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废弃仓库,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气息。几道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影影绰绰,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琴酒站在一个废弃的集装箱上,黑色风衣如同凝固的阴影,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集结的成员。
周长安、贝尔摩德、基安蒂、基尔、波本、科恩,组织的精锐几乎到了一大半。这种规模的集结,通常意味着有重大行动,或者…清算。
周长安站在靠边的位置,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已经把琴酒从头到脚“蛐蛐”了一遍:“搞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开组织年度股东大会呢。选址还非得是这种废弃仓库,一点新意都没有,对暗号是不是还得拍三下手?”
琴酒的声音如同冰碴摩擦,打破了沉寂:“最近的一系列行动,结果令人…非常失望。”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首先落在波本身上,“情报屡屡出现偏差。”接着是基尔,“关键环节的配合不到位。”最后,那冰冷刺骨的视线定格在周长安脸上,“以及,某些环节的…不可控因素增多。”
周长安迎着他的目光,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对,就是我,有本事你现在就掏枪弄死我,看看最后谁先躺下。”她甚至还有闲心在心里补充:“瞪什么瞪,眼珠子瞪出来也改变不了你发际线后移的事实。”
贝尔摩德站在稍远处,手里把玩着一缕金发,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好戏。基安蒂不耐烦地咂了下嘴,科恩则一如既往地沉默如同磐石。波本脸上挂着惯有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基尔则显得沉稳冷静。
琴酒盯着周长安看了几秒,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心虚,但最终只是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他大概也清楚,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动一个拥有代号、能力不俗且背景有些特殊的成员,并非易事。
“第一件事,到此为止。”琴酒的声音依旧冰冷,“希望各位好自为之,用接下来的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第二件事。组织需要新鲜血液。介绍一位新成员,来自韩国的…‘真露’。”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身影从仓库更深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来人是个中等身材的亚洲男性,约莫三十岁上下,脸庞圆润,发型是略显保守的背头,戴着黑框眼镜。
周长安只看了一眼,内心就瞬间被弹幕刷屏:“卧槽?!这长相…这气质…某位同志失散在韩国的亲兄弟?还是说组织开始同志周边了?”她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声,赶紧微微低头,借由垂落的白发掩饰抽搐的嘴角,心里疯狂玩梗:“同志,你也是坐火车来的吗?带泡菜了吗?”
“这位是真露,擅长爆破、电子工程以及在东亚地区的渗透活动。”琴酒简单介绍道。
真露用带着明显韩语口音的日语,略显生硬地向众人问候:“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琴酒似乎懒得再多费口舌,对周长安道:“茅台,你韩语流利,真露初来日本,暂时由你负责接应和协调,让他尽快熟悉环境。”
“了解。”周长安用日语平静应答。
集会简短得令人意外,琴酒交代完事情后,便带着伏特加(他一直如同影子般守在入口处)率先离开。贝尔摩德意味深长地看了周长安和新来的真露一眼,也袅袅离去。基安蒂和科恩一言不发地跟上。波本在经过周长安身边时,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留下一个难以解读的眼神。基尔则向她微微颔首示意。
很快,仓库里只剩下周长安和真露两人。
周长安切换成流利的韩语,主动开口,语气比刚才在琴酒面前多了几分随和:“真露?我是茅台。接下来一段时间,由我负责与你对接。”她说的韩语非常地道,几乎听不出外国口音。
真露似乎有些惊讶于她韩语的流利程度,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了她一下,也用韩语回应:“茅台小姐的韩语非常好,几乎听不出是外国人。您是在韩国生活过吗?”
周长安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工作需要,接触得多而已。”
然而,真露接下来的话却让周长安心中微微一凛。他带着些许探究的语气,低声问道:“冒昧问一句,茅台小姐…是否跨越过边境线?因为您的韩语口音,听起来…非常接近北边的口音,非常纯正。”
周长安瞳孔微缩,但面上笑容不变,反应极快地用带着点戏谑的语气回应,同时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对方的“长相”:“哦?可能是因为我的语言老师比较特别吧。倒是真露先生您,这副样子…走在首尔街上,真的不会被人误认为是哪位微服私访的‘大人物’吗?”她故意眨了眨眼。
真露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周长安会如此直接地拿他的长相开玩笑,圆润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随即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确实是经常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关注。让茅台小姐见笑了。”
周长安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派自然:“开个玩笑,别介意。走吧,我先带你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顺便给你介绍一下东京的基本情况。记住,在这里,少说话,多观察。”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外走去,心里对这位新成员“真露”打上了一个“需要重点关注”的标签。
这家伙,不仅长相“出众”,感觉也相当敏锐。北边?以后和他打交道,得更小心才行。
组织的新鲜血液…周长安看着走在自己身旁这位“某位大人物同款”新同事,感觉未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精彩”了。琴酒的试探,加上这位来历不明、感觉敏锐的新成员,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