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肉铺门口,凌风就看到凌萍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手里提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包裹,里面显然是买好的猪肉。看到凌风走过来,凌萍脸上的担忧瞬间消失,快步迎了上去:“风哥哥,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没事,就是遇到几个小毛贼,已经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人在那条巷子抢粮食了。”凌风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猪肉,掂量了一下,足有两斤多,“买这么多,今天咱们可以好好吃一顿红烧肉了。”
凌萍点点头,好奇地问:“那些毛贼是什么人啊?是不是之前跟在咱们后面的的人?”
“不是,是之前清风镇王保长的余党,逃到这里来抢流民的粮食,已经被我解决了,以后他们再也不能害人了。”凌风简单解释了一句,没有多说细节——他不想让凌萍知道太多血腥的事情,只想让她和家人能安心过日子。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棚屋区走,路上,凌风把遇到匪徒的经过简单跟凌萍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杀人的细节,只说把匪徒打跑了。凌萍听得直皱眉:“这些人真是太坏了,还好你把他们打跑了,不然肯定还有更多流民要遭殃。”
回到棚屋时,念儿正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之前买的小兔子泥人,眼巴巴地望着路口的方向。看到凌风和凌萍回来,念儿立马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凌风手里的猪肉,兴奋地问:“舅舅,你手里拿的是肉吗?咱们今天要吃肉吗?是不是红烧肉?”
“是啊,今天舅舅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让你好好解解馋。”凌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把猪肉递给凌慧,“慧姐,你把肉处理一下,我去烧火,今天咱们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凌慧接过猪肉,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好啊!我早就想给念儿做红烧肉了,正好之前还剩了点冰糖,用冰糖炒糖色,做出来的红烧肉又红又亮,肯定好吃。”她拿起猪肉走进棚屋,找了个干净的陶盆,倒了点清水,把猪肉放在盆里浸泡,去除血水。
张婶也凑过来帮忙,她从包袱里拿出之前买的花椒、八角,放在手里仔细挑拣着,去除里面的杂质:“用这些香料炖肉,味道肯定更香,念儿肯定爱吃。”
凌萍则在旁边收拾碗筷,把粗瓷碗和木筷都用热水烫了一遍,又拿出之前买的粗布巾,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念儿则蹲在火堆边,好奇地看着凌慧处理猪肉,小嘴里不停问东问西:“娘,猪肉为什么要泡在水里啊?是不是脏了?”“娘,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做红烧肉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猪肉泡在水里是为了把里面的血水去掉,这样做出来的肉才不腥。”凌慧耐心地给念儿解释,手里的动作却没停,她把泡好的猪肉捞出来,用刀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又把姜切成片,蒜拍碎,准备好炖肉用的调料。
凌风已经生好了火,灶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棚屋里一片温暖。凌慧把铁锅放在灶上,等锅烧热了,倒入一点油,然后把冰糖放进锅里,用铲子慢慢搅拌。冰糖渐渐融化,变成了深褐色,还冒出了细小的泡泡,散发出甜甜的焦香。
“可以放肉了!”凌慧说着,把切好的猪肉块倒进锅里,快速翻炒起来。猪肉块在糖色里翻滚,很快就裹上了一层红亮的糖色,看起来格外诱人。凌慧又把姜片、蒜和挑好的香料放进锅里,继续翻炒,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棚屋。
念儿趴在灶台边,使劲吸着鼻子,小脸上满是期待:“娘,好香啊!什么时候才能吃啊?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再等一会儿,加入水炖半个时辰就好了,炖得软烂一点,你和张奶奶才好嚼。”凌慧笑着说,往锅里加入适量的热水,又放了点盐和酱油,盖上锅盖,用小火慢慢炖着。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棚屋里一直弥漫着红烧肉的香味,念儿时不时就跑到灶台边,掀开锅盖偷偷看一眼,每次都被凌慧笑着拦住:“小馋猫,再等等,还没炖好呢,炖好的肉才好吃。”
灰灰也蹲在灶台边,尾巴摇个不停,时不时对着锅盖“汪汪”叫两声,显然也被红烧肉的香味吸引了。
终于,凌慧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锅里的红烧肉红亮诱人,汤汁浓稠地裹在肉上。凌慧用筷子夹起一块肉,轻轻一夹就烂了,她笑着说:“好了!可以吃了!”
她把红烧肉盛在一个粗瓷大碗里,端到桌子上。凌风先给念儿夹了一块最小的,又给张婶夹了一块,然后给凌慧和凌萍各夹了一块,最后给自己夹了一块,还特意从锅里挑了一块瘦一点的肉,放在地上给灰灰:“灰灰,这是你的,慢点吃。”
念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红烧肉,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肉炖得软烂入味,入口即化,甜咸适中,带着浓郁的香料味,好吃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娘,太好吃了!比之前在清风镇吃的红烧肉还好吃!比烤鹿肉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很多,不够再盛。”凌慧笑着给念儿又夹了一块,自己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确实挺好吃的,没想到用冰糖炒糖色,味道这么好。”
张婶也尝了一口,连连点头:“是啊,这肉炖得刚刚好,又香又烂,我这牙口都能轻松嚼动,风小子和萍丫头买的香料真不错。”
凌萍也笑着说:“是啊,太好吃了,这是我这几年吃过最好吃的红烧肉了。”
大家围坐在桌子旁,一边吃着红烧肉,一边喝着之前剩下的粟米粥,棚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念儿吃得格外开心,小嘴巴一直没停,碗里的肉吃完了,还会主动让凌慧给她夹。
凌风看着眼前温馨的景象,心里也充满了温暖和踏实。虽然乱世还没有结束,未来或许还有未知的危险,但能和家人一起围坐在火堆旁,吃一顿热乎的红烧肉,享受这片刻的安稳和幸福,就已经足够了。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让家人能一直过上这样安稳的日子,再也不用颠沛流离,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夕阳渐渐西沉,金色的余晖透过棚屋的缝隙洒进来,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暖。念儿靠在凌慧怀里,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娘,今天真开心,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了,以后我们还能经常吃吗?”
“能,只要咱们好好攒钱,以后经常给你做红烧肉吃。”凌慧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期盼。
凌风看着这一幕,嘴角也露出了笑容——太平镇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但只要有家人在身边,只要能守护好这份温暖,这里就是他们乱世中的避风港,就是他们心中最安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