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燕子”这个久违的、她从小就不喜欢的绰号,安清宴的脸也瞬间耷拉了下来,那点故作的高深瞬间破功:“喂!说了别这么叫我!”
听起来怪里怪气的!
南歌这有仇当场就报、绝不吃亏的行事风格,果然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恰好新的一波亡灵袭击又来了。
一名伏羲卫快步上楼,恭敬地向安清宴汇报草坪上的防守情况。
安清宴皱了皱眉,暂时放下和南歌的“恩怨”,下楼去查看情况了。
阳台只剩下南歌和安和岁。
南歌扒着窗户看了一眼楼下院子里热火朝天的战斗场面,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好奇心。
她凑到安和岁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所以小岁,你姐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刚才在占卜的?她展开那个领域后,难道能监听领域里所有人说话?还是能直接监控别人的行为动作?”
安和岁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两秒钟,才慢悠悠地回答:“哦,这个啊……理论上来说,姐姐在她的领域里,确实也能做到监听和监控这类事情……”
南歌一听,立刻像是找到了答案,气得差点跳起来:“我就知道!!她果然又开挂!太过分了!”
然而,安和岁的话锋却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平淡地补充道:“但她刚刚其实并没有动用领域权限。她只是看你鬼鬼祟祟溜进房间占卜,然后……躲在你门后偷听了一小会儿而已。”
南歌:“…………”
她感觉自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搞了半天,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领域监控,而是最原始、最朴素的蹲墙角?
南歌再次换上了那副经典的“无语凝噎”表情,没好气地白了安和岁一眼:“……小岁,你说话爱大喘气、拐弯抹角的毛病,真是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没变!”
安和岁噗嗤笑出声,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好了南姐,不逗你了。”她收敛笑意,正色道,“占卜结果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才会碰到第一只亡灵领主?”
提到正事,南歌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刚才那点哭笑不得的情绪被压了下去。
“快了。”她看向窗外越发浓重的夜色,眉头不自觉地拧紧,“大概……十分钟后。但是,”她的声音沉了沉,“形势很难,我们恐怕赶不及在那队玩家成功前成功击杀两只亡灵领主。”
安和岁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清秀的脸上笼罩上一层阴霾。
“十分钟……”她低声重复了一遍,轻轻叹了口气,“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最后两只!搞定收工!”小狸子清脆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微弱的空间波动,她再次闪现回来,双手利落地将两只还在张牙舞爪的“幸运亡灵”分别抛向守在花坛边的祝安然和方青眉。
“收到!”方青眉应了一声,巨斧一记精准的横拍,把飞来的亡灵直接拍进了花坛深处,动作干净利落。
另一边的祝安然,没有举起法杖,而是正握紧一把闲置在她储物袋里许久、剑刃闪着寒光的长剑。
她深吸一口气,看准亡灵下落的轨迹,手腕发力,一道银光闪过,噗嗤!亡灵的头颅应声而落!
“不错嘛安然!”虞念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现在这手起刀落的架势,很有青眉的风范了,出师了!”
在刚开始执行现杀现埋亡灵流水线后不久,祝安然就决定要收起法杖,尝试通过这次好机会练习方青眉教她的攻击技巧。
不能总是依赖法杖进行远程攻击或者让其她人保护她,万一被近身或者单独遇袭就麻烦了。
于是她在主动请方青眉简单指导后,就借着这次“无限亡灵靶子”的机会,硬着头皮开始了近战练习。
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差点被亡灵爪子挠到,到后来能勉强格挡,再到如今可以冷静判断、精准出击……她已经渐渐克服了对近身战斗的心理障碍,动作也越来越熟练流畅。
虽然虎口被震得有些发麻,手心也磨得微微发红,但那种实实在在掌握了一种新技能的成就感,让她觉得特别值得。
随着最后两只亡灵在花坛中彻底化为浓稠的黑灰色物质,四个花坛仿佛终于“吃饱了”。
异变陡生!
浓重如墨的黑雾瞬间从四个花坛中汹涌而出,翻滚升腾,仿佛有生命一般。
紧接着,这些黑雾在花坛上方迅速凝聚,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了四簇形态诡异、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花卉幻影。
这些“花”没有叶片,只有扭曲缠绕的枝干和仿佛在无声尖啸的花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为这片死寂的广场更添了几分诡谲。
四个花坛中的浓重黑雾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开始缓缓向广场中央的死神雕像流动。
那些扭曲的黑色花卉幻影在雾气中摇曳,如同活物般不情愿地被拖向雕像。
\"快看!花坛里的东西动了!\"小狸子第一个发现异常,警惕地后退半步,手握住了匕首。
虞念站起身,目光紧跟着黑雾的流向。
只见四股黑雾如同蜿蜒的溪流,最终在死神雕像脚下交汇,然后顺着雕像斑驳的表面向上爬升,最终全部被吸入了雕像手中那盏破旧的提灯里。
提灯再次产生了变化。
原本只亮了三分之一的苍白光芒,此刻又增长了三分之一,灯盏内已有三分之二的空间被那种诡异的光线填满。
\"成功了!第二个条件也完成了!\"祝安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虞念注视着那盏越来越亮的提灯,心中既感到欣慰又升起新的警惕。
两个条件已经完成,只剩下最后那个描述模糊的“迷雾中的多余之物”还未出现。她隐隐感觉,最大的挑战可能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