凝作一柄半尺长剑,反手朝着巨锤斩去。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嗤”的一声轻响,如同布帛被撕裂。巨锤上的鬼影瞬间消散,巨锤本身寸寸断裂,最后化作飞灰。黑袍老者手中的法杖断成两截,他踉跄着后退,胸口炸开一个血洞,本源之力顺着洞口疯狂外泄,可他看着李长生的背影,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李长生已伸出手,指尖快要触到断剑的剑柄。

白衣男子终于按捺不住,神寂境的气息如海啸般爆发,手中凝聚出一柄流光溢彩的长剑:“银河斩!”剑光如天河倒灌,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混沌墟深处,连灰雾都被这股力量逼得退到了墟口。这一剑,是他压箱底的神通,足以斩杀神寂境初期修士,他不信李长生还能挡下,更不信有人敢与天极圣地为敌。

李长生终于抬眸,可目光依旧没落在白衣男子身上,只是扫了眼那道碍事的剑光,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厌烦——就像厌烦了挡路的飞虫。他手中的剑气长剑迎了上去。

两道剑光碰撞的瞬间,没有爆炸,没有轰鸣,只有一片死寂。白衣男子的“银河斩”如同冰雪遇上烈阳,迅速消融,连一丝光芒都没剩下。剑气余势未减,直逼白衣男子面门。

白衣男子瞳孔骤缩,终于露出了恐惧:“等等!圣地必有重谢!我愿奉上半数资源!放我……”

他的求饶声卡在喉咙里。剑气穿过他的眉心,没有鲜血溅出,没有肉身倒地——白衣男子的身躯在剑气下瞬间化作飞灰,神寂境的本源、毕生修为,连同他未说完的话,都被抹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混沌墟外的神界疆域中,天极圣地的主峰突然亮起警示符文。圣地深处,一名闭目打坐的白发老者猛地睁眼,神灭境后期的气息席卷整个圣地:“是谁杀我圣地弟子?”他指尖掐诀,透过白衣男子留下的神魂印记,看到了祭坛前的一幕。当看清李长生那道素色背影时,老者眼中杀意暴涨,“敢杀我天极圣地之人,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话音未落,老者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混沌墟疾驰而去。与此同时,圣地内另外九名神灭境修士也纷纷起身,无数圣地弟子御剑升空,黑压压的队伍朝着混沌墟方向进发,沿途的修士见了,无不骇然避让——十万载的天极圣地,从未如此兴师动众。

祭坛前,李长生正吸收着断剑中的灵气。灰雾外传来的破空声越来越近,白发老者的怒吼穿透云层:“小辈!敢在圣地头上动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长生吸收灵气的动作没停,只是抬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那一眼,没有杀意,没有愤怒,只有纯粹的漠然,仿佛在看一群扰人清净的蝼蚁。他指尖微动,方才那缕淡青色的剑气悄然升空,顺着声音的方向掠去。

这缕剑气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甚至没引起半分气流波动,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穿过混沌墟的灰雾,掠过层层虚空,径直朝着天极圣地飞去。

此时的天极圣地,所有修士都已集结完毕,白发老者立于队伍最前方,正准备下令全力围剿。可下一秒,那缕剑气突然出现在圣地主峰上空。

没有预警,没有轰鸣。剑气落下的瞬间,天极圣地的护山大阵如同纸糊般破碎,主峰顶端的宫殿在剑气中消融,紧接着是圣地的一座座阁楼、一片片碑林。无论是神寂境修士的反抗,还是弟子们的惨叫,在这缕剑气面前都毫无意义——白发老者刚凝聚出的神力护盾瞬间崩碎,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躯便化作飞灰;那九名神灭境修士联手祭出的防御神通,在剑气下如同泡沫般消散;无数圣地弟子、长老,连同圣地传承数千亿载的本源之力,都在这缕剑气中被彻底抹除。

不过一息之间,曾经在神界威名赫赫、占据万里疆域的天极圣地,便从神界版图上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虚空,连一丝尘埃都未曾剩下,仿佛这座传承十万载的圣地,从未在神界存在过。

这一幕,被沿途无数修士看在眼里。有人手中的法宝“哐当”落地,有人瘫坐在云端,浑身颤抖不止。当“天极圣地被人一缕抹除”的消息传遍神界时,整个神界彻底陷入了震动。

各大宗门的宗主、隐世的古老修士,纷纷从闭关之地走出,望向混沌墟的方向,眼中满是惊惧与茫然。他们无法想象,究竟是何等存在,能以一缕剑气毁掉一座数千亿载的圣地?那道素色背影,又会是哪个层次的强者?

混沌墟内,李长生指尖触及断剑的瞬间,便感知到其中萦绕的那缕灵气。他并未如寻常修士般汲取,只是任由那缕灵气顺着指尖流转,掠过经脉,最终消散在周身虚空里——于他而言,这缕灵气并非提升修为的助力,不过是验证某种感知的媒介,如同凡人拾起一片落叶,看过便随手放下。

他松开手,断剑“当啷”一声落在祭坛上,剑身上最后一丝微光也随之黯淡。神界的震动、无数修士的惊惧,甚至天极圣地湮灭时掀起的能量余波,都未曾传到他感知中分毫,或者说,即便感知到了,也与耳畔掠过的风、脚边滚动的碎石无甚区别。

李长生转身离开,脚步依旧平稳,没有因毁掉一座圣地而有半分停顿,也没有因触碰到断剑而有丝毫波动。方才抹除三名修士、一剑湮灭数千亿载传承的举动,于他而言,不过是走路时拂开了挡路的蛛网,寻常到不值一提。

灰雾缓缓合拢,如同帷幕落下,渐渐遮住了他素色的背影。祭坛上的断剑静静躺着,剑身上古老的符文早已失去光泽,却仿佛成了这场惊变唯一的见证者——见证着那道漠然的身影,如何以一剑破圣地,如何让整个神界为之震颤,又如何带着无波无澜的心境,悄然隐入混沌墟的死寂之中。

而此刻的神界,震动仍在蔓延。各大宗门的宗主齐聚一堂,看着天极圣地原址上空空荡荡的虚空,面色凝重到极致;隐世的古老修士睁开尘封万年的双眼,神识朝着混沌墟方向探去,却只触到一片死寂的灰雾,连半分气息都捕捉不到;无数修士在茶寮酒肆中窃窃私语,将那道素色背影称作“混沌剑尊”,却无人知晓他的姓名,更无人知晓他为何要毁掉天极圣地,又为何对断剑中的灵气毫不在意。

唯有混沌墟深处的祭坛,还在无声诉说着:对李长生而言,所谓的圣地、灵气、修为,早已是过眼云烟。他走过的岁月太长,见过的兴衰太多,世间万物于他,不过是沿途的风景,看过便忘,从不会在心中留下半分痕迹。

李长生在混沌墟中继续前行,不知又过了多久,混沌墟深处传来一声怒吼。怒吼声震得整个混沌墟都在颤抖,灰雾疯狂翻滚,无数混沌异兽惊慌逃窜。一道庞大的身影从混沌墟深处升起,那身影笼罩在黑色的雾气中,散发着恐怖的威压,远超神灭境——那是混沌墟的守护者,一尊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混沌巨兽,修为已达到神道境。

混沌巨兽睁开猩红的双眼,巨口张开便喷出一道黑色光柱,光柱裹挟着混沌本源之力,所过之处虚空都在塌陷。李长生松开断剑,任由它悬浮在祭坛上空,指尖淡青色剑气凝出。没有多余动作,剑气径直朝着黑色光柱斩去,光柱瞬间被劈成两半,化作虚无。剑气余势未减,落在混沌巨兽头颅上,庞大的身躯连挣扎都未曾有过,便在剑气中消融,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混沌巨兽无声无息的倒下。它庞大的身躯在剑气下迅速消融,连一丝本源之力都未曾留下。混沌墟深处的黑色雾气也随之消散,整个混沌墟恢复了平静。

灰雾重新恢复了缓慢的流动。李长生转身离开,脚步依旧平稳,没有因斩杀神道境巨兽而有半分停顿,也没有因触碰到断剑而有丝毫波动。方才抹除圣地、斩灭混沌巨兽的举动,于他而言,不过是走路时拂开了挡路的蛛网与藤蔓,寻常到不值一提。

灰雾缓缓合拢,如同帷幕落下,渐渐遮住了他素色的背影。祭坛上的断剑静静悬浮片刻,最终“当啷”一声落在符文中央,剑身上古老的纹路彻底失去光泽,却成了这场惊变唯一的见证者——见证着那道漠然的身影,如何轻描淡写处理混沌墟的阻碍,又如何带着无波无澜的心境,悄然隐入混沌墟的死寂之中。

李长生收回剑气,转身离开了祭坛。他没有停留,也没有去看混沌墟中其他的宝物,只是朝着混沌墟外走去。

走出混沌墟时,外面已是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李长生身上,给他素色的衣摆镀上了一层金边。可他的眸底依旧是一片漠然,仿佛刚才在混沌墟中的杀戮、与神道境混沌巨兽的战斗,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

而此刻的神界,震动仍在蔓延。天极圣地被一剑抹除的消息尚未平息,混沌墟方向传来的神道境巨兽气息湮灭的波动,又让各大宗门的宗主齐聚一堂,看着混沌墟方向的虚空面色凝重到极致;隐世的古老修士睁开尘封万年的双眼,神识反复探向混沌墟,却只触到一片死寂的灰雾,连半分气息都捕捉不到;无数修士在茶寮酒肆中窃窃私语,将那道素色背影称作“混沌剑尊”,却无人知晓他的姓名,更无人知晓他为何要毁掉天极圣地、斩杀混沌巨兽,又为何对断剑中的灵气毫不在意。

唯有混沌墟深处的祭坛,还在无声诉说着:对李长生而言,所谓的圣地、神道、灵气,早已是过眼云烟。他走过的岁月太长,见过的兴衰太多,世间万物于他,不过是沿途的风景,看过便忘,从不会在心中留下半分痕迹。

他抬步,朝着远方走去,脚步平稳,没有丝毫停顿。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只留下混沌墟在风中静静矗立,仿佛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而李长生,依旧在他的长生之路上前行,漠然地看着世间万物的生老病死,漠然地走过一个又一个时代,仿佛永远不会停下脚步。

此后千年,混沌墟成了修士们的禁地。有人说,那里有一尊实力恐怖的神秘修士,能以一剑抹除神道境的存在;也有人说,那里藏着能让人突破神道境的秘宝,只是无人敢去探寻。可无论传言如何,再也没有人见过李长生的身影。他就像一颗流星,在混沌墟划过,留下了一段传说,然后便消失在茫茫宇宙中,继续他的长生之路。

神界中域的云海常年翻涌,唯有一处山坳例外。山坳中央立着座青砖木楼,门楣上悬着块褪色木匾,刻着“长生酒馆”四字,字迹浅淡得像随时会被风磨平。李长生推开门时,带起的风没吹动檐角挂着的铜铃。他将素色衣摆上的灰雾掸了掸,动作慢得像在数衣料的丝线,随后走到柜台后坐下,将那只刻着星图的陶壶放在案上。陶壶壁上的星纹蒙着层薄尘,是混沌墟深处带出来的,他却没擦,只抬手在柜台内侧敲了敲。三块青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下方的暗格——里面躺着星露草与星玉玉佩,草叶上的露珠依旧晶莹,玉佩的光泽却比千年前淡了些,他看了眼,眸底没起半分波澜,又将石板推了回去。

酒馆的木门“吱呀”响过三次,才有客人进来。是个穿灰布衫的修士,肩上挎着破旧的剑鞘,进门时踉跄了一下,腰间的储物袋撞在门框上,发出细碎的响声。他抬头看见柜台后的李长生,愣了愣——这掌柜看着太普通了,白发用根木簪束着,素色衣袍上连个花纹都没有,周身连半分灵力波动都察觉不到,倒像个凡间守着小店的老者。

“掌柜的,来壶最便宜的酒。”灰衫修士走到柜台前坐下,将几枚下品灵石拍在案上,灵石边缘还沾着泥土,“要烈的,能驱寒的。”他刚从北域的寒渊回来,身上还带着未散的寒气,说话时都带着白雾。

李长生没应声,起身从货架上取下个陶碗,又提起案上的酒坛。酒液琥珀色,倒在碗里时没起半分泡沫,只有淡淡的酒香飘开,算不上烈,反而带着点清苦。灰衫修士皱了皱眉,却没多说,端起碗一饮而尽。酒液入喉时没什么暖意,反倒像有缕凉风顺着喉咙往下走,他正想开口抱怨,却忽然僵住——体内翻涌的寒气竟在瞬间散了,灰衫修士满脸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长生。

“这酒……”抬头刚想问,却见李长生已坐回原位,指尖在陶壶壁上轻轻划过,目光落在窗外的云海,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将碗推过去,又加了枚灵石:“再来一碗。”

此后的日子,酒馆里偶尔会来客人。这日午后,木门被“哐当”一声撞开,带着股嚣张的气浪。三个穿银纹锦袍的修士大步进来,衣摆上绣着“玄天宗”的火焰图腾,为首的青年腰间悬着柄宝石镶嵌的长剑,扫了眼简陋的酒馆,嘴角勾起嘲讽:“就这破地方,也敢叫‘长生酒馆’?掌柜的,把你这儿最好的酒拿出来,本公子有的是上品灵石,别拿些劣酒糊弄人!”

李长生没应声,起身取了三个粗陶碗,从案上酒坛里倒了三碗琥珀色的酒。酒香清淡,混着点草木的清香,连半分灵力波动都没有。青年低头瞥了眼碗里的酒,脸色瞬间沉了:“你耍我玩呢?这破酒跟凡间的浊酒有什么区别?也配让我玄天宗的人喝?”他抬手就将陶碗扫落在地,“哗啦”一声,陶片碎了满地,酒液溅在李长生素色的衣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旁边两个修士也跟着起哄,一个抬脚踹翻了桌下的木凳,一个伸手去抓案上的酒坛:“敢糊弄我们,今天就拆了你这破酒馆!”

李长生垂眸看了看衣摆上的酒渍,指尖轻轻一抬。一缕淡青色的剑气悄然凝聚,细得像发丝,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已掠过为首青年的眉心。青年的咒骂卡在喉咙里,身体僵了片刻,随即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一寸寸散成黑灰。剩下两个修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可剑气早已缠上他们的脖颈,不过瞬息,两人也化作黑灰,混着地上的陶片,被风卷到角落。

酒液在地上慢慢渗干,只留下一道浅痕。李长生弯腰捡起一片较大的陶片,放在案上,又取了块布,慢悠悠擦了擦衣摆上的酒渍,动作慢得像在数布纹的纹路。门口被撞歪的木门还在晃,他没去扶;地上散落的陶片,他也没去扫,仿佛刚才抹除的不是三个玄天宗弟子,只是三只扰人清净的飞虫。

第二日清晨,云海刚泛起微光,玄天宗的人就找来了。为首的是个黑袍老者,神寂境巅峰的修为,周身裹着浓郁的杀气,身后跟着十几个宗门长老,个个气息强悍。他们将酒馆团团围住,黑袍老者指着门口的黑灰,声音像惊雷:“是谁杀了我玄天宗的弟子?给我滚出来受死!”

酒馆的木门缓缓打开,李长生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素色衣袍,白发用木簪束着,手里提着那只刻着星图的陶壶,周身没有半分灵力波动,却让玄天宗的修士们瞬间屏住了呼吸。

“是你杀了我宗弟子?”黑袍老者盯着李长生,眼中满是杀意,“玄天宗在南域立足万年,你竟敢动我宗的人,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再毁了你这破酒馆!”

李长生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一弹。那缕淡青色的剑气再次飞出,比昨日更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黑袍老者脸色一变,急忙挥舞手中的法杖,凝聚出一道黑色的护盾,身后的长老们也纷纷祭出法宝,想要抵挡。可剑气穿过护盾和法宝时,没有丝毫阻碍,瞬间掠过黑袍老者的眉心,又接连穿过十几个长老的脖颈。

不过一息之间,围在酒馆外的玄天宗修士全被抹除,只剩下满地黑灰。云海中的风卷过,黑灰被吹得四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李长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陶壶,确认没沾到灰,才转身走进酒馆,将门轻轻合上,仿佛刚才毁掉的不是一个万年宗门,只是扫掉了门前的一层尘埃。

酒馆的名声渐渐在附近传开。有人说这酒馆的掌柜脾气古怪,只收下品灵石,给再多上品灵石都不换;有人说那碗清苦的酒是神酿,能治体内的暗伤;还有人说曾见过掌柜在夜里站在门口,望着混沌墟的方向,周身有剑气萦绕,吓得他连夜离开了山坳。这些传言传得沸沸扬扬,来酒馆的人却没多多少——毕竟这山坳太偏,云海又常起雾,不是熟路根本找不到,而且李长生的性子实在冷淡,客人说话他极少回应,喝了酒就走的人,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这日,酒馆里来了个特殊的客人。是个穿白衣的女子,裙摆上绣着银纹,一看就是大宗门的弟子。她进门时没像其他人那样喧哗,只是轻轻合上门,走到柜台前,将一块刻着“天衍宗”三字的令牌放在案上:“掌柜的,我家宗主有请。”

天衍宗是神界南域的大宗门,宗主是神灭境后期的修士,在南域颇有威望。寻常修士见了天衍宗的令牌,早就恭敬地应下了,可李长生连看都没看那令牌一眼,依旧指尖划着陶壶,目光落在窗外。

白衣女子的脸色沉了沉,声音冷了些:“掌柜的,我天衍宗诚心相邀,你若是执意拒绝,恐怕……”

“滚。”

李长生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有缕剑气落在白衣女子耳边,她瞬间僵住,体内的灵力竟无法调动半分。她惊骇地抬头,看着柜台后的白发修士,这才发现对方周身看似没有灵力波动,实则有层无形的屏障,将她的神识隔绝在外。她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拿起令牌转身就走,出门时脚步都在抖,连木门都忘了关。

风从敞开的门里吹进来,拂动了李长生的白发。他抬手将门关好,动作依旧缓慢,仿佛刚才让神灭境宗门弟子狼狈逃窜的不是他,只是吹过的一阵风。他拿起案上的陶碗,倒了半碗酒,放在对面的空座上——那是他每日都会做的事,倒了酒却没人喝,直到酒液蒸发干,第二天再倒新的。

过了几日,天衍宗的人没来,却来了个穿黑袍的老者。老者进门时,周身带着浓郁的死气,黑袍上绣着复杂的符文,是北域冥宗的标志。冥宗弟子向来阴狠,在神界名声极坏,寻常人见了都躲着走。老者走到柜台前,没坐,只是盯着李长生:“你就是那个能一剑抹除天极圣地的人?”

李长生没应声,指尖依旧在陶壶壁上划着。

老者笑了笑,笑声像枯木摩擦:“我冥宗想与你合作,只要你帮我们灭了天衍宗,冥宗的半数资源都归你。”他以为李长生会动心,毕竟冥宗的资源足以让任何修士疯狂,可李长生还是没反应,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语气沉了下来:“你别给脸不要脸!天极圣地都能被你抹除,可冥宗不是天极圣地,我们有能困住神灭境修士的阵法,你若是不合作……”

他的话没说完,李长生终于抬了抬眸。那目光很淡,没有杀意,甚至没有波澜,却让老者瞬间如坠冰窟,浑身的死气都凝固了。他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体内的本源之力竟在一点点消散。他终于慌了,脸上露出恐惧:“你……你想干什么?我是冥宗的长老,你杀了我,冥宗不会放过你的!”

李长生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一弹。一缕淡青色的剑气从他指尖飞出,悄无声息地掠过老者的眉心。老者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身体僵了片刻,随后像被抽走了骨头,一寸寸散成黑灰,连带着他身上的死气,都被剑气卷着,从敞开的门缝里飘了出去,消失在云海中。

柜台前的黑灰很快被风吹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李长生拿起案上的陶碗,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清苦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的眸底依旧没起半分波澜,仿佛刚才抹除的不是冥宗长老,只是一只飞过的蚊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酒馆里的客人依旧不多。有常客问起那天冥宗长老的事,李长生没回答,只是默默倒了碗酒递过去;有人听说冥宗长老死在了酒馆里,吓得再也不敢来;还有人说冥宗会派人来报仇,让李长生赶紧躲躲,李长生却像没听见,依旧每日坐在柜台后,指尖划着陶壶,望着窗外的云海。

冥宗的人果然来了,而且来了很多。二十多个修士,为首的是冥宗的宗主,神灭境巅峰的修为,周身的死气比之前的长老浓了数倍,黑袍上绣着骷髅头,手里握着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顶端的骷髅眼眶里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他们将酒馆团团围住,死气弥漫在山坳里,连云海都被染成了黑色。

“出来受死!”冥宗宗主的声音像惊雷,震得山坳里的树木都在颤抖,“杀我冥宗长老,毁我冥宗颜面,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酒馆的木门缓缓打开,李长生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素色的衣袍,白发束着木簪,手里提着那只刻着星图的陶壶,周身没有半分灵力波动,却让冥宗的修士们瞬间屏住了呼吸。

“就是你杀了我宗长老?”冥宗宗主盯着李长生,眼中满是杀意,法杖顶端的幽绿光芒更盛,“我劝你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否则……”

李长生没听他说完,只是抬手将陶壶放在门口的石阶上,指尖轻轻一弹。一缕淡青色的剑气飞出,比之前抹除老者时更淡,几乎透明。冥宗宗主脸色一变,急忙挥舞法杖,无数鬼影从法杖中涌出,朝着剑气扑去。那些鬼影都是炼化的神境修士残魂,凶悍无比,寻常神灭境修士见了都要避让。

可那缕剑气穿过鬼影时,没有丝毫阻碍。鬼影在剑气下瞬间消融,连一声尖啸都没发出。剑气余势未减,径直朝着冥宗宗主飞去。冥宗宗主瞳孔骤缩,急忙凝聚本源之力,在身前形成一道黑色的护盾。护盾上刻满了冥宗的防御符文,能抵挡神灭境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可剑气落在护盾上时,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护盾像纸糊般破碎,剑气穿过冥宗宗主的眉心。他手中的法杖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身体僵了片刻,随后散成黑灰。周围的冥宗修士们都惊呆了,他们看着那缕剑气继续飞,掠过一个个修士的眉心,没有一个人能躲开,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一息之间,二十多个冥宗修士就全被抹除,只剩下满地的黑灰。山坳里的死气渐渐散去,云海又恢复了原本的白色。李长生弯腰拿起石阶上的陶壶,转身走进酒馆,将门轻轻合上,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拂去了衣摆上的一粒微尘。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神界。人们终于知道,那个在南域山坳开酒馆的掌柜,就是当年一剑抹除天极圣地、斩杀混沌巨兽的神秘强者。有人称他为“长生剑尊”,有人说他是上古时期存活下来的大能,还有人说他已达到了传说中的“道境”,是神界最顶尖的强者。各大宗门的宗主纷纷派人来拜访,带着珍贵的资源和法宝,想与他结交,可酒馆的门始终紧闭,没人能进去;隐世的古老修士也从闭关之地走出,神识探向山坳,却只触到一片平静的云海,连李长生的气息都捕捉不到。

酒馆里依旧只有李长生一人。他每日坐在柜台后,指尖划着陶壶,望着窗外的云海,偶尔给来的客人倒碗酒。客人多了些,有小心翼翼来求酒的修士,有想拜师学艺的年轻人,还有只是想来看看“长生剑尊”模样的普通人。李长生对所有人都一样,不多言,不多语,给碗酒,收几枚下品灵石,喝完了就请客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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