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武的消息刚发出去,聊天群里原本讨论模组的热度瞬间被带偏,一连串的问号几乎要刷爆屏幕。
高中武:???平凡日子被打破?怎么回事,你那边出状况了?
综漫武:你使用了虫箭模组,然后遇到了其他的替身使者呢?
宇智波天武:别卖关子,快说清楚!是遇到敌人了还是有新任务?
社畜武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消息,犹豫了几秒,才慢慢写下回复。他现在正躲在公司卫生间的隔间里,外面传来同事洗杯子的水流声,还有打印机运作的嗡鸣,这些熟悉的声音在此刻却让他莫名心慌。
社畜武:不是战斗也不是任务,是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事,出了点变故。我来这儿刚好一个月,一直以为就是个普通的现代世界,找了份朝九晚五的行政工作,每天挤地铁、写报表、应付领导,跟以前当社畜的时候没两样。
尸武:听着没什么事呀,那有什么好打破平凡的,难道是老板要给你升职加薪了?
社畜武:升个屁的职,刚才部门主管突然开紧急会议,说我们这座城市要全体转移。
一号武:转移?是拆迁还是自然灾害?
社畜武:都不是。主管说,我们住的这座城市,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造的生态城市,像个巨大的密封盒子。外面的资源早就枯竭了,没办法再给我们这座小城供能,现在要所有人转移到中心大城市去。
崩坏武:人造生态城市?资源枯竭?你没去城外看过吗?
社畜武:我哪有那功夫。每天上班累得要死,下班只想瘫着,周末要么补觉要么逛超市,连城市边缘都没去过。
荒武:原住民应该知道吧?那他们平时没跟你提过?
社畜武:提过几次奇怪的话,我当时没在意。比如上次楼下便利店老板说“最近物资配给又少了”,我以为是进货问题;还有同事吐槽“阳光都是定时的”,我只当是抱怨阴天多。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他刚打完字,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同事小李的声音:“天武,你还在里面吗?主管让大家回工位领转移通知,顺便登记意愿。”
社畜武赶紧回复“马上来”,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小李正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手里捏着一张打印纸,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你可算出来了,”小李看到他就迎上来,把手里的纸递过去,“你看看这个,简直离谱。”
社畜武接过通知,纸张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上面的内容和主管在会上说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些细节:转移是自愿的;转移时间从三天后开始,没有统一交通工具,需要居民自行前往;城市将在一周后停止供能,留在原地的人后果自负。
“自行前往?”社畜武指着通知上的这句话,“中心城市在哪?离我们这儿多远?”
“不知道,”小李摊摊手,“主管说转移路线会在出发前发给登记的人,具体位置没说。我问了老家在隔壁城的朋友,他们那儿也收到通知了,看来是所有小城都要撤。”
两人边走边聊,回到办公区时,整个部门都炸开了锅。靠窗的工位围了一圈人,正对着电脑屏幕争论,社畜武凑过去一看,是本地论坛的热帖,标题鲜红刺眼——《资源耗尽,小城谢幕,你走还是留?》
“我肯定走啊,留在这儿等着断水断电吗?”
“可自行前往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们自己走过去吗?外面全是荒地,恐怕还没到就死在路上了吧。”
“妈的,他们中心城市的上层就没考虑我们的死活,这明显是要抛弃我们。”
社畜武挤在人群外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张通知纸,油墨的味道混着办公区的咖啡香,让他胃里一阵发沉。论坛帖子下面的回复已经刷到了几千条,有人贴出了所谓的“转移路线示意图”,只有模糊的方向标,连公里数都没有;还有人发了段短视频,画面里是城市边缘的高墙,墙顶有闪烁的警示灯。
“别慌,说不定是造谣。”部门里最年长的老张推了推眼镜,手里的保温杯重重放在桌上,“我在这城住了二十年,当年建城的时候就说过,是‘生态循环示范城’,怎么可能说断供就断供?”
“张哥,你忘了去年冬天的停暖吗?”坐在他对面的实习生小周抬了抬头,脸上还带着稚气,“当时物业说管道维修,结果停了整整半个月,后来才听说是能源配额不够。”
老张的脸色僵了僵,没再反驳。办公室里的争论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鼠标点击声和打印机偶尔的咔嗒声。
社畜武回到自己的工位,刚坐下,脑海中聊天群的面板就自动浮了起来,接着将事情的后续地发出去。
社畜武:要求所有人转移到中心大城市,但官方不提供交通工具,要居民自行前往。通知里没说中心城市具体位置和距离,只说三天后集合,城市一周后就停止供能,留在这就是等死。
尸武:自行前往?这是什么道理?让普通人徒步穿越未知区域,跟扔到险地没区别!你那城市常住人口有多少?官方就没给个说法?
社畜武:官方就给了张破纸,说是资源优化配置,提都没提保障的事。我们这城市常住人口大概五十万,刚才看论坛说,周边三个小城都是同样的通知,不用想,听说我们这样的城市还有十几个,算下来得有千万人要转移。
综漫武:千万人自行转移?中心城市能装下这么多人?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搞不好是筛选,只让有用的人过去。
宇智波天武:你赶紧看看通知里的登记项,是不是要填职业、健康状况这些?要是有这些,就是明摆着挑人了。
社畜武赶紧低头看通知,登记表格那一栏果然列着“职业类别”“体能评估”“技能特长”,甚至还有“无遗传病史证明”的附件要求。他刚把这些内容发到群里,小李就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过来,往他桌上一放,叹气声里全是疲惫。
“登记表格填了没?张哥刚才去问了,体能评估明天统一测,说是中心城市那边要的基础数据。”小李说着拉开椅子坐下,从抽屉里翻出个保温杯,“我妈刚才打电话哭,说我姥姥年纪大了,体能肯定过不了,这不明摆着不让老人去吗?”
社畜武指尖一顿,想起自己登记表里“文职人员”的职业栏,这在生存危机面前,简直和“无业”没区别。他点开本地论坛,置顶帖已经换成了官方发布的“转移补充说明”,里面果然写着“中心城市资源有限,优先接收具备生产、医疗、工程技能的居民”,至于老弱病残,只提了“建议亲属陪同”,没说任何保障措施。
“我刚才看论坛有人说,隔壁城有人试着溜出城墙。”实习生小周凑过来,手机屏幕亮着,是段模糊的短视频。
老张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吓得小周手一抖。“我刚才给在能源局的老朋友打了电话,他只说‘听安排’,但话里话外都是让我赶紧带着家人登记。”老张的脸涨得通红,“他还说,城外根本只有荒地,都是资源枯竭后的废弃区,连水都找不到,没官方给的生存包,走不出三天。”
“生存包?通知里没提啊。”社畜武皱眉。
“说是登记通过的人才给。”老张灌了口热茶,喉结滚动得费劲,“我那战友说,这就是筛选,不能到中心城市的……就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