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剩下的我知道!让我来说!”第四位夫人突然高声说道。“孙丫头那个舅母啊,可真是个狠角色。她担心小姑子不松口,于是想出了一个恶毒的计策。她让自己的儿子去勾引孙丫头,把她哄上了床。而且,这种事情还不止发生了一次呢!直到孙丫头珠胎暗结,她才觉得时机成熟,设计让小姑子夫妻发现了这件丑事。”
“她本来以为这样一来,小姑子为了女儿的名声,肯定会妥协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小姑子虽然确实妥协了,但那个妹夫却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他不仅让孙丫头把孩子拿掉了,还把那对母子俩的腿都打断了,然后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家门!”
听到这里,林知意的蛋炒饭已经炒好了。她熟练地将蛋炒饭盛出来,放在一旁,但并没有出声打断妇人们的对话。
或许女人天生就是爱听八卦的,林知意也不例外。她对这个故事充满了好奇,很想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对母子完全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被逐出家门后,不仅没有丝毫的反省和收敛之意,反而四处宣扬,逢人便说孙家那丫头和她儿子是如何的情投意合,而小姑子夫妇又是怎样的嫌贫爱富、棒打鸳鸯,硬生生地将一对有情人拆散。”
“孙家丫头的父亲得知此事后,气得七窍生烟,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当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可谁能想到,那对母子竟然又开始胡乱编排,说孙家丫头已经怀上了她儿子的孩子。更过分的是,当他们得知孙家丫头腹中的孩子已经被拿掉后,这对母子更是变本加厉,大肆宣扬孙家丫头的身子已经受到了损伤,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了。”
“唉,真是可怜啊!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他们给毁掉了。而那些原本对孙家丫头有意的人家,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后,一个个都像躲瘟疫一样,对孙家丫头避之不及。照我看呐,孙家丫头恐怕只能一辈子待在家里,做个老姑娘喽!”
说到这儿,唏嘘声四起,这几位妇人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她们不禁想象着,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该是多么可怕啊!亲人之间竟然会包藏如此祸心,这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然而,这句话虽然人人都知道,但却没有人能说清楚到底应该防备谁。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咦?你们不知道吗?据我所知,那孙家丫头已经定亲了呀!”
这个消息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什么?真的吗?那是哪户人家啊?他难道不嫌弃孙丫头那啥啥啥吗?”
“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那户人家不是县城里的,好像是东山镇上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镇上的人家多半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愿意娶她。而且,娶个县城里的姑娘,对他们来说也算是高攀了。等到一拜堂,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他把这件事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
“唉,只是孙家这两口子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嘛!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家嘛!”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孙丫头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如果不将她嫁出去,那以后她的弟弟妹妹还怎么说亲啊?与其留在家里祸害家人,还不如赔点嫁妆送出去祸害别家呢!”
……
就这样,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得清清楚楚。而在一旁的林知意,则像个吃瓜群众一样,津津有味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林知意吃瓜吃得精神抖擞,那几人却讲得口干舌燥,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她们彼此交换完信息,回过神来,突然发现林知意不知何时已经端着一盘香喷喷的蛋炒饭站在了她们面前。
那盘蛋炒饭真是让人眼前一亮!雪白的大米饭粒粒分明,闪烁着诱人的油光。金黄的鸡蛋被炒得恰到好处,与米饭完美融合在一起,散发出阵阵香气。再加上红色的糟辣椒作为点缀,不仅增添了一抹鲜艳的色彩,更让这盘蛋炒饭的味道层次丰富起来,看得人食欲大开。
几个人在品尝过美味的糟辣椒蛋炒饭后,对这种独特的味道赞不绝口。他们细细询问了糟辣椒的食用方法,纷纷决定购买一小罐回去尝试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知意一边忙着售卖糟辣椒,一边在脑海里反复思考着刚才听到的事情。孙家丫头的遭遇确实让人感到同情,但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今日她陷入如此困境,很大程度上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而与孙家丫头定亲的那户人家,简直就是倒霉到家了。他们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要娶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女子回家。林知意并不是那种特别看重女子贞洁的人,她认为一个人的生命远比那层膜重要得多。然而,如果孙家能够诚实地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那户人家,或许还能让人夸赞一句深明大义。
可是,孙家却选择了偷偷摸摸地隐瞒真相,显然是想让那户人家打落牙齿和血吞。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让人不齿,也足以说明孙家并不是什么好人家。毕竟,如果是一个有良好家教和道德观念的家庭,又怎么会培养出这样的女儿呢?
不过,说到底这件事其实与自己并无多大关系,因此,林知意很快就把它抛诸脑后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林知意继续在城里摆摊卖糟辣椒,生意一直都相当不错。她原本计划在县城里租一个铺子,再雇佣一个人来专门负责销售糟辣椒。
不过,随即她又想到,糟辣椒毕竟是季节性的东西,一年统共也就卖那么两三个月,其他的时间铺子都得空着,投入的资金太多了,显然并不划算。
至于让人们特意去镇上的林记面馆购买糟辣椒,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也许有些人会愿意为了购买糟辣椒而特意去省城,但如果只是去镇上或者村子里,恐怕大多数人都不会愿意。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林知意觉得还是在县城里设一个销售点比较合适。就在她为此事烦恼的时候,周信得知了她的顾虑,并给她出了一个主意:“你可以把糟辣椒送到周记来,我帮你卖啊!”
林知意听到这个建议后,心中确实有些心动。毕竟,这样一来,她就不需要再花费额外的资金去租赁铺子和雇佣员工了。然而,她还是有些迟疑,因为周记毕竟是一家医馆,而她卖的是吃食。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些不太协调。
周信一脸无所谓地嘟囔着:“那有啥不一样的呢?不都一样是吃进嘴里的东西嘛!”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一旁的林知意听到了。
林知意有些诧异地看向周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周信见状,连忙解释道:“我是说,你可以把你做的糟辣椒送到我店里来,我在我店对面给你支个小摊,再雇个人帮你卖,这样不就好了吗?”
林知意听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样确实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于是,她欣然接受了周信的提议。
从那以后,林知意只需要让李山根每隔两天来县城送一次货就行了。新做出来的糟辣椒源源不断地被送到周信的店里,而库房里的存货也在一批批地被销售出去。
林知意的生活再次变得悠闲起来,她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陪着杨春兰聊聊天,打发时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八月,村里又开始忙碌起来。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林知意却成了最清闲的那个人。
一眨眼,俆止宁离开已经快两个月了,林知意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她偶尔还是会想起这个曾经在她生命中短暂出现过的人。
当家家户户都完成了稻子的收割,并将其晾晒在院子里时,人们又迎来了一段相对清闲的时光。就在这样一个清晨,王桂花满脸喜色地来到了林知意的家。
在整个村子里,如果要说谁最忙碌,那恐怕非王桂花莫属了!她的大儿子在县城的白记当账房先生,常常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家一趟;大儿媳在村里的女学担任先生,虽然每个月能赚取二两银子的收入,但也整天都不在家;老头子和二儿子、三儿子则忙于烤酒,虽然这份工作收入颇丰,但一旦忙碌起来,简直忙得昏天黑地。
此外,她的二儿媳如今身怀六甲,随时都有可能临盆,这使得家里的情况更加复杂。如此一来,家中就只剩下王桂花和三儿媳两个清闲的人了。然而,这婆媳俩不仅需要负责全家人的饮食起居、生活琐事,还要照顾龙凤胎李长安和李长喜,以及即将临盆的王雪莲。,王桂花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连片刻的闲暇时光都难以拥有。当林知意望见她匆匆赶来时,不禁大吃一惊。待将她迎进屋内并让座后,林知意笑着调侃道:“娘啊,人们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您如此高兴,莫不是捡到了银钱不成?”
王桂花闻言,嗔怪地白了她一眼,回应道:“你这孩子,当银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哪能说捡就捡到呢!我今日前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咱家老四要成亲啦!”
林知意闻言,震惊不已:“成亲?这怎么可能呢?我从未听闻老四定亲之事,怎会突然就要成亲了呢?”
王桂花赶忙解释道:“其实啊,老四定亲才不到一个月呢。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声张,主要是担心这门亲事最终未能成功。毕竟女方可是县城里的姑娘,我担心万一女方反悔,咱们这边若是先宣扬出去了,对老四的名声可就不好了。毕竟,退过亲的人和从未定过亲的人,那可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啊。”
王桂花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满心欢喜地说道:“我们原本商量好的是等过了年再成亲,毕竟这样也能让孩子们多些时间相处。可女方家突然说孩子的外祖身体不太好,担心到时候突然离世,女方需要守孝,那样一来婚期就会被耽搁。所以他们希望我们能尽快找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
“我和你爹合计了一下,发现最近的好日子就只有下个月十六了。时间虽然紧迫了些,但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女方家为难吧。这不,一确定下来,我就赶忙过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啦!”
林知意静静地听着王桂花的讲述,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她不禁暗想,一般人家不都是希望能多留女儿在家里一段时间吗?怎么这家却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把女儿嫁出去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呢?
林知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心念一转,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柔声问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恭喜四弟啦!对了,娘,您刚才说女方家是哪里的呀?”
王桂花笑眯了眼,乐呵呵地说道:“这可是县城里的姑娘呢!要不是人家听说咱们是村长家,又知道刘秀才的女儿嫁到咱们家,哪里会愿意考虑咱们家呀!不然的话,以咱们家的门第,要想娶到县城里的姑娘,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林知意听到这里,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连忙焦急地问道:“娘,那户人家该不会姓孙吧?”
王桂花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连连点头,应道:“是啊,就是姓孙呢!还是知意你聪明啊,一下子就猜到人家姓什么了……”
林知意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桂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天哪,那倒霉蛋竟然是自家?!”
林知意心急如焚,她急忙叫了一声“娘”,然后将那天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王桂花刚开始听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林知意为什么突然说起别人家的八卦来了。然而,随着林知意的讲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变得青黑一片。
当林知意的话音落下时,王桂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猛地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怒声吼道:“岂有此理?这孙家也太过分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