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的余韵尚未在市委大楼内完全消散,林禹已乘坐专车,返回了新宁学院——这座日益坚固的军事指挥中枢。
他并未沉浸在权力架构确立带来的片刻满足中,脑海中已然开始勾勒下一阶段的军事行动蓝图。
时间,永远是最大的敌人,必须在外部威胁成形之前,进一步拓展生存空间和阳光下的土地,夺取关键的资源与工业基地。
图书馆指挥中心内,灯火通明。
巨大的电子沙盘上,以新宁市为中心,辐射向西北、北方的区域被高亮标注,数个箭头直指天宾市和更远处的桂柳市这个工业城市。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有序的气氛,键盘敲击声、通讯呼叫声、参谋人员低沉的讨论声交织在一起。
林禹步入指挥中心,周禹立刻迎了上来,手中拿着初步拟定的作战方案。
“首长,总参谋部已根据您之前的指示和最新的侦察数据,初步制定了作战计划。
目标是清扫新宁市至天宾市主要通道,建立前进基地,并对桂柳市方向进行武力侦察,伺机夺取关键节点。”
周禹简洁地汇报着。
林禹走到电子沙盘前,目光锐利地扫过地形地貌、已知的尸群分布点(主要来自“混沌蝴蝶”的卫星监测推断和前期无人机、各侦察小组的侦察)、以及可能存在的土匪或敌对幸存者势力活动区域。
“计划核心是什么?”林禹问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核心是速战速决,火力优先,机动突击。”
周禹用激光笔点在沙盘上:“以重装合成旅为主攻矛头,配属陆战一旅的一个机械化步兵旅,组成北路攻击集群。
工程旅伴随保障,确保道路畅通。
攻击集群将以营级战术群为基本单位,在侦察部队和无人机群的引导下,沿主要交通线多路并进,快速清除障碍,击溃任何抵抗力量。
首要目标是打通至兴宾市外围的通道,控制关键桥梁和路口,建立稳固的前进补给点。
同时,对桂柳市方向保持压力,视情况决定是否进行试探性攻击。”
“炮兵和航空兵如何配置?”
“重装合成旅的炮兵营pLZ-05自行榴弹炮营将前出部署,提供直接火力支援。
考虑到可能的坚固据点或大规模尸群,已命令装备203毫米重炮的装甲列车前出至有效射界待命。
此外,一个远火营(phL-03,9辆发射车)已进入阵地,作为战役级预备火力,应对突发大规模威胁或进行区域遮断。
航空兵方面,已安排歼-16挂载重型弹药待命,用于清除大型尸群或关键节点。
A-10攻击机和Ac-130炮艇机将轮流升空,为地面部队提供持续的近距离空中支援和战场巡逻。”
林禹仔细听着,手指在沙盘上兴宾市和桂柳市的位置轻轻敲击。
“桂柳市……那里的工业基础,尤其是机械制造和潜在的有色金属冶炼能力,对我们至关重要。进攻时,注意尽可能减少破坏,尤其是可能恢复生产的工厂设施。”
“明白,已将此条作为重要作战原则下达。各部队将优先使用精确制导弹药和针对性强的清扫战术,减少无差别轰炸。”
“很好。”林禹直起身,目光扫过指挥中心内所有注视着他的参谋人员
“我只有一个要求:效率与安全并重。
允许在火力上奢侈一些,优先确保我军人员安全。
卫星提供的全球图景并不乐观,我们必须尽快积蓄力量。执行吧。”
“是!”周禹和其他参谋人员齐声应道,指挥中心的运转瞬间提速。
命令通过远征机系统和加密通讯网络,迅速下达到各参战部队。
新宁市外围的军事基地和集结地域,顿时沸腾起来。
清晨,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大地却已被钢铁洪流的轰鸣所震动。
在北路主要出击阵地上,重装合成旅和陆战一旅的装甲集群完成了最后检查,庞大的身躯在初冬的寒风屹立。
打头的是侦察营的猛士高机动装甲车和加装了侦察设备的04式步战车,率先驶出阵地,消失在道路远方,为后续主力提供实时情报。
紧随其后的,是攻击集群的中坚力量——99A主战坦克。
厚重的复合装甲在朦胧的天光下泛着金属光泽,125毫米滑膛炮指向前方,履带碾过破损的柏油路面。
它们以双车或三车编队,交替掩护稳步推进。
04式步兵战车搭载着全副武装的步兵,紧随着坦克。
车顶的100毫米低压线膛炮和30毫米机关炮随时准备向任何敢于靠近的威胁倾泻火力。
更后方,是庞大的后勤与工程保障车队。野战加油车、装甲抢修车、重型平板运输车,以及大量的推土机、挖掘机、装载机等工程车辆。
它们的存在,意味着这不仅仅是一次军事打击,更是一次旨在恢复交通线和建立据点的征服行动。
天空中,无人机的嗡鸣不绝于耳。
从直-19武装直升机到小型的手抛式侦察无人机到中空长航时的察打一体无人机,它们构成了覆盖整个战场空间的“千里眼”,将前方道路情况可疑目标、尸群动向实时传回指挥中心和一线部队指挥车。
部队继续前进,以营为单位的分队,根据侦察连和无人机指引,不时离开主干道,从不同方向对沿途的村镇、可疑建筑群进行清剿。
零星的丧尸刚从藏身之处蹒跚走出,便被坦克上的同轴机枪或步战车的30炮精准点杀。
偶尔遇到规模较大的尸群,则呼叫随行的炮兵支援。
一处依托废弃加油站形成的小型匪巢,试图用土制爆炸物和轻武器阻击先头部队。
回应他们的是99A主战坦克一发精准的高爆弹,将加油站旁的砖房连同里面的匪徒一同送上了天。
随后,步战车上的步兵下车清扫战场,确认无一活口。对于这些在末世中堕落、以劫掠杀戮为生的渣滓,新宁军的政策向来是铁血无情。
“连部,这里是一连三排,我部按计划前往三号区域支援友军车队,途经一条地图未标注小路,遭遇约二十名武装土匪设卡拦截。
已将其大部击毙,俘虏三人,我方无伤亡。
两名士兵正在就地看守俘虏,其余人员准备继续出发,完毕。”
一个冷静的声音通过电台汇报。
一连三排,隶属陆战一旅机械化步兵一营,原本奉命乘坐一辆大客车,赶往预定区域与一支因车辆故障短暂滞留的后勤分队汇合。
经验丰富的老司机知道一条废弃多年的乡间小路,可以节省近一半的时间。
客车颠簸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两侧是枯黄的杂草和废弃的农田。
战士们抱着枪,警惕地注视着窗外。
突然,前方道路被几棵砍倒的大树和一堆杂物拦住,二十几个奇装异服、手持五花八门武器(从砍刀、猎枪到几把锈迹斑斑的土枪)的土匪从路两旁跳了出来。
为首一个脸上带着肥肉,头顶光秃的人挥舞着一把开山刀,狞笑着喊道:“停车!把吃的、用的,还有女人都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客车稳稳停下。
土匪们以为对方被吓住了,更加嚣张地围拢过来。
然而,下一秒,客车的车门和气动逃生门同时打开。
首先下来的不是惊慌失措的平民,而是两名手持191式自动步枪、头戴凯夫拉头盔、身穿全套数字化作战服的士兵。
他们眼神冷冽,枪口自然下垂。
紧接着,更多同样装束的士兵鱼贯而下,动作迅捷而有序,迅速在车头车尾展开战术队形。
他们身上的装备齐全——步枪、战术背心、手雷、单兵电台——与土匪手中的破烂形成了天壤之别。
最后下来的,是排长,一名年轻的中尉。
他扫了一眼那群已经彻底傻眼、笑容僵在脸上的土匪,尤其注意到他们几个头目腰间鼓鼓囊囊,似乎别着手枪。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排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土匪们彻底懵了。
剧本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下来一帮子杀气腾腾的正规军?
短暂的死寂后,不知是谁发一声喊:“跑啊!”超过一半的土匪被这阵势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武器,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扭头就往路两旁的杂草丛和废弃田地里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然而,仍有七八个亡命之徒,或许是自恃凶悍,或许是被贪婪冲昏了头脑,在那秃顶头目的嘶吼下,非但没有投降,反而面露凶光,举起手中的土枪、砍刀,嚎叫着向刚刚下车的战士们扑来!
他们显然是想趁着对方立足未稳,拼个鱼死网破。
“找死!”排长眼神一寒,根本无需下令。
几乎在亡命徒们动身的瞬间,“哒哒哒”、“砰!砰!砰!”——清脆而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战士们手中的191式步枪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了瞄准击发。
子弹精准地钻进那些亡命徒的身体,爆开团团血花。冲在最前面的秃顶头首当其冲,胸前连中数弹,手中的开山刀“当啷”落地,肥胖的身躯向后栽倒。
其余试图反抗的土匪也在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打击下纷纷倒地,连有效的抵抗都未能做出,就被打成了筛子,瞬间毙命。
枪声只持续了不到五秒,现场便只剩下三两个刚才反应慢了一拍、或者被吓得腿软没来得及冲也没来得及跑的土匪,瘫软在地,面无人色,裤裆间弥漫开腥臊之气,颤抖着举起双手。
从土匪现身到大部分逃跑、小部分被击毙、最后三人被俘,整个过程不过一两分钟。
“早这样不就好了。”
排长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和那三个吓破胆的俘虏,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一班,打扫战场,收缴武器,确认敌方伤亡。二班,警戒周边,防止逃匪迂回。三班,看管俘虏,简单审讯,弄清他们老巢位置和人数。”
情报很快从俘虏断断续续的交代中汇总起来:他们盘踞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废弃采石场,那里还有上百名个同伙和一些被掳掠的幸存者。
排长通过单兵电台将情况上报至连部:“击毙负隅顽抗者七人,俘虏三人,其余溃逃。据俘虏称,其据点位于废弃采石场,约有残匪数上百名及被掳人员。完毕。”
连部迅速回应并给出了新的指示:“三排,收到。情况已上报。
上级指示,国防情报协调委员会的人员将前来接管俘虏并进行深度审讯。
你排留下两人,原地看守俘虏并等待移交,务必确保俘虏安全交接。
其余人员按原计划继续执行支援任务。完毕。”
“三排明白!”排长回应后,立刻下达命令,“一班二班,登车,我们继续赶路。三班留下两人,看守俘虏,等待国防情报协调委员会的人来接手的,注意安全,交接完成后与其返回,随后自行归建。”
“是!”
被点名的两名战士留下,其余人员迅速登车。
大客车绕过路上的障碍和尸体,再次发动,沿着小路向前驶去,只留下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守着三名面如死灰的俘虏,以及一地狼藉和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