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猛地坐直了身子，差点把嘴里的脆瓜喷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指着相机屏幕上那个穿着精美和服，低眉顺目的倭国少女
“老陈你可以啊！去打仗还不忘了采花”
陈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抢过相机
“滚蛋！这是醍醐天皇！看着像石原里美！给你拍还不知足！”
楚河嘿嘿坏笑，凑过来又抢回相机，手指飞快地滑动
“我懂我懂，顺手嘛！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还顺手拍了哪些好货色！”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
对着相机屏幕指指点点，不时发出猥琐的低笑
“这个不行，脸盘太大……”
“这个腰可以，就是矮了点……”
“嚯！这个劲爆！老陈你够坏的，这角度抓得......”
“少废话！那是人家在行礼！”
闹腾了一阵，楚河过足了眼瘾，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相机
重新瘫回椅子上，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说正事儿吧”
楚河抓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灌了一口
“倭国银矿算是稳了，短期内是个下金蛋的母鸡，北边暂时打不起来，朝廷这次抄家又肥了一波，接下来，咱们这位太子殿下，估计要开始琢磨怎么花钱，以及怎么收拾人心了”
陈飘点点头，神色也认真起来
“标哥的性子，求稳，但并非没有魄力，经此一案，勋贵集团被打压下去，空出来的位置，需要可靠的人填上，江南那边，也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场子，又懂得变通的人去梳理”
“沈墨”
楚河吐出两个字
“这小子是个人才，在常州，面对梅家那摊烂账和后续的安抚重建，条理清楚，手段也够用，关键是，有风骨，但不迂腐，放在应天六部里打磨几年，是个尚书侍郎的材料”
陈飘表示赞同
“沈墨确实不错，不过，直接调回应天，步子可能有点大，可以先让他在常州知府的位置上再干一段时间，把新政彻底落实，做出成绩”
“等倭国的白银源源不断运回来，国库充盈，标哥底气足了，再动江南的赋税根基时，沈墨这样的干吏就能派上大用场”
“没错！”
楚河一拍大腿
“动赋税那是刮骨疗毒，比砍几个勋贵难多了！需要沈墨这种既懂地方实际情况，又对朝廷忠心，还能扛得住压力的家伙去打头阵”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算计的笑容
“等老沈在常州做出成绩，咱们再在标哥面前敲敲边鼓，把他弄到户部或者直接进都察院，专门去啃那些硬骨头！”
“这事儿得找高炽”陈飘补充道
“他现在管着钱袋子，对能干事的官员最是求贤若渴，有他举荐，事半功倍”
两人三言两语，就把沈墨未来的仕途规划了个七七八八
对他们而言，发掘并推举真正有能力的人才，既是帮朱标稳固朝局，
是为他们自己未来的舒服日子打下更坚实的基础
毕竟，朝堂上自己人越多，办事越方便。
“对了”
楚河像是想起什么，看向陈飘
“你带回来那些倭国的资料，尤其是关于矿藏、地理、风俗的，整理一份给标哥和高炽送过去。未来要经营倭国，光靠挖银子不行，得因地制宜，长远规划”
“已经在整理了”陈飘点头
“还有一些关于倭国武士阶层和地方大名的分析，或许对未来分化控制他们有用”
就在两人商讨之际，蓝挽歌和伊难珠去而复返
“二位国公爷！太子殿下派人传话，请二位明日早朝后，至东宫议事”
楚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咔吧作响
“得，领导召见，明天又得早起”
他看向陈飘，挤了挤眼睛
“老陈，今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才好跟标哥汇报工作啊”
语气里的调侃意味不言而喻
陈飘懒得搭理他这不着调的话，起身对蓝挽歌道
“走挽歌！回家！”
蓝挽歌微微颔首，向伊难珠和楚河告辞
伊难珠笑着送他们到花厅门口，楚河则看着二人的背影没有说话
回到陈府时，天色已近黄昏
府内灯火初上，显得宁静而温馨
陈强国大概还在外面溜达，并未见踪影，也省了陈飘再解释一番
用过晚膳，夫妻二人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长长的
几个月未见，虽有书信往来，但终究比不上真人在侧的踏实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种静谧而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还是蓝挽歌先打破了沉默，她走到陈飘身后，伸出手，力道适中地按上他的太阳穴
“在倭国......很辛苦吧？”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信里总说一切都好，可我看你，都瘦了，也黑了不少”
陈飘闭上眼，感受着妻子指尖传来的温凉和恰到好处的力度
紧绷了数月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抬手覆盖住她按在自己太阳穴的手
“还好，比起前线厮杀的将士，我算轻松的了”
他顿了顿，还是补充道
“就是饮食不太习惯，倭国那边口味寡淡，后来找到几个会做淮扬菜的厨子才好些”
他没有提龙涎香过敏的糗事，也没提战场上那些瞬息万变的危险，只挑了些轻松的话题
“倭国的银矿储量比预想的还要丰富，石见地区简直是座银，王保保将军整编降军很有手段，北朝残余掀不起风浪了，就是那边天气潮湿，衣物老是干不透，有点烦人”
蓝挽歌静静地听着，手指从他太阳穴移到颈后僵硬的肌肉上，轻轻揉捏着
她知道丈夫报喜不报忧，但能从这些琐碎的抱怨里听出其中的艰辛
“回来就好”她低声道
“家里一切都好，爹娘身体也硬朗，就是娘最近口味越发刁钻，折腾得爹够呛”
陈飘想起白天那碗诡异的燕窝，忍不住笑了出来
“领教过了，真是难为爹了”
两人相视一笑，数月分离带来的些许生疏感在这笑声中消弭于无形
烛光下，蓝挽歌的脸庞显得格外柔美
她今日卸去了钗环，几缕青丝垂在颊边，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陈飘看着她，几个月来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蓝挽歌轻呼一声，跌坐在他腿上，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
在烛光映照下娇艳不可方物
她嗔怪地瞪了陈飘一眼，却没有挣脱
“干嘛呀......”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羞怯
陈飘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她，目光炽热而专注，里面包含了太多未尽之语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与温热
几个月的分别，无数的危险与算计，都在这一刻化作了对怀中人最原始的渴望
他的手指缓缓下滑，抚过她修长的脖颈
精致的锁骨，最终停留在她衣襟的盘扣上
动作很慢，带着试探的意味
蓝挽歌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她抬起眼，对上陈飘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深邃眼眸，里面翻滚的情愫让她心尖发烫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