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细节并未引起莫洋的过多细想,只当是韦铮可能被卢广陵被安排去执行了其他任务。
卢广陵见莫洋依然态度强硬,脸上也稍稍带上了些许的怒意,说道,“要说便说,本将无空与尔等去哪详谈,若再不老实交代,这杖责之罚尔等便是逃不过去了!”
这话,让莫洋也开始有些懊恼。
他想着,这些人怎么油盐不进,不管自己怎么说都不听,再这样掰扯下去,只会闹出口角。
严真真这一动,莫洋知道,这女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刚才莫洋与那二人的来回掰扯,对严真真来说,简直如同菜市场里的泼妇骂街,耗光了她心里的最后一丝耐心。
莫洋赶紧抓住严真真,说道,“冷静,还没到动手的时候,你让我再想想。”
严真真一把甩开莫洋的手臂,冷冷说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就犹如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再说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不如直接绑了。等刀架在他们地脖子上,他们就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与此同时,高兴也凑了过来,开始在莫洋的耳边帮着严真真拱火,“老莫,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别说真真了,我都快憋屈死了!”
“等......”莫洋刚刚说出一个字,却发现韦铮突然拨开人群后走到了卢广陵的身后,俯身在卢广陵的耳边耳语着。
随即,莫洋便看见卢广陵突然站起身来,抓过原本被他身后的侍卫拿着的红缨长枪,在地上重重一砸,吼道,“缉拿逆贼!”
这一声吼叫突如其来,别说莫洋,就连卢广陵身旁的崔玄之都是一脸震惊。
这卢广陵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莫洋疑惑着。
而严真真和高兴也因为眼前的突然变故,停下了动手的计划。
“诺~!”
这阵应答声可以说是在莫洋的周身边冲天而起,震得莫洋不自觉缩了一下脖子。
就在这声音还未落下,莫洋看见,操练场四周的房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不计其数的金吾卫,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张乌木大弓,带着白色箭羽的箭镞已经搭在弓上,弓身已然吃下了金吾卫弓箭手的满弓之力。
这时,四周房屋的房门猝然打开,莫洋惊觉,那房屋的门后,竟然站满了手抽横刀,身着明光铠的金吾卫。
自那房门开启的瞬间,就鱼贯而出。
还有一队人马,从那影壁之外的快速奔跑了过来。
只在眨眼间,莫洋就发现,他们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莫洋百思不得其解,在不知道他们三人异能的情况下,这样的阵仗显然有些过于大了,而且,这些金吾卫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这有条不紊的样子,显然是经过了多次演练。
“我去,审都不审,直接准备开打吗?这么随意的吗?”高兴见此情景同样是目瞪口呆。
倒是严真真,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一边的嘴角微微上扬。
“杀!”卢广陵大喝!
在卢广陵这声大喝刚刚发出之际,高兴张开双手,将莫洋和严真真揽在了他的身体两侧,金属义肢在莫洋的身体紧贴住他的身体后,传出密集的嗡鸣声。
接着,转为震耳欲聋的轰鸣,高兴小腿装甲如鱼鳞般裂开,撑破了冲锋裤。
十二道反重力矢量喷口自缺口处同时伸出,湛蓝光环炸裂成三人身下直径三丈的电磁漩涡。
莫洋惊觉高兴变化的那一刹那,死死挽住了高兴的腰,手臂所落之处传来一阵柔软的温凉——严真真也同样揽住了高兴的腰部。
三人脚下的气浪裹挟着尘土碎石形成肉眼可见的银色激波。
脚下的青石板轰然崩裂,那两张案桌被整个掀翻,操练场上齐腰粗的大树被拦腰折断,不远处那三百斤重的拴马石竟在气浪中平移五尺,碾碎三块地砖。
那刚刚冲入操练场中的金吾卫手中所持着的盾牌在风压中凹陷成碗状。
更别提那些原本围在操练场四周的血肉之躯,早已被气浪裹挟至半空之中,随着高兴的升高后重重摔下。
“哇——爽啊,老子带你们上天!......”烈风的尖啸将高兴刚刚出口的话,撕成碎片。
恐怖的超重感瞬间侵袭了莫洋的全身,他只觉得自己得体重足足重了三倍有余。
紧随而来的是几乎有了实体的巨风,撕扯着莫洋身上暴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
当升空时的眩晕过去时,莫洋发现,他们三人已经身处百米高空之中,高兴小腿上所喷射出的等离子流,让莫洋的耳中只剩下轰鸣。
莫洋低头看去,脚下的人影已如拳头那般大小。
“接下来去哪?!”高兴侧头看向莫洋后问道。
“什么?!”可莫洋根本听不清高兴在说什么,即便近在咫尺。
“我说......”
高兴再次提高的声调还未说完,严真真的右手突然按在了高兴的光头上,撑着严真真俯身到了高兴的耳边。
呼啸的风声让莫洋完全听不到严真真说了什么,只看到严真真说完后,高兴的脸上那一副震惊后又马上转为猥琐的表情。
莫洋还未反应,高兴竟转头重新向着右金吾卫廨署中的那处演练场飞去。
“死光头,回去干什么!去那个客栈啊,我刚才都看到了!”眼看高兴想要返回 ,莫洋着急地大叫,却被引擎轰鸣淹没。
高兴没有理会,只是不到30秒的功夫,高兴已经带着莫洋和严真真再次悬停在了那个操练场的上空。
这个队伍,越来越不好带了啊,一个个都进入叛逆期了,莫洋只能在心里自嘲。
再低头看去,莫洋惊讶地发现,崔玄之和他带来的雍州府卫兵竟被金吾卫团团围住,操练场已变成屠宰场。
崔玄之的雍州府卫兵被金吾卫刺穿在墙上,箭矢如刺猬般插满尸体,鲜血在青石板上汇成蜿蜒的河,流向卢广陵的战靴。
而崔玄之的身边已经躺到了不下20个卫兵,他的双脚已经被那直径2米的血泊所浸染,披头散发的惨状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狂妄。
在他的身边,只剩下寥寥几个卫兵,为保护崔玄之做着困兽之斗。
“呵呵,我们真是到哪都被人当作棋子啊......”严真真的讽刺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莫洋。
莫洋心中冷笑了几声,他现在终于知道这卢广陵为何在他们入狱之后来的这么快了。
他们不过是卢广陵手中的棋子,用来铲除异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