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米花町的安全屋,周长安确认了所有警戒措施完好后,才真正放松下来。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静的夜色,回想起基安蒂的警告,忍不住低声用中文吐槽起来:
“琴酒这个疑心病晚期患者,是不是一天不怀疑别人就浑身不舒服?他那脑子里除了‘叛徒’、‘卧底’、‘清除’这几个词,还能不能装点别的?整天顶着一张‘全世界都欠我钱’的冰山脸,拿着把破伯莱塔到处晃悠,真当自己是移动制冷机兼死神代言人了?”
她越想越觉得好笑,又带着几分鄙夷:“组织里那么多漏洞,资金链问题、外围成员良莠不齐、行动时不时被莫名其妙搅黄…他不去反思整体架构和情报网的问题,就知道盯着内部成员搞清洗。我看他不是在找卧底,是在给自己刷存在感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琴酒大人是组织的‘忠诚’看门狗,还是那种看谁都觉得想偷骨头的。”
“还试探?无非就是些危险度高、容易暴露、或者考验‘忠诚度’的脏活。手段翻来覆去也就那几样,一点新意都没有。”周长安撇撇嘴,“要不是为了…姑奶奶我才懒得陪你们玩这种过家家的黑帮游戏。”
发泄了一通对琴酒的不满(俗称“蛐蛐”),周长安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她很清楚,抱怨归抱怨,现实的问题必须严肃应对。
她首先联系了诸葛故里,使用了最高等级的加密频道,简要告知了琴酒怀疑再起的情况,并约定近期减少直接会面,转为通过预设的死信箱和加密网络进行必要沟通。
接着,她开始梳理自己近期在组织内的行动记录和可能引起怀疑的点。维斯巴尼亚之行,她是以私人身份受米拉邀请,期间虽然暗中活动,但明面上与基斯伯爵也有接触,可以解释为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为组织(或她个人)谋取利益。wSG期间,她除了登上磁悬浮列车,并未有其他明显动作,而登车理由充分(周氏集团受邀嘉宾)。
问题可能出在结果上——维斯巴尼亚最终是米拉掌权,虽然对组织获取樱花矿石可能有利,但过程脱离了基斯伯爵(组织可能暗中支持或利用的对象)的控制。wSG期间,FbI和日本警方表现出色,破坏了吉野的计划,而组织或许原本想趁乱做些什么却未能得逞。琴酒很可能将这两次“不如预期”的结果,归咎于可能有“内鬼”作祟,而近期活跃且与事件有间接关联的“茅台”,自然成了怀疑对象。
“看来,得主动做点什么,转移一下视线,或者…给他找点别的事情忙。”周长安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她想到最近组织在东京湾附近有一批“特殊货物”的交易,原本负责协调的外围成员似乎出了点纰漏,导致交易延迟。这并非什么核心任务,但若处理不好,也会造成损失和麻烦。
周长安决定,明天就“主动”向琴酒报告,表示她“偶然”察觉到了这批交易的问题,并愿意“戴罪立功”(尽管她并无过错),协助解决这个麻烦,确保交易顺利完成。这既能展现她的“忠诚”和“能力”,又能将琴酒的部分注意力引向外部问题和组织内部其他环节的疏漏。
同时,她还需要准备一些“投名状”——比如,提供几条关于FbI近期在东京活动据点的、半真半假的情报(这些据点可能已被FbI主动废弃或设置了陷阱),或者“无意中”泄露某个与组织有竞争关系的极道团伙的交易信息,让琴酒去“清理”。
“想试探我?”周长安对着窗外虚无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就看看,最后是谁试探谁吧。琴酒,你可别被我找到什么有趣的‘小辫子’。”
她深知这场卧底游戏如同走钢丝,每一步都必须精准而谨慎。但压力之下,也激起了她更强的斗志。不仅要保全自身,还要在敌人的心脏地带,搅动风云。
夜色深沉,周长安开始详细规划接下来的每一步。风暴将至,而她,已准备好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