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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行人顺着西市的青石板路往前挪,脚下的石板被往来行人踩得溜光水滑,缝隙里嵌着些细碎的蔷薇花瓣——许是从街角那家“醉花阴”花店飘来的,花瓣边缘还带着点蔫了的粉白,混着青石板的潮气,透着股甜丝丝的淡香。

奎木狼怀里揣着三个锦盒,鼓囊囊的像揣了窝刚出壳的小兽,棱角把月白锦袍的衣襟顶得老高,活脱脱凸起三道棱。

他特意用胳膊肘紧紧夹着,指节都泛了白,生怕走快了颠坏里面的宝贝,脚步放得慢悠悠的,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像揣着满兜鸡蛋的老母鸡,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鼻息拂过颔下的玉坠,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颤。

“全塞怀里,不硌得慌?”井木犴瞅着他那副拘谨模样,忍不住打趣,手里的鸟笼轻轻晃了晃,笼里的虹音雀扑棱着七彩翅膀叫了两声,尾羽扫过笼壁的铜环,“叮铃”脆响像是在帮腔。

奎木狼低头拢了拢衣襟,把盒子往里按了按,硬邦邦的边角硌得肚皮发疼,像揣了几块带棱的小石子,却梗着脖子逞强:“不碍事!想当年我穿银甲征战,甲片比这硬十倍,边缘还带着棱,照样翻山越岭、冲锋陷阵,这点疼算什么?”他偷偷摸了摸怀里的锦盒,指尖触到天鹅绒的软布,布面绣着细密的缠枝纹,蹭得指腹发痒,嘴角又忍不住往上翘,“再说了,这些物件金贵着呢——你闻这盒里的火珀香,是西域百年松脂凝的,稍一颠簸就散了味,别说硌着,就是让我捧着走十里地,也乐意。”

娄金狗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尾巴尖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扫得身边的货摊布帘“哗啦啦”响,惊得摊主探出半个脑袋看究竟。“果然有了意中人就是不一样,”他用胳膊肘撞了撞奎木狼的腰,“以前让你帮我拎个酒葫芦都嫌沉,说什么‘武将的手是握剑的,不是拎酒的’,现在揣着一堆硬疙瘩倒不嫌累了。不过我得问问,”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凑到奎木狼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像说什么机密事,热气吹得奎木狼耳根发烫,“你这砂金缎做的坎肩,还有那星缠珠钏、金砂嵌宝簪,心月狐星君真能瞧上眼?她姑娘家在瑶池待过,见惯了瑶池的奇珍异宝——上次我听太白金星说,她窗台上摆的玉簪子,都是昆仑玉髓雕的,你这玩意儿,可别嫌你送的寒酸,到时候扔回来,看你脸往哪儿搁。”

“你再乱说!”奎木狼脸“腾”地一下红了,像被烙铁烫了似的,从耳根红到脖颈,连耳后的绒毛都透着粉,伸手就去拍娄金狗的脑袋,掌心带起的风都带着急,“小心我揍你个满地找牙!我跟狐姐清清白白,就是同僚情谊,送这些东西不过是……不过是觉得新奇,让她开开眼罢了!”话虽如此,他的耳朵却红得像要滴血,被阳光一照,红得发亮,连襟口垂着的玉佩都跟着晃,叮当作响像在替他打圆场。

正说着,白衣仙子突然停下脚步,鬓边的珍珠耳坠“叮咚”颤了颤,指着前面一个挂满亮晶晶物件的摊位,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你们看!那摊位卖的全都是饰品,金的银的,还有带宝石的,红的绿的蓝的,瞧着倒稀罕——你看那支金步摇,穗子上的珍珠圆得像晨露,不妨过去挑几个?说不定有合心意的。”

玄女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摊位的木架上挂满了各式物件,发簪、手镯、耳环、项圈,琳琅满目得晃眼。

阳光照过,反射出一片金光银辉,把周遭的空气都染得金灿灿的,连路过的胡商头巾上的宝石都跟着闪。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白玉簪,簪头雕着朵素净的兰花,花瓣边缘的纹路被摩挲得光滑,是当年瑶池宴上王母所赐,虽温润,却少了几分异域风情的新奇。“也好,”她微微颔首,指尖捻了捻手腕上的银镯,镯子上的回纹磨得发亮,“正好看看胡商的手艺,让这三个糙汉子在一旁等着便是,省得他们在这儿添乱。”

白衣仙子扭头对奎木狼三人扬了扬下巴,银裙上的银丝络子闪着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们三个就在这儿等着,别跟过来捣乱。尤其是井木犴,说话注意点儿分寸,可别跟奎木狼拌嘴,都管好自己的嘴,听见没?若是不听话,回头我让玄女娘娘罚你们抄《天规》一百遍,用朱砂笔抄,抄得手酸!”

奎木狼、井木犴和娄金狗连忙点头,像三个被先生罚站的学童,乖乖站在摊位旁的老槐树下。

那槐树长得枝繁叶茂,绿荫铺了满地,像块巨大的绿绒毯,正好挡住头顶的烈日,叶隙漏下的光斑在地上晃悠,像撒了把碎金子。井木犴瞅见旁边有块光溜溜的青石板,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带着股石头特有的温热,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咚”地一声,震得石板缝里的土都飞起来,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溅起些细小的尘土:“这石头晒得暖和,坐着舒坦,比天庭的玉座还得劲儿——玉座看着金贵,夏天冰得人骨头疼。”

娄金狗笑着挤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差点把井木犴挤得摔下去,两人的肩膀撞在一起,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像两块石头碰了面。“那边去去,让我也挤挤,站着怪累的,”他坐稳了,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灰末子在阳光下飞了飞,抬头看见奎木狼还傻愣愣地站着,背挺得笔直,像杆标枪,忍不住问,“你咋不坐?难不成还怕我们抢你的宝贝?放心,就你那点心思,谁稀得抢?——再说了,真要抢,你也拦不住。”

奎木狼往怀里紧了紧盒子,眉头皱得像个疙瘩,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气音:“坐不得!这石头硬邦邦的,万一碰着里面的发簪、钏子,磕坏了边角,或者把火珀香的香气闷坏了,可怎么好?”他指尖隔着衣襟摸了摸最上面的盒子,“还是站着稳妥,我多站会儿没事——以前在战场上,站三天三夜都熬得住。”

娄金狗和井木犴对视一眼,捂着嘴偷偷笑,肩膀都在抖,像揣了两只小耗子,也没再打趣他。

井木犴从怀里摸出把小米,往鸟笼里撒了点,小米粒落在竹篾上“沙沙”响,逗弄着笼里的虹音雀,那鸟儿啄着小米,脑袋一点一点的,吃得正香,羽毛上的七彩光在树荫里忽明忽暗;娄金狗则眯着眼晒起了太阳,嘴角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调子忽高忽低,像是从哪个酒肆听来的,倒也乐得清静。

另一边,玄女和白衣仙子已经走到了饰品摊前。

那摊位的掌柜是个高鼻梁的胡商,眼珠是浅浅的碧色,像浸在水里的橄榄石,正用块雪白的绒布擦拭一支金簪,布上沾了些金粉,闪着光,擦得越起劲,金簪的光越亮,像要把周遭的光都吸进去。

见有客人来,他连忙放下布,拱手行礼,掌心的纹路里还沾着点金屑,用生硬的中原话说:“姑娘们好眼光!我这摊上的物件,都是西域独一份的,从波斯国、大食国那边运过来的,别处可买不着,保证新鲜——你看这支金簪,昨儿刚从骆驼上卸下来,还带着沙粒呢!”他指了指簪尾,果然粘着点细沙,在阳光下泛着金。

玄女的目光最先被一支金簪吸引,那簪子通体用纯金打造,黄澄澄的,像用阳光铸的,簪身刻着细密的缠枝纹,纹路里还嵌着些碎金,阳光一照,碎金在纹路上滚来滚去,更显得精致。

头部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的眼睛和尾羽上镶着几颗白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像极了冰雪凝结的光,却又比冰雪亮十倍,连凤凰的羽毛纹路都刻得清清楚楚,根根像真的一样。“不知这个发簪叫什么名字?”她伸手轻轻拿起,指尖触到冰凉的金面,竟带着几分温润,不像寻常金子那般滞涩——许是被人盘久了,沾了人气。

守摊的女随从连忙上前,她梳着高髻,插着支金步摇,步摇上的珠串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像泉水滴在玉盘里,脆生生的。“姑娘好眼力!”她声音清脆,带着几分自豪,“这发簪叫金镶钻簪。‘金’是说它全身用足赤黄金打造,半点杂质没有,您用牙咬一下,保证能留下印子——不信您试试?”她往玄女手边递了递,“头部这凤凰,眼睛和尾羽用的是宝石做点缀,这宝石在我们那边称为‘钻石’,是从西域的石山深处挖出来的,硬得能划开玉石,亮得能照见人影呢,晚上放在屋里,都能当小灯用——上次有个波斯商人,就用这钻石当火把,在黑夜里走了十里地!”

玄女听后点了点头,将金簪凑到眼前细看,那钻石的切面多得像蜂窝,一层叠着一层,每一面都反射着阳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像对着一小片星空,连自己的睫毛都映在上面,根根分明。“果然奇特。”她赞了一句,指尖轻轻拂过凤凰的翅膀,雕工精细得连羽毛的纹路都清清楚楚,甚至能摸到翅膀边缘的小锯齿,便将金簪放回原位,绒布上留下个浅浅的金痕。

白衣仙子则拿起一个发冠,那发冠底座是块红得像火的玉石,红里透紫,紫里泛金,上面缀着三根青蓝色的尾羽,羽尖泛着淡淡的金光,根根分明,羽管处还留着细微的绒毛,看着倒像鸟儿的翎羽,却比寻常鸟儿的羽毛亮得多,像浸了月光。“这发冠挺奇特的,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她轻轻晃动发冠,玉石上的光和羽色交织在一起,竟透出层暖暖的光晕,像捧着团小火苗,把她的脸颊都映得发红,连鬓角的碎发都染上点金红。

女随从笑着解释,眼睛弯成了月牙,步摇上的珠子晃得更欢了:“这个叫火玉翎冠。底座是西域火山玉,是从活火山的岩浆里挖出来的,挖的时候还冒着热气呢,天生带着暖意,冬天戴在头上,耳朵都不会冻着——上次有个雪国的王子戴了,连耳罩都省了;上面这三根是青鸾尾羽,青鸾可是神鸟,尾羽百年才换一次,稀罕得很,据说戴在头上还能引来百鸟呢——前儿个在城外试戴,引来了一群白鹭,围着转了半天才走。您晃动它时,玉光与羽色交织,自带暖光,夜里看着尤其好看,像顶着片晚霞,红的紫的金的,在黑地里能映亮半张脸呢!”

玄女也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只见火山玉的质地细腻得像婴儿的皮肤,摸上去滑溜溜的,带着点温温的潮气,上面还天然带着些像火焰纹路的红丝,蜿蜒曲折,真像有团小火在里面烧,红丝的尽头还泛着点金,像火苗的尖。

青鸾尾羽的根部用赤金包裹着,镶得严丝合缝,金与玉与羽,三色搭配得恰到好处,连羽管上的细纹都看得清。“做工确实很精致,”她点头道,“可以给那些有地位的人带,既显身份,又不落俗套,比那些只会镶金嵌宝的俗气玩意儿强多了——上次见托塔李天王戴的金冠,镶得跟个钱袋子似的,看着就沉。”

女随从赶紧帮腔,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细纹都挤了出来:“姑娘说得是!这发冠啊,最适合皇亲国戚或者地位非常高的商人戴,上次波斯国的王子来,还想买走给国王做寿礼呢,我家主人没舍得卖,说要留给懂行的人——您看这火山玉上的火纹,得在岩浆里滚过三遭才长这样,差一点都出不来这色儿!”

“这发冠多少钱?”玄女问道,指尖在火山玉上轻轻摩挲,能感觉到玉石里透出的微弱暖意,像握着颗小暖炉,连指尖都暖烘烘的。

“八百两黄金。”女随从伸出八个手指,指尖的蔻丹红得像玛瑙,“火山玉与青鸾尾羽均为西域稀有物,十年都难凑齐一套,光打造这发冠的工匠,就花了三年功夫,每天只敢雕两个时辰,生怕弄坏了料子,工艺复杂得很——您看这羽根的镶金,得用镊子一点点嵌进去,多一分就凸,少一分就松,一点都不贵。”

玄女也不还价,从怀里掏出个描金的锦囊,锦囊上绣着缠枝莲,金线在阳光下闪闪烁烁,打开一看,里面是八个一百两的金锭,金锭上印着“天工”二字,边缘还刻着祥云纹,一看就是天庭特制的,比凡间的金锭成色好得多,黄得更润,掂在手里沉得压手。“给你。”她将金锭递过去,声音平静无波,像只是递过去一块寻常石头。

女随从眼睛笑得眯成了缝,连忙接过金锭,用小秤称了称,秤杆上的星子看得仔细,又用软布擦了擦上面的指印,才小心翼翼地把火玉翎冠放进一个雕花的紫檀木盒子里。

盒子上雕着缠枝莲,纹路里还嵌着金粉,打开一看,里面垫着厚厚的红绒布,把火山玉衬得愈发红艳,像团跳动的火焰,连尾羽的蓝光都更亮了。“姑娘,请接好,”她双手捧着盒子递过去,语气里满是叮嘱,“这玩意儿娇贵得很,可别磕着碰着,火山玉虽硬,却怕骤冷骤热,不然会裂开——上次有个客人用冷水洗,裂了道缝,心疼得直掉泪;青鸾尾羽也怕潮,梅雨天得拿出来晒晒,不然会发暗,像蒙了层灰。”

玄女接过盒子,轻轻合上,紫檀木的香气混着点玉的潮气飘出来,挺好闻。她又将目光投向一对镯子,那镯子是红玛瑙做的,红得像血,却又透着种温润,不像血那么刺眼,倒像夕阳落进水里的色,上面雕满了缠绕的胡藤花纹,藤蔓盘根错节,枝桠上还雕着卷须,看着倒有几分生命力,藤蔓的节点处嵌着银珠,雪白的银珠点缀在红玛瑙上,像雪落在红梅上,看着倒有几分异域风情。“这种镯子叫什么名字?”

女随从指着镯子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指尖划过藤蔓的纹路:“这个叫缠枝玛瑙镯。用的是西域红玛瑙,您看这颜色,红得像天边的晚霞,是从昆仑山深处采的,每一块玛瑙都得在温泉里泡上三年,才能这么温润,不然会带着股石腥气——泡足了三年的,摸着就像摸块暖玉。

上面雕的胡藤花纹,是我们那边的吉祥图案,寓意‘生生不息’,藤蔓节点嵌的银珠,是雪银做的,软得能捏变形,遇热时玛瑙会透出淡淡的粉色光晕,像害羞的姑娘似的,可好看了——您握在手里焐会儿试试?保准变色!”

“多少钱?”玄女问道,拿起一只镯子往手腕上比了比,大小正合适,玛瑙贴着皮肤,凉丝丝的,很舒服,像贴了块冰玉。

“四百五十两黄金。”女随从指尖点着镯子上的纹路,指腹轻轻摩挲过藤蔓的卷须,那纹路细得像发丝,却深嵌在玛瑙里,摸不出半点毛刺,“打造这对镯子的工匠,都是我们那边最老的匠人,头发白得像雪山的雪,手上的老茧比核桃皮还厚。光雕这花纹就用了半年功夫,每天从日出雕到日落,眼睛都熬红了,一点都不糊弄。您看这藤蔓的纹路,从根须到梢头,没有一处是断的,多流畅——就像真的藤子顺着玛瑙爬上去了似的。”

玄女听得认真,指尖顺着藤蔓的走向滑过,冰凉的玛瑙沾着点摊位上的尘土,她用袖口擦了擦,玛瑙立刻亮得能映出人影。“确实值这个价。”

她爽快地从锦囊里数出四个半百两的金锭,金锭碰撞的“当啷”声清脆悦耳,“给你。”接过装镯子的盒子时,指尖触到盒面的银錾花纹,冰凉又精致,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揣进怀里,锦缎衣襟立刻凸起一小块,像藏了颗暖融融的小太阳。

白衣仙子这时正盯着另一对镯子出神,那镯子是赤金打底,表面鎏的薄银像层月光,把赤金的艳压下去几分,黄白相间得恰到好处,既不张扬,又透着贵气。

间隔镶嵌的绿松石是不规则的形状,有的像月牙,有的像水滴,绿得像初春刚冒头的草芽,带着股子野趣的生气。

她伸手拿起一只,镯子内壁贴着腕子的地方凉丝丝的,上面刻着些弯弯曲曲的字,像符咒,又像某种文字,笔画里还嵌着点细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这一款叫什么名字?”她晃了晃手腕,镯子上的绿松石跟着颤,“看着倒比缠枝玛瑙镯素雅些,不那么奢侈,戴在手上轻便得很,应该挺舒服。”

女随从凑过来,看着那镯子眼里泛着光:“姑娘好眼光!这个叫鎏金嵌绿松石环。赤金打底,纯得能映出人影,表面鎏的这层薄银是雪山上的银矿炼的,软得能掐出印子,戴久了也不会磨手;间隔镶嵌的绿松石,是从西域的戈壁滩上捡的,风刮日晒了几百年,历经风沙打磨,质地坚硬得很,别说掉地上,就是用锤子敲都敲不碎。”她顿了顿,指着内壁的字,“镯子内壁刻的是极小的胡文符咒,是我们那边的高僧对着月亮念了七七四十九天经开光过的,能够护持手腕,保平安呢。您戴着它做事,就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也能挡一挡。戴久了,这绿松石还会养得更绿,像浸了油似的,能养人。价钱也公道,三百八十两黄金,比那玛瑙镯划算多了。”

白衣仙子听得心动,从怀里掏出个绣着玉兰花的小锦囊,锦囊的丝线是银灰色的,绣的玉兰花瓣边缘还坠着点细珠,一抖就“沙沙”响。她数出三百八十两黄金递给女随从,接过镯子时特意在腕上戴了一只,另一只放进盒子里。抬手晃了晃,绿松石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与她银裙上的银丝络子交相辉映,倒也别致。镯子碰撞的声音“叮铃”脆响,像檐角的风铃被风吹动,听得人心头敞亮。

玄女这时已提着装有火玉翎冠的紫檀木盒子往回走,她走到老槐树下,见井木犴正歪着头逗鸟,娄金狗靠着树干打盹,奎木狼站得笔直像个桩子,怀里的盒子把衣襟顶得老高。

她把盒子往井木犴面前一递,语气带着几分嗔怪:“拿好了。玉帝让你们三个出来买一些胡商奇特的商品,你们倒好,一个比一个会偷懒,就知道在这儿晒太阳、逗鸟,真当出来游山玩水呢?回头复命时,看玉帝怎么问你们。”

井木犴连忙从地上弹起来,怀里的鸟笼差点脱手,他稳稳接住盒子,入手就觉得沉,紫檀木的香气混着点玉石的潮气往鼻子里钻,好闻得很。他嘿嘿笑着挠挠头:“娘娘,其实光一只虹音雀就够了,这鸟儿又会唱曲儿又通人性,比什么死物件都强,玉帝见了保准喜欢。”

没想到笼里的虹音雀像是听懂了,突然扑棱着七彩翅膀叫起来,声音清亮得像敲玉磬,还带着点井木犴那股子敷衍的调调:“不够不够!给老板看的,根本不够!还得买!还得买!”竟把井木犴的话学了个十足,连尾音的拖腔都学得惟妙惟肖,逗得白衣仙子“噗嗤”笑出了声。

玄女板起脸,瞪了井木犴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你听听,连鸟都比你懂事儿,知道得多挑些好东西回去交差,别总想着偷懒。再这样,我就让你把这鸟笼拎回天庭,一路上不许歇脚。”

井木犴缩了缩脖子,光头在树荫下也闪着光,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头用手指逗弄着虹音雀,嘴里嘟囔着:“你这小畜生,倒会告状,回头不给你喂小米了,让你饿肚子。”虹音雀像是听懂了,冲着他“啾”地叫了一声,还啄了下他的手指,倒像是在反驳。

奎木狼这阵子早按捺不住了,眼睛时不时瞟向饰品摊,心里像有只小爪子在挠。他按了按怀里的盒子,硬邦邦的边角硌得肚皮发麻,却还是按捺不住站起身,大步凑到摊子前。

目光在一堆镯子上扫来扫去,像在找什么稀世珍宝,最后落在一对颜色暗沉却透着股奇异光泽的镯子上——那镯子是灰白色的,像玉石又不像,表面光滑得像被水浸了千年,上面嵌着红、蓝两色宝石,拼成个展翅的鸟儿形状,红宝石像燃烧的火焰,蓝宝石像深邃的天空,在阳光下闪着神秘的光。“这个叫什么?”他指着镯子问,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

女随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笑着介绍:“这位客官有眼光!这个叫兽骨嵌宝石镯。取的是西域雪熊的腿骨,那雪熊活了千年,腿骨比钢铁还硬,我们的工匠把它打磨了整整三个月,才变得这么光滑,摸着像块上好的羊脂玉,一点都不像骨头。您看这表面的光泽,是用鹿皮一点点蹭出来的,越戴越亮。”

她拿起一只,指着上面的宝石,“在表面开槽嵌入红、蓝两色宝石,拼出我们信奉的神鸟图案,您看这神鸟的翅膀,红宝石拼得多像火焰,蓝宝石像天空,寓意‘神鸟展翅,带来好运’。这骨头质地坚硬如玉,别说摔,就是用斧头劈都劈不开,戴着还能辟邪呢——我们那边的牧民都爱戴这个,说是能防狼。”

奎木狼听得心里更痒了,直接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你就说多少钱吧,别啰嗦,只要价钱公道,我买了。”生怕晚一步这镯子就被别人抢了去。

“三百五十两黄金。”女随从伸出三个半手指,“这雪熊骨难得,宝石也是挑的最亮的,一点都不贵。您摸摸,这质地多光滑,一点都不像骨头。”她说着把镯子递过去。

奎木狼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掏出三百五十两黄金递过去,动作快得像怕被人抢了先,手指都在微微发颤。接过装镯子的盒子时,他笑得嘴都合不拢,那盒子是黑檀木的,上面没什么花纹,却透着股沉稳,他把盒子往怀里一揣,与之前的三个盒子挤在一起,怀里更鼓了,像揣了个小包袱。他得意洋洋地回到一行人身边,走路都带着风,倒像打了场胜仗。

玄女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打趣:“出手挺阔绰的呀,三百多两黄金说掏就掏,眼睛都不眨一下。先前让你给我捎支狼毫笔,你还说贵,这会儿倒大方了。”

井木犴在一旁酸溜溜地接话:“可不是嘛!有钱给狐姐买这个,没钱请我们喝酒?奎木狼,我算是明白你了,典型的见色忘友的家伙!想当年咱们在天庭宴会上喝酒,你还欠我三坛仙酿呢,到现在都没还!”

奎木狼笑着摆手,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谁说没请你们喝酒?等到……等到事成之后,我请你们喝最烈的桂花酿,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娄金狗翻了个白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估计我们一辈子都等不到了,就你这‘三界仙子镰刀’的名声,前几次哪次成了?心月狐那样的人物,能瞧上你?我看悬!”

正说着,白衣仙子突然指着天空,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手指都在微微发颤:“你们看!那不是孙悟空吗?他怎么来了?背后还跟着东方七宿的几位星君!”

众人齐刷刷抬头望去,只见湛蓝的云端上,一个毛茸茸的猴子踩着筋斗云,金箍棒在手里转得像道金光,身后跟着几位衣袂飘飘的仙人,为首的是东方七宿的角木蛟,一身青衣,腰悬长剑,正气凛然。

而他旁边,站着一位穿红衣的仙子,红裙似火,裙摆上绣着九尾狐的图案,随风飘动,眉眼间带着几分妩媚,眼神却清亮得像寒星——不是心月狐是谁?

白衣仙子转过头,冲着奎木狼笑了笑,眼里满是戏谑:“毕竟东方七宿里有心月狐星君,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你这刚买的宝贝,正好有机会送出去了。”

奎木狼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从耳根红到脖子,像被泼了桶红颜料。

他手忙脚乱地想把怀里的盒子往身后藏,却忘了怀里的盒子太多,怎么藏都藏不住,反而把一个盒子蹭得掉了下来,“啪”地砸在地上。他吓得赶紧去捡,打开一看,里面的兽骨嵌宝石镯倒没摔坏,可他额头上已经急得冒出了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云端上的人影越来越近,孙悟空的金箍棒闪着金光,心月狐的红衣像团跳动的火焰。西市的喧嚣还在继续,胡商的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银器碰撞的清脆声混在一起,而这场关乎星宿与仙子的热闹,显然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赋词一首:

《临江仙·西市珍玩遇仙俦》

西市流光铺锦绣,金簪玉镯盈眸。火玉翎冠暖光浮。缠枝玛瑙艳,松石嵌金柔。

狼犴嬉言藏绮念,虹音巧语添愁。云端忽遇旧朋俦。红衣仙影近,心事怎遮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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