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小柔姐的电话,我迅速拿起了听筒。
“阿彪~,阿彪。他可能去找你了!”
一听王彪准备找我,我的头皮发麻,立马想到了小柔姐应该把我们的事告诉了王彪,难道他后悔了?
“姐,不用担心我,彪哥没有为难你吧。”
问也白问,整个事件都是王彪推波助澜。
一个把身体和内心都早已交给了王彪的弱女子,王彪哪舍得为难她。
“没有,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去找你干架!”
如果真是小柔所说,我反倒不担心了。
“姐,你没事就好。男人之间的事,就让我们男人来解决吧。”
挂了电话,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王彪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
“彪哥,我……”我刚开口,他就抬手制止了我。
他缓缓走进来,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
“兄弟,这事怪不得你,可心里这坎儿你得让我过!”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谁脑袋上顶着一片绿草能好过。更何况他是说一不二的彭城黑帮老大。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男人可以允许自己的女人心灵出轨,但决不容忍她身体出轨。而女人正好相反。
在这样的悖论和纠结中,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中,推动了社会的不断发展。
而串连其中的各种恩怨厮杀,争权夺利,生老病死。只不过是沧海桑田里的一粒遗珠。
“彪哥,兄弟怎么做能让哥消气,你尽管说。不行也按规矩,断手断脚?”
说着话,我把手伸进了办公桌上的裁纸刀。
王彪迅速抓住了我的手腕。
“使不得!海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感动于我的义气,又有对现状的无奈。
“兄弟,我要是那样对你,小柔肯定不会原谅我,再说这事儿本就是我自己促成,感谢还来不及,我哪能做这样的事?我王彪~。”
看来,不让他找补一下心里平衡,今晚我别想安志作。
“彪哥,这样吧……”
彭城商贸公司一间空白的备用库房。
王彪把值班的员工打发出去,告诫他们无论这里发生什么,都不允许进来。
顶窗玻璃漏下的月光像把生锈的刀,在王彪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裂痕。他咬着半截烟头,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海洋兄弟,今天就让哥哥领教一下你的真本事。不过事先说好,无论输赢,你都不能离我而去。”
“我爱小柔,但如果他真的移情于你,哥哥可以忍痛割爱。可你若离开了我们,这两年咱的布局就白瞎了。时代在变,靠打杀闯天下的日子我看是混不下去了。那时候你小柔姐也恐怕~”
顿了顿,王彪满舍伤感继续说道:
“她还年轻,我不能救了她再毁了她。”
“我明白,彪哥。只要你能解气,兄弟愿意承受你的拳脚攻击。
“好,那你也不能让着我,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替我守住这份家业,能否保护好咱们的女人。”
王彪将烟头吐在地上,用脚碾灭。挥舞着双拳向我迎面扑来。
话不多说,拳脚生风身影晃动。
我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王彪这凌厉的一击。
王彪紧接着又是一脚横扫过去,海洋这次没有躲避,而是双臂交叉硬生生挡下了这一脚,身体只是微微晃动。
而王彪却倒退两步才站稳脚跟。
“海洋兄弟,功力不错!看来徒手想要赢你不容易。”
说着话,他从旁边的货架上抽出两根钢管。一支甩给我,一支攥在手里。
\"叮——\"
钢管落地的瞬间,在水泥地上碰起一片火花。
\"彪哥,非要这样?\"
\"别废话,打赢我,小柔这事咱兄弟俩翻篇。\"
我只能接住弹起的钢管,手腕被震得发麻。
前些日子,深城宾馆里,小柔搭在我后背的手也是这么抖。
浴室里蒸汽氤氲,锁骨上水珠闪着的一幕重新跳入我的脑海。
\"咣!\"
钢管相撞的巨响把我拉回现实。王彪的攻势像暴雨天的海浪,每一击都带着咸腥的怒气。
我边战边退寻找着他的破绽——
他平日里多用右手,但今天却反常态地用左手握着钢管,而左腿微跛,这些都是那场恶战留下的印记。
货架在撞击中倾倒,钢管擦着我的耳畔划过,削断几根头发。
月光突然大亮,王彪逆光的身影像是嵌在夜幕里的剪影,让我想起他在东郊别墅对我的托付。
\"要个带把儿的。\"他当时的声音像漏气的风箱,\"你俩生的...算我王家的种...\"
\"你小子他妈躲什么!\"王彪的怒吼带着回声。
我低头避开横扫的铁棍,钢管擦过后颈火辣辣地疼。他突然踉跄了一下,旧伤让他的平衡出现瞬间破绽。
我旋身贴着他腋下钻过,钢管顺势划过他肋下旧伤。
王彪闷哼着撞向货架,生锈的铁皮割破了衣衫,露出后背交错的伤疤。
每一道疤痕都代表着王彪一次血与泪的战斗经历。我收住钢管,站定身子。王彪缓缓站直,眼中满是不甘。
\"够了彪哥!\"我把钢管扔开,金属落地声惊起暗处的老鼠,\"小柔姐下个月可能就要显怀了,你我却在这儿...\"
话没说完就被铁锈味堵住。王彪的拳头砸得我嘴角开裂,血腥味在舌尖炸开。
他揪着我衣领按在墙上,高举的拳头指节嘎嘎作响。
我摸到后腰的弹簧刀,金属卡扣发出轻响。
王彪突然松手后退,月光照见他通红的眼眶。这个在黑道上浸饮数十载的钢铁的男人,此刻腮边挂满泪珠。
\"再来。\"他扯开领口,露出心口累累疤痕。
钢管破空声再起时,我没再躲。
虎口震裂的鲜血染红钢管,疼痛反而让招式愈发凌厉。
十多年在青云观和玄女洞修炼的功夫在肌肉里苏醒。
手指点中他膝盖的瞬间,王彪单膝跪地,我顺势锁住他咽喉。
“哥哥,求你了,咱别再打了。兄弟鲵墙,小弟们要看笑话的。”
几番交手,王彪终于喘着粗气放弃了继续缠斗。
四十多岁的人,和二十刚出头的我格斗,他体力上完全不占优势。
\"你小子早就能赢我,只是一让再让。\"他哑着嗓子苦笑道。
\"装孙子装得很辛苦吧?\"
瘫软着四肢,四脚朝天地呈大字躺在地上,王彪突然问我。
“兄弟,你这身功夫是从哪学来的?”
点了两支香烟,王彪一支我一支,我靠着他躺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
“我师兄,林昊,也是我的大舅子。”
没把青云观的事情告诉王彪,是因为我感觉虽然彼此共同拥有了一个女人,但关系还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一旦奇异根骨的事情传出,我的麻烦也就来了。
“看来你师兄的功夫比你还深。可惜了,他对我这没有兴趣。否则,我王彪真可以在彭城横着走了。”
彭城,还有王彪惧怕的人?这个我可没有想到。
我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他。
“慢慢你就知道了。我曾经也进去过,在里面结了梁子。”
他不想说,我也不好逼问。
两个烟圈在月光下飘散。
沉寂了许久,王彪才想起刚才给我那一拳。用手把我的脸掰过去。
“哥哥下手重了。”
“我不吃亏,你也一样。”
撸起王彪的袖口,鲜血染红了衬衫。
嘻笑打哈中,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笑抿恩愁,男人之间,没有决斗解决不了的事情。
王彪一把把我拉进怀里,坏笑道:
“下月显怀,看来你小子是成功了?”
我只管播种,收获是你们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