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长夜月的脸庞凑近,令二人双目相对。
“三月!”
灰暗的巷子里下起了雨。
“星”的身影突然自三月七的身后出现,拉起三月七的手便往后跑去。
慌忙之中,三月七仍想回头去问问另一个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见三月七被拉走的长夜月却是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示意“再见”。
在这场被动的逃跑之中,三月七偶尔会被绊倒,却又被“星”强硬着拉着继续向前。
一阵信息错乱的光芒亮起,在三月七的眼中,这个绝对不是星的“星”也露出了真实面目——
一具被铁丝环绕着的人偶。
而在这条巷子里,不止有这一个拉着她的人偶,她的身后,她的面前,全是不断扭动着的人偶!
“啊……”
三月七害怕地瞪大了眼睛,她想要尖叫,却未能叫出声来。
未等她有所行动,长夜月的身影也自她身后的阴影中浮现。
面对面前扭动着身躯向自己走来的人偶,三月七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她转身想逃,却迎面撞上了一片猩红之中的长夜月。
她再度调转方向,逃入一旁的墙缝,可在即将抵达尽头之时,人偶的手又突然从对面伸了进来。
她早已走投无路。】
[星:这人偶疑似侵犯我的肖像权了]
[砂金:如果星小姐需要的话,我倒是愿意帮你打这场官司。虽然我没怎么了解过这方面,但请放心,胜率一定很高]
[托帕:你还真愿意陪她玩啊……]
[三月七:这种出场方式,真的很吓人啊!那些人偶就算了,你也吓我,自己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长夜月:一点惊喜都没有的出场,你不觉得很无聊么?不得不说,这道光幕给了我不小的灵感]
[星:你舍得出来了?快来和我堂堂正正的一决高下!]
[长夜月:本来我也不想醒来的,既然现在全宇宙都知道了,那我也只好出现咯]
“那个,真的没关系吗?”列车角落里,「信使」小姐弱弱地询问道。
[长夜月:没关系,而且用这个系统来交流,确实方便多了]
我的好姐妹们啊,有胆子的话,就来现在的星穹列车试试看吧。
[三月七:你,我……]
[黑天鹅:长夜月小姐,我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您,不知道能否有幸得到您的回答?]
[长夜月:你不害怕?哦,也对,看来你似乎是个很纯真的忆者啊,希望未来的你还能保持住这份纯粹的好奇,无知的鸟儿]
[黑天鹅:?]
她为什么要害怕,除了像黄泉那样虚无,难道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她这种忆者吗?
[芮克:嗯,你很适合在恐怖片里出演诱发危险的角色]
[黑天鹅:?]
[丹恒:既然你肯出来了,那就来好好谈谈吧]
[长夜月:还是算了吧,现在的我只能借助这个系统来与你们交流,你也不想那些秘密被全宇宙知道后,星穹列车陷入危机吧]
“……”
【三月七害怕的抱住了头。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轻笑,血色的水母飞过,将人偶推开。
长夜月微微抬起雨伞,露出猩红的瞳孔。
血色的鲜花攀附着蔓延的枯枝。
“闭上眼,”
“便是天黑。”
她挥手击退扑上前来的人偶。
她如一位舞者,自血色中优雅起舞。
“别害怕,”
“有我在,”
鲜血自巷子内喷涌而出,即将靠近的人偶被水母打入其中。
“你就,”
“不会再失去!”
长夜的力量轰然绽放,将人偶们尽数击飞。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在她的眼眸中,倒映着的,是一面破碎的镜子,镜子之内,有着属于「她」的灵魂。无数双手想要将抓入手中。
“我……”
“我记得你。”
三月七痛苦地捂住头,颤颤巍巍地后退,她无力地扶住了墙壁,而寒冰自她她的手中蔓延。
在寒冰的另一面,长夜月的身影与她相对。
“你是,”
“你是——”
“嘘……”】
[银枝:何等的美丽,您就像是幽深之地盛开的玫瑰,美丽,又带着危险的尖刺,但您的花香依旧,不变其质]
[琪亚娜:你真的好会夸人啊,每一次发言不是在夸人就是在变着样的夸人]
[银枝:因为纯美无处不在,而我也总是对自己能发现这样的美而心存感激。不过,宇宙中同样存在着令我不忍的丑恶]
[虎克:虎克大人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坏人,原来是好人吗?]
[桑博:毕竟是首次出场,当然要弄的盛大一点]
[崩坏·希儿:真是熟悉的感觉啊,你也这么觉得的对吧,希儿?]
[崩坏·希儿:是是是]
[桂乃芬:家人这是在,自言自语吗?]
[崩铁·瓦尔特:她们的情况有些特殊,一般而言,将她们视作两个人就行]
[崩铁·素裳:诶?那为什么没有跟三月七和长夜月小姐一样把名字分开]
[崩坏·希儿:因为我就是希儿,有什么问题吗?]
【漆黑的巨手捏碎了镜子,它的每一片碎片,都倒映着长夜月的身影。
三月七坠入其中,坠入,长夜月的怀中。
她们五指相扣。
“等你醒来,”
长夜月化作了猩红的丝线,围绕三月七而存在。
“一切,”她的身影再度浮现于三月七的身侧,她于三月七的耳畔低语。
“都将会过去。”
她轻轻一推,将三月七推入那片记忆的海洋,记忆的化作长绳,将三月七束缚起来。
于是,她合上那封锁记忆的宝匣。
“我是你,”
“如影随形的长夜。”
“忘了我,”
她回眸,望向想要从宝匣中挣脱的三月七。
“才是你此生——”
“最大的幸运。”
她将手指竖着嘴前,令这一切消弭于无声
她抱住了她,猩红的瞳孔再一次变回彩色,因为她们本为一人。
记忆噤声,但本该存在的记忆,不会消失。】
[长夜月:因为光幕的搅局,我似乎已经不可能被忘却了]
[三月七:我……对不起]
[长夜月:为什么要道歉?会有人对自己道歉吗?]
[三月七:可是你的存在被暴露的话,很危险的吧!]
[长夜月:那也不是你的错,或许我们该怪这个神秘的光幕,又或许我们需要感谢它,谁知道呢~]
[长夜月:你们的开拓,已经无人能够阻拦。那份记忆,也会死在过去,我会和你一同迈向开拓的未来]
“好像也是哈~”「信使」小姐挠了挠头。
她莫名想起了前些天那位瓦尔特突然的觉醒和自己听见的笑声。还有,那截自己连进都进不了的车厢……
[崩铁·姬子:星穹列车随时欢迎愿意踏上开拓的无名客,我想帕姆也是这么想的]
[帕姆:随时欢迎帕,就是不要跟视频里一样突然出现吓人!]
[白珩:没想到我这么快就不是最小的乘客了啊,这头衔换的也太快了吧!]
[长夜月:我就是三月七,所以你还是最小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