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冰墙面面相觑,但都有共同的想法——“接下来要做什么?为何要特意使这面墙壁透明,让双方可见?”
在寄雨垂眸思索之际,谢安琪打量着她所在的第二房间,半包围圈的人形冰雕,如出一辙的跪拜祈祷,因为角度的问题,统一面向左侧墙壁,正对着好像在祭拜某样东西?
轻轻挪动身躯,往旁边退开几步,踩在厚实的雪地上让出最原本雕像们该面对的方向,“这是——”它们所祭拜的对象赫然是自己这边第三房间的花苞。
冰墙壁上晃起的颜色引起谢安琪的注意,抬起头入目的是对面寄雨不断的挥手,成功引起谢安琪注意的寄雨连忙指了指身后的天花板,接着又指着她身后歪斜的花苞。
自打墙壁能互相看清各方条件后,寄雨就观察起所在房间是否出现差异,所有的东西全部仔细看了一遍,除了天花板的灯光出现变化,其余并无变化,再联想到冰墙能互相连通互看的瞬间,谢安琪的手还未离开的花苞,她心里就升起大胆的猜测。
‘或许,花苞的倾斜能带动房间的射灯,协助我将星图回归复原。’
顺着寄雨的手指方向望去,谢安琪先看到对面天花板那几条不明所以射灯弄出的白线,又回头看向倾斜的花苞,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对着寄雨双手摊开耸肩,表达疑惑不解。
面对谢安琪不懂的肢体语言,寄雨仰头深吸一口气,这不能怪安琪,在她看来这两样东西之间毫无联系,嗯.......该怎么做才让她注意?有什么方法可以——
暂时不能理解同伴意思的谢安琪无奈注视对面苦思冥想的她,然后对面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掌,重新转身对着她,双手做出扶住物体的姿势,左右摆动双臂。
“唔.......双手扶住什么吗?”
对面的寄雨做完指着她,又指着后面的花苞。
“!”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而过,谢安琪比出大拇指,表示她懂了。
花苞柔软的花瓣再次被人类温热的掌心覆盖,谢安琪试探性的再次推动花苞,往偏右侧推了一点。
这一点带动了第二房间的四周的射灯,她们二人这回一同看到灯光带来的线条变化,由于无法交流,谢安琪只能指着对面的天花板,又收回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意思表达为她来协助灯光的变化。
第二房间的寄雨比了个ok的手势,但是目前的天花板线条并不明朗,举起右手示意对面的她往右再推动花苞,谢安琪照做后,射灯再次变动,两边的白线逐渐往内向下聚拢,她举手示意继续往右。
二人来来回回试了至少十次,才大概摸清楚花苞转动的角度和顺序,对射灯的影响,以此为基础,她们再次尝试。
白线变动更加清晰,两线折起呈V形,寄雨记得哥哥曾经说过此形状的星象,简单的描述便是由两条鱼和链接它们的绳子组成,定位的标志......她举起左手顺时针转动,对面看清楚动作的谢安琪在花苞的左手边顺时针推动,使它转一圈。
定位标志的几颗白点显现,配合之前转出的星图,观察可得出从秋季四边形(飞马座)正南的几颗星开始,向东延伸至仙女座a星附近,可见暗星组成的另一条鱼?。
“pisces??,果然是它.......哥哥教的没错的话。”一幅算是简洁的星图在黑暗的天花板上展现,谢安琪双手离开花苞,走到冰墙附近视野往上拉,按照自己的世界知识来看,这正是双鱼座。
双鱼座是黄道星座之一,位于宝瓶座以东、白羊座之西,面积约889平方度,占全天面积的2.156%,在全天88个星座中面积排行第14?1。其最佳观测时间为每年11月,凌晨三四点朝东面可见?。
随着星图完全被重新拼凑完整,如墨般黑暗的天花板上,双鱼座星图的白线染上蓝色的柔光,仿佛远处有极光降临,飘渺无垠的色彩飘带般印在人形冰雕们的身上,打出了异样的光彩。
透明的冰墙上蔓延出如枝蔓的蓝色冰雪,古老人为雕刻的神秘文字尽数显现——
“给尊敬慈悲的您
愿宇宙的慈悲环绕您,
在迷茫时赐予清澈的直觉,
在疲惫时拥抱柔软的宁静。
愿所有伤痕化作清风,
所有泪水汇入大地,
终将抵达灵魂的应许之地,
我们甘愿为您奉上一切,
为此感激您的不离不弃,
财富,名利皆是您的恩赐,
花香,枝叶皆是您的哺育,
我们是您的子嗣,您最忠诚的信徒。”
雕刻者:您最卑微的信徒之一。
第三房间的花苞回正,粉嫩的花苞听从悼词后如约盛放,馨香温柔拂过二人急切的呼吸,带来未知的安定,在她们眼中那是极光之下万众一心的神圣祷告,家族的信徒们早期祖代传承至今,他们不忘来时路,不忘它的恩赐,每一世代卑微的感激祈祷。
墙壁渐渐泛起蓝光,不同于星图的柔和,蓝光带上了类似系统的冷感,它们以极快的速度覆盖房间的墙壁,储存好该有的信息能量往上而去。
在外面大厅等待的菵唛,自然不知她们在里面玩了一场关于默契的考验,悠闲的翘起二郎腿,曲起指关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沙发扶手。
“两只雏鸟怎么那么慢,遇到麻烦了吗?”边说边单手托腮,左右扫视与墙壁合二为一的俩房门,“啧,我可没有担心她们的意思,我只是在想要是掌握信息最多的人,死在里面了,对于我接下来的生存会很麻烦罢了。”指尖点着道具栏,看着漫不经心,实际上时刻留意房门的动静。
直到房间的轮廓再次出现,寄雨和谢安琪先后走出,菵唛下意识放松双肩,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不想承认关注她们,发出“切”的一声。
“菵唛,你出来的很早吗?你还好吗?”谢安琪走出房门,先打量寄雨的状态,确认无误后,这才询问姿态闲适,翘着二郎腿的女人。
“呵,我可不是你们,小小谜题还能耽搁时间,既然解决了,那现在我们——”菵唛嗤笑从沙发站起身,还未说完地下就发生了震动,大厅的墙壁也泛起蓝光,好像有什么被激活了。
谢安琪内心震惊,林子哲可没有告诉过她,激活芭莎拉之后地下的设施会发起联动,寄雨喊了几声,发现谢安琪没有从突然的地震回神,无奈用力扯住她的手臂,跟着菵唛往外跑。
但很快,她差点撞上在大门前突然止步的菵唛,“哈——哈——菵唛,地震了怎么不继续跑出这里?”
扶住门框稳定身形的菵唛收回试探温度的手臂,拍去短短几秒就沾上的霜,“雏鸟,你是不是忘记了,大门外面的温度是零度以下,我们要是跑出去,还没坚持到梯子,就已经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