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蒙蒙亮,村子里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中,大多数村民和知青都还在睡梦里。
韩安禾却已经悄无声息地醒来,进入了那片独属于她的神秘空间。
甫一进入,一股浓郁而清新的生机便扑面而来。
与外界初春的微寒不同,空间里永远保持着一种令人舒适的温润。
放眼望去,那片不大却异常肥沃的黑土地上,此刻正呈现出一派丰收的景象!
金灿灿的小麦穗粒饱满,沉甸甸地压弯了腰杆,在空间恒久柔和的光线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旁边划分出来的一小块田垄里,种植的几样时令蔬菜。
水灵灵的黄瓜顶花带刺,番茄红得如同玛瑙,翠绿的青菜叶片肥厚,更是长势喜人,仿佛能掐出水来。
这空间黑土地的时间流速远比外界要快,种植主粮如小麦、玉米之类,大约三个月就能完成一次从播种到丰收的轮回。
若是种植蔬菜,那成熟速度更是惊人,几乎一个月就能收获一两茬。
这些作物在生长过程中,一直都用稀释过的灵泉水浇灌。
因此,不仅产量稳定,其口感、营养也远非外界普通作物可比。
小麦磨出的面粉更加雪白细腻,带着天然的麦香;玉米煮食软糯香甜;那些蔬菜更是清脆爽口,滋味绝佳。
韩安禾挽起袖子,拿起靠在竹屋墙角的镰刀和竹筐,开始熟练地劳作起来。
锋利的镰刀划过麦秆,发出“唰唰”的轻响,带着一种收获特有的悦耳节奏。
她动作麻利,身手矫健,完全看不出半年前刚来时那副病弱的样子。
一捆捆金黄的麦子被整齐地码放在田边,散发着干燥温暖的谷物香气。
收割完小麦,她又细心地将成熟的黄瓜、番茄和青菜采摘下来。这些蔬菜水灵鲜嫩,光是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她打算留出一部分最好的,给弟弟和关系亲近的颜菀白他们改善伙食,剩下的则存放起来,或者找机会少量多次地掺入日常饮食中。
看着仓库里的作物越发充盈起来,韩安禾心里充满了踏实和满足感。这就是她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最大底气。
不过,这些优质的粮食也给她带来了一点“甜蜜的烦恼”。
每个月,她总会找机会去镇上“换”点猪肉或排骨回来,给正在长身体且干活辛苦的弟弟补充营养。
而交易的对方,就是那个有些门路的木大洪。
木大洪是个精明的中年人,第一次尝过她带来的大米煮出的饭后,就惊为天人,之后每次见她,都两眼放光,恨不得将她背篓里的东西全部包圆,并且一再恳求她加大供应量。
“红姐,你这米、这面,还有这菜,品质是这个!”木大洪每次都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音,热切地游说,“有多少我要多少!价格好商量!你每次就带这么点,实在是不够塞牙缝啊!”
面对木大洪的迫切,韩安禾总是表现得恰到好处地为难和谨慎。
她通常会微微蹙眉,叹口气,用一种带着点侥幸的语气搪塞过去:“大洪啊,不是我不想多卖,实在是……来源有限,亲戚家也就匀出这么点儿,多了真没有。能换点肉吃,改善改善伙食,我和弟弟就知足了。”
韩安禾心里跟明镜似的。大批量供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树大招风的道理她懂。
她现在每次拿出来的量,都控制在合理范围内,像是城里亲戚省下来接济的,或者自己从牙缝里攒下的,不会太引人注目。
若是大批量流出这种品质绝佳的粮食,迟早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探究。
说到底,韩安禾利用空间种植,首要目的是为了保障自己和弟弟的生活和健康,尤其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有一个稳定的、高品质的食物来源至关重要。
其次才是用少量的富余,去换取一些无法自产的必需品,比如肉类。
若不是为了那口肉,为了给弟弟增加营养,她空间里这些蕴含着微弱灵气的粮食,根本就没打算往外卖。
将新收获的粮食妥善存放好,又给田里重新播种下新的种子,浇灌上稀释的灵泉水。
从丰饶的空间里退出,韩安禾躺在炕上,感受着窗外逐渐变得清亮的天光,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鸡鸣犬吠。
空间里劳作了一番,精神反而更加饱满,没有丝毫困倦。
她索性不再留恋被窝的温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隔壁还在熟睡的弟弟。
初春的清晨还带着料峭的寒意,她迅速穿好那身洗得发白却干净整洁的棉布衣裤,将乌黑的长发利落地编成一根麻花辫垂在胸前。
推开房门,清爽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院子里静悄悄的,颜菀白她们的屋门都还紧闭着。
韩安禾先是熟练地生起灶火,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噼啪的轻响,冰冷的厨房渐渐被暖意笼罩。
她从柜子里舀出小半碗金黄的小米,又掺入少许空间收获的红枣干。
淘洗干净后,倒入已经烧开水的锅里,慢慢熬煮。
很快,一股浓郁醇厚带着枣香的米粥味道便弥漫开来,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趁着熬粥的功夫,她又从屋檐下挂着的篮子里取出两个鸡蛋。
想了想,韩安禾又悄悄从空间里取出几棵鲜嫩水灵的小青菜,快速洗净切碎,准备做个青菜鸡蛋饼。
面糊是用空间小麦磨的面粉调的,加入切碎的青菜和一点点细盐,再打入两个金灿灿的鸡蛋,搅拌均匀。
锅底刷上薄薄的一层油,将面糊缓缓倒入,伴随着“滋啦”一声悦耳的轻响,一股混合着蛋香、麦香和蔬菜清香的诱人气味瞬间爆发出来,比寻常的烙饼要香上数倍。
当金黄的鸡蛋饼出锅,小米红枣粥也熬得恰到好处,米油浓厚,枣香四溢时,隔壁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韩安珩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少年人清瘦的身形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