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汉东大学,梧桐叶把主干道铺成绿色的隧道。
陆则刚从行政楼出来,手里攥着校企合作项目的验收文件:这是他这学期帮系里谈成的第三个合作,涉及农业跨区域监测系统,正好能对接孤鹰岭未来的种植规划。
身后传来一阵轻响,两个女生捧着笔记本追上来,声音里带着雀跃:“陆学长,上次你在学术论坛讲的‘基层治理与技术结合’,我们整理了笔记,能帮我们签个名吗?”
陆则笑着接过笔记本,指尖划过扉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时,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花坛边,祁同伟正被几个学弟围着。
祁同伟穿了件熨帖的浅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拿着份考研复试大纲,耐心地给学弟讲重点:
“专业课不用死记,把《行政法》里‘基层执法案例’那章吃透,复试大概率会问。”
有个学妹红着脸递上一瓶水:“祁学长,你复试完能开个经验分享会吗?我们都想跟你学怎么平衡学业和实践。”
祁同伟接过水,温和地笑了笑:“等复试结果出来吧,到时候跟陆则一起,把咱们在孤鹰岭做的事也跟大家聊聊。”
这话落音,陈阳从图书馆方向走过来,手里抱着一摞整理好的考研资料,径直走到祁同伟身边:
“刚才问了导师,你复试的推荐信已经提交了,这是我帮你复印的历年真题,标了高频考点。”
祁同伟接过资料,指尖碰到陈阳的手,两人都顿了下,陈阳脸颊微红,却没像以前那样躲开。
这四年,随着祁家村靠蔬菜货运和禁毒产业脱贫,祁同伟彻底丢了当年的窘迫。
利落的穿搭、沉稳的谈吐,再加上帮村里建学校、对接资源的事在学校传开,他成了系里公认的“实干型男神”。
而陈阳也从最初藏在心里的仰慕,变成了敢光明正大递资料、约自习的追求者,账号和原着的身份进行了调换。
陆则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暖意,祁同伟这80%的“挚友知己”好感度,不是凭空来的,是当年一起在孤鹰岭蹲守毒贩、一起帮村民算收成时,一点点攒下的;
大学四年的历练成了祁同伟决定读研的底气之一,他想把孤鹰岭的经验,用更系统的知识武装起来。
转身往化学楼走时,陆则的bb响了,是陈泰打过来的,陆则找到电话亭回过去。
电话里的陈泰声音比四年前温和不少,没了最初的疏离:“则小子,下午有空来我公司一趟?新一批电子配件的报关单,我让明宇给你留着,顺便跟你聊聊香港那边的渠道。”
陆则应下来,心里清楚,这四年的合作早让他和陈泰的关系变了,从最初的“利益合作方”,变成了陈泰口中的“半个子侄”。
系统面板上,陈泰对他的好感度显示70%(“可信合作伙伴+半个晚辈”),这背后是无数次的风险共担:
从最初的蔬菜货运规避物流检查,到后来走私电子配件建组装厂、贴“华宇”本土品牌低价走量,再到仿造国外尤其是日企的耳机不交专利费。
每次遇到麻烦,陈泰都会第一时间帮他疏通人脉。
就像上次日企找监管部门投诉,是陈泰托了京海商务局的关系,才让事情“暂不核查”。
这份便利,既是利益绑定,也是真心实意的认可。
“对了,”陈泰的声音在电话里顿了顿,语气沉了些
“明宇最近有点不对劲,总私下跟韩国那边的渠道接触,还绕开我找了几个新的报关行。
我跟他爸打交道这么多年,知道那家人的拧巴劲,明宇心里的坎没过去,别哪天走了歪路。你跟他走得近,多留意点。
一来是咱们跟他合作这么久,算半个朋友,不想看他栽跟头;
二来咱们现在的货运线,有三成要靠他的人脉对接,他要是出事,咱们的生意也得受影响。”
陆则握着手机,应了声“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他抬头看向化学楼的方向:郭小鹏应该还在实验室里。
这四年,郭小鹏对他的好感度稳稳停在80%(“挚友知己”),系统给的奖励是“跨国科研资源对接权限”。
去年就是靠这个权限,郭小鹏顺利拿到了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的邀请函,那边有能支撑系统奖励的“高效化学制品提纯技术”的实验室。
走进实验室时,果然看见郭小鹏趴在桌上,对着一叠数据皱眉。
“还在算提纯效率?”陆则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草稿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分子式。
“国内的设备最多只能达到60%的纯度,德国那边的实验室能到95%。”郭小鹏抬起头,眼里带着光
“等我去那边深造三年,把技术优化到能落地,咱们就能用这技术做抗癌药物的中间体,再也不用盯着那些电子配件的灰色生意。
到时候,孤鹰岭的药厂也能用上这技术,村民就多了条收入来源。”
陆则拍了拍他的肩,心里了然。郭小鹏的理想,从来不是赚快钱,而是让技术真正帮到实处。
这份默契,早在两人并肩调试禁毒阻断剂时,就刻进了彼此的骨子里。
夕阳西下时,陆则站在教学楼上,看着校园里穿梭的人群。
祁同伟还在给学弟学妹讲题,陈阳坐在一旁安静地整理资料;
郭小鹏抱着实验器材,脚步匆匆地往宿舍走;
远处的校门口,聂明宇的车正缓缓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这四年,每个人都在往前走,而他手里攥着的,不仅是校企合作的文件,更是一份份用80%好感度、70%信任织起来的羁绊。
陈泰的提醒、祁同伟的成长、郭小鹏的理想,还有聂明宇那藏在60%好感度背后的拧巴,都将在即将到来的毕业聚会上,迎来新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