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城外三十里,有一处名为“落霞坞”的村落,近日怪事频发。先是村东头的张老汉深夜醉酒归家,竟一头撞在自家院墙上,醒来后便失了心智,整日抱着柴禾蹲在村口,口中反复念叨“火来,火来”;接着是村西的李寡妇家,一夜之间鸡犬皆亡,院子里的水缸结了层薄冰,即便正午烈日暴晒,也丝毫不见融化;更诡异的是,村里的孩童近来总在三更时分哭闹不止,说窗外有“黑影”窥探,吓得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白日里也少有人走动。
消息传到钱塘县衙,县令王大人束手无策,只得差人快马前往灵隐寺,请济公活佛前来相助。此时,灵隐寺内,济公正坐在大雄宝殿的门槛上,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晃着破蒲扇,听着小和尚广亮抱怨寺里香火钱日渐减少。“师父,您就别光顾着吃了,近来寺外风言风语,说咱们灵隐寺的和尚只会念经,不会降妖除魔,再这样下去,怕是连香火都要断了!”广亮皱着眉头,一脸焦急。
济公咽下最后一口鸡肉,抹了抹嘴,打了个饱嗝,笑道:“广亮啊广亮,你这老和尚,就是心思太重。香火钱多少算多?够咱们吃饱穿暖就行。再说了,真有妖魔鬼怪作祟,为师自然会出手,哪轮得到你在这里瞎操心?”话音刚落,县衙的差人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济公活佛,不好了!落霞坞出大事了,还请您快去救救那里的百姓!”
济公闻言,收起蒲扇,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莫急莫急,待为师喝口酒,咱们再出发不迟。”说罢,从怀里掏出酒葫芦,猛灌了几口,随后对广亮和必清道:“广亮,必清,你们随为师一同前往落霞坞,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在此作乱。”广亮和必清不敢耽搁,连忙收拾好行囊,跟着济公出了灵隐寺。
一行人快马加鞭,傍晚时分便抵达了落霞坞。刚进村口,就看到张老汉抱着柴禾蹲在路边,眼神呆滞,嘴里依旧念叨着“火来,火来”。济公走上前,伸出手指,在张老汉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口中念道:“尘缘未了,心魔缠身,醒醒!”张老汉身子一颤,猛地抬起头,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他看着济公,疑惑地问道:“大师,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昨晚醉酒归家,怎么会在这里蹲了这么久?”
“你被心魔所困,若不是为师及时赶到,恐怕你早已酿成大祸。”济公笑道,随后转头对差人问道:“村里还有其他人出事了吗?带为师去看看。”差人连忙点头,带着济公一行人来到了李寡妇家。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鸡犬的尸体早已僵硬,水缸里的薄冰依旧没有融化。济公走到水缸边,伸手摸了摸冰面,眉头微微一皱,“好重的阴寒之气,看来这妖孽的修为不浅。”
就在这时,村里的村长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他看到济公,连忙上前跪拜,“活佛救命啊!我们落霞坞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为何会遭此横祸?还请活佛为我们主持公道!”济公扶起村长,安慰道:“村长莫慌,为师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们再受妖孽的侵害。你且告诉为师,村里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来了陌生人,或者有人动了村里的什么东西?”
村长仔细回想了片刻,说道:“要说特别的事情,倒是有一件。半个月前,村里来了一个自称‘玄阳道长’的人,他说我们落霞坞的风水不好,有妖邪作祟,要帮我们做法驱邪。我们起初不信,但他拿出了一些符咒,说只要贴在门上,就能保平安。后来,他又说要在村后的山神庙里做法,需要我们筹集一些银两,我们想着能保村子平安,便凑了些银两给他。可谁知,他做法之后,村里就开始怪事频发,那个玄阳道长也不见了踪影。”
“玄阳道长?”济公心中一动,“看来这一切都是这个所谓的‘玄阳道长’搞的鬼。必清,你去村后的山神庙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广亮,你留在村里,安抚百姓的情绪,不要让他们再恐慌。”必清和广亮连忙应下,各自忙活去了。济公则跟着村长,在村里四处查看,他发现村里的每一户人家门口,都贴着一张黄色的符咒,符咒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阴寒之气。
“这哪里是什么驱邪符咒,分明是引妖符!”济公冷哼一声,伸手将一张符咒撕了下来,符咒一落地,便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不见。“这个玄阳道长,根本就是个邪道妖人,他用引妖符将阴邪之气引入村中,再用阴寒之术残害百姓,真是可恶至极!”村长闻言,吓得脸色苍白,“活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个妖人已经跑了,我们还能摆脱这阴邪之气吗?”
“莫慌,为师自有办法。”济公笑道,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又拿出一些朱砂和黄纸,开始画起符咒来。他画符咒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画好了几十张符咒。“村长,你把这些符咒分发给村里的百姓,让他们贴在门窗上,这些符咒可以驱散阴邪之气,保护他们的安全。”村长连忙接过符咒,感激地说道:“多谢活佛,多谢活佛!”
就在这时,必清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师父,不好了!村后的山神庙里,有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里散发着一股强烈的阴寒之气,还有很多黑影在里面蠕动!”济公闻言,脸色一沉,“看来那个玄阳道长,是想借助山神庙的灵气,修炼邪术,残害百姓。走,为师现在就去会会他!”说罢,济公带着必清,快步向村后的山神庙走去。
山神庙位于落霞坞村后的一座小山上,庙宇破旧不堪,庙门紧闭。济公走上前,一脚踹开庙门,只见庙内的供桌已经被打翻,地上散落着一些法器和符咒,供桌后面,有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里不断涌出阴寒之气,还有很多黑影在里面挣扎、嘶吼。黑洞的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正是那个所谓的“玄阳道长”。
玄阳道长看到济公,脸色一变,冷笑道:“济公活佛,没想到你竟然会来这里。不过,你来得正好,今日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心魔大法’有多厉害!”说罢,玄阳道长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黑洞里的阴寒之气瞬间变得更加浓烈,那些黑影也化作一道道黑气,向济公和必清扑来。
“雕虫小技,也敢在为师面前班门弄斧!”济公冷哼一声,举起桃木剑,口中念道:“佛光普照,妖邪退散!”一道金色的佛光从桃木剑上散发出来,瞬间将黑气笼罩。黑气遇到佛光,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随后便化作黑烟,消失不见。玄阳道长见状,大吃一惊,“不可能!你的佛光怎么会这么厉害?”
“哼,你这邪道妖人,修炼心魔大法,残害无辜百姓,早已天理不容。今日,为师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济公说罢,纵身一跃,举起桃木剑,向玄阳道长刺去。玄阳道长连忙躲闪,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匕首,向济公刺来。两人在庙内大打出手,桃木剑和黑色匕首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火花。
必清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想上前帮忙,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就在这时,玄阳道长突然使出一招阴招,将一道黑气打入济公的体内。济公身子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寒之气在自己的体内乱窜,试图控制自己的心智。“不好,是心魔!”济公心中暗叫一声,连忙运起内力,抵抗心魔的侵袭。
玄阳道长见状,哈哈大笑道:“济公,你就算再厉害,也抵挡不住我的心魔大法!今日,你注定要被心魔吞噬,成为我的傀儡!”说罢,玄阳道长再次双手结印,加大了对济公的心魔攻击。济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迷茫起来。
就在济公即将被心魔吞噬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师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心中有佛,便无所畏惧;心无杂念,便能破除一切妖邪。”济公猛地闭上眼睛,口中念道:“南无阿弥陀佛!”一道更加耀眼的佛光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瞬间将体内的阴寒之气和心魔驱散。济公睁开眼睛,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举起桃木剑,再次向玄阳道长刺去。
玄阳道长没想到济公竟然能破除自己的心魔大法,吓得连连后退。济公趁机追上,桃木剑一剑刺中玄阳道长的胸口。玄阳道长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渐渐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不见。黑洞里的阴寒之气也随之消散,山神庙内恢复了平静。
济公收起桃木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必清连忙跑上前,“师父,您没事吧?”济公笑道:“为师没事,只是刚才差点被那个妖人的心魔大法所困。好了,妖邪已经被铲除,我们回去看看村里的百姓吧。”
两人回到村里,只见村里的百姓已经将济公画的符咒贴在了门窗上,阴邪之气已经消散,张老汉也完全恢复了正常,孩童们也不再哭闹。广亮看到济公回来,连忙上前问道:“师父,妖邪已经被铲除了吗?”济公点了点头,笑道:“已经被为师铲除了。那个所谓的玄阳道长,是个邪道妖人,他用引妖符和心魔大法残害百姓,如今已经被为师收了。”
村长和村里的百姓闻言,连忙上前跪拜,“多谢活佛救命之恩!多谢活佛救命之恩!”济公扶起众人,笑道:“大家起来吧,为民除害,是为师的本分。以后,你们要多加小心,不要再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以免再次上当受骗。”
随后,济公又在村里停留了几日,为百姓们义诊,还教了他们一些简单的驱邪符咒。几日之后,落霞坞的百姓们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济公见村里已经平安无事,便带着广亮和必清,返回了灵隐寺。
回到灵隐寺,广亮感慨道:“师父,这次多亏了您,不然落霞坞的百姓可就遭殃了。看来,还是您的佛法高深啊!”济公笑道:“广亮啊,你这老和尚,终于肯服为师了?其实,只要心中有善念,有佛心,每个人都能成为自己的‘活佛’。好了,不说了,为师要去喝口酒,吃个鸡腿,好好休息一下了!”说罢,济公又掏出酒葫芦,喝了起来,广亮和必清看着济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夕阳西下,灵隐寺内,香火袅袅,济公的笑声和酒葫芦的碰撞声,回荡在整个寺庙之中,温暖而祥和。而落霞坞的百姓们,也永远铭记着济公活佛的救命之恩,他们在村后的山神庙里,为济公立了一座牌位,每日供奉,祈求济公活佛保佑他们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