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地把他迎进去后,几个小弟互相看了看,都知道洛东振和乌鸦关系复杂,不知道他突然来干什么——是不是来找麻烦的?
不敢耽搁,小弟们赶紧去通知乌鸦。
洛东振在卡座坐下,四处打量了一番。
酒吧装修还算不错,但地上散落着许多酒瓶,本该热闹的时候,里面却只有寥寥几个客人。
洛东振轻轻摇头,对吧台说道:“一杯威士忌,加冰。”
酒保一看是他,立刻点头应道:“好的,皇蒂哥!”
不一会儿,一杯加冰的威士忌送了过来。
洛东振坐在卡座里,轻轻抿了一口,身后站着明王和几个穿着整齐的手下。
乌鸦的小弟远远看着,没人敢过来搭话。
洛东振喝完酒,手指轻敲桌面,静静地等着乌鸦出现。
乌鸦和笑面虎很快得到消息,匆匆赶到酒吧。
乌鸦心里疑惑,不知道洛东振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上。
一进酒吧,他就看到洛东振悠闲地坐在卡座里。
乌鸦神色平静地走过去,问道:“皇蒂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旁边的笑面虎也笑着说道:“皇太子大驾光临,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
洛东振看了他们一眼,放下酒杯,缓缓说道:“不用客套。
大伯让我带句话给你们。”
“如果你们搞不定陈浩南,那就换我来。”
“别给东星丢脸。”
这句话一出,两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洛东振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他们的心里。
洛驼老大竟然不相信他们能解决陈浩南?
可现实摆在眼前:酒吧生意惨淡,陈浩南还在不断找麻烦,他们确实无地自容。
但现在洛东振要插手,如果真让他接手,这事传出去,他们就成了东星的笑柄。
两人眼神变化,脸色冷了下来。
乌鸦脸色难看。
虽然洛东振语气平静,但他听出了其中的轻视和傲慢。
看着洛东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他咬紧牙关,怒火中烧。
他乌鸦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帮忙?要是传出去,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乌鸦阴沉着脸回道:“不用,我们会尽快解决陈浩南。”
洛东振慢慢站起来,冷冷地看了乌鸦一眼,没有多说,带着手下离开了。
只留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希望你们能给大伯一个交代。”
说完,洛东振和明王一起走出了酒吧。
他们离开后,乌鸦一拳砸在桌上,低声咒骂。
洛东振那副高傲的样子,深深伤害了他的自尊。
洛东振来帮忙,简直是在当面羞辱他。
更何况,他们在东星混的时候,洛东振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现在居然要替他教训陈浩南?根本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乌鸦脸色阴沉,这件事要是搞不定陈浩南,面子就丢大了。
他语气冰冷,怒喝道:“今晚就带人砍了陈浩南!”
笑面虎也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狠意,准备对陈浩南动手。
……
夜色渐深,一家KtV里,陈浩南、山鸡等人正在尽情玩乐。
震耳欲聋的音乐响彻包间,灯光闪烁。
最近他们把乌鸦的生意搅得七零八落,几人心情格外畅快。
山鸡举起酒杯,大声说道:“浩南,你没看到乌鸦那张臭脸,笑死我了!”
“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来我们这儿插旗!”
包皮也笑着接话:“没错,敢来插旗,就把他们的旗全拔了。”
陈浩南抿了口茶,甩了甩长发,脸上带着笑意:“那只死乌鸦,迟早滚回乡下。”
几人举杯畅饮,气氛热烈。
乌鸦的酒吧已经快撑不下去,如果他还硬撑,他们就陪他耗到底。
大家痛快地喝酒,一直待到深夜。
陈浩南和山鸡几人喝得满脸通红,脚步踉跄地走出KtV。
而这时,KtV外的路边停着一辆面包车,乌鸦坐在车里,脸色冷峻。
他们早已埋伏在外,手里拿着武器,眼神凌厉,杀气逼人。
乌鸦一眼看到陈浩南和山鸡走出来,冷笑一声:“动手!”
三辆面包车突然停在陈浩南和山鸡面前,车门猛地打开,数十个拿刀的混混如潮水般涌出来。
乌鸦脸色阴沉,手中刀光闪亮,大声命令:“给我狠狠地砍!”
“杀——”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声,刀手们像野兽一样扑向陈浩南他们。
陈浩南和山鸡吓了一跳,酒意立刻清醒,急忙拉起旁边的大天二和包皮:“快跑!”
他们没想到乌鸦会在KtV外面埋伏。
面对几十个持刀的混混,毫无武器的他们只能拼命逃跑。
乌鸦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今晚一定要把陈浩南他们全部解决掉,用事实告诉洛驼和洛东振——陈浩南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蝼蚁。
铜锣湾的深夜一片寂静,乌云遮住了月亮,只有街角的霓虹灯依然闪烁,勾勒出香江的轮廓。
KtV门口,陈浩南他们脸色惨白,酒意被恐惧驱散。
看着乌鸦身后黑压压的人群,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乌鸦冲在最前面,手中的钢刀在霓虹灯下泛着寒光,直指陈浩南:“杀!”
一声令下,后面的打手们面目狰狞地咆哮着冲过来,喊杀声震天。
陈浩南一看情况不妙,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边根本不是对手,冷汗直流,立刻大喊:“快跑!”
话音刚落,陈浩南、山鸡和包皮几人就转身冲进狭窄的小巷。
陈浩南满脸通红,神情紧张——乌鸦的目标显然是他。
包皮和大天二也反应过来,开始狂奔。
乌鸦怎么会放过他们?这几天的挑衅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陈浩南**。
他大步追了上去,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让陈浩南死在铜锣湾。
“看他还敢不敢再派人来我酒吧**!”乌鸦咬牙切齿地想。
陈浩南一行人在巷子里拼命逃命,但几人都喝多了,没跑多久就气喘吁吁。
乌鸦带着人紧追不舍,沉重的压力让他们呼吸困难,脸色越来越青。
山鸡咬紧牙关,快速思考对策。
如果没人断后,今天四个人恐怕都活不了。
他突然减速,大声喊道:“浩南,你们先走,我来挡住!”
陈浩南一听脸色大变:“一起走!”
多年的兄弟情谊,他怎么可能丢下山鸡独自面对危险?以乌鸦的狠劲,留下断后绝对是九死一生。
“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我们的车!”陈浩南急促地喊。
山鸡摇头。
就算跑到车边也需要时间发动,乌鸦肯定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不如利用巷子的狭窄地形阻击,为浩南争取一线生机。
虽然平时山鸡总是轻浮好色,但在关键时刻从不吝啬为兄弟牺牲。
此刻他猛地站在巷子中间,大声吼道:“浩南,快走!”
陈浩南双眼通红,还想说什么,却被山鸡大声打断:“走!”
看着为他挡刀的兄弟,陈浩南咬紧牙关,双眼充血。
他狠狠瞪了乌鸦一眼,将满腔怒火压在心底,最终低声承诺:“等我回来!”
山鸡重重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挡住乌鸦等人去路。
陈浩南不愿再回头,带着手下拼命逃跑。
他心中发誓:如果山鸡有事,一定要让乌鸦付出代价。
乌鸦盯着挡路的山鸡,眼中闪过寒光,冷笑中挥刀砍下——原本目标是陈浩南,但若能除掉这个兄弟,想必陈浩南会更加痛苦。
山鸡没有坐以待毙,他利用巷子狭窄的地形,不断搬动东西阻拦乌鸦等人,让对方陷入混乱。
桌椅翻飞间,竟为陈浩南争取到宝贵时间。
乌鸦脸色阴沉,不闪不避,刀光一闪直刺山鸡胸口!
“——”
惨叫声中,山鸡衣服破裂,胸前裂开一道伤口,鲜血飞溅。
他忍痛按住伤口,仍不退让,怒目而视:“死乌鸦,我**!”
远处陈浩南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正看见山鸡倒地的身影,顿时双眼发红:“山鸡!”他挣扎着想回去,却被大天二和包皮死死拉住。
“浩南,现在回去只会白费山鸡的牺牲!”
“快走!回去叫人来才是正事!”
陈浩南双眼赤红,咬紧牙关,强忍不甘转身离开。
他知道,现在留下只会增加伤亡。
乌鸦俯视倒在地上的山鸡,挑眉冷笑:“你就是陈浩南那条小鸡?”
山鸡脸色苍白,喘着气骂道:“认清楚了,我是你鸡爷!”
面对辱骂,乌鸦只是不屑地撇嘴,一脚踹向山鸡脸面。
“滚开!”
山鸡强忍疼痛,再次挣扎起身,紧紧抱住乌鸦的腿。
乌鸦面色铁青,怒喝:“给我滚开!”
话音未落,一拳砸向山鸡脸部,鲜血飞溅而出。
山鸡惨叫倒地,头晕目眩。
乌鸦力大势沉,这一击几乎让他昏死过去。
乌鸦不想多留,转身冲出巷口,却发现陈浩南早已发动面包车离开。
他们十几人追赶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消失在尘土中。
乌鸦怒火中烧,狠狠把东西摔在地上:“*!”
这时警笛声响起,一名手下慌张跑来:“老大,警察来了!”
社团成员都有前科,一旦被抓后果严重。
乌鸦阴沉着脸,又狠狠踹了山鸡一脚,低声骂了一句,随即带人从另一条巷子逃走。
两名警察举着手电赶来,大声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他们看到山鸡倒地不动,上前查看:“先生,怎么回事?”
山鸡重伤昏迷,无法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将他扶起送去医院。
……
第二天凌晨,陈浩南得知山鸡被警察送进医院,虽然不幸,但总算保住性命。
他一夜未眠,满心愧疚地赶往医院——山鸡为了他挡下危险,生死未卜。
当陈浩南和大天二赶到时,山鸡正被推入急救室。
他冲上前想看看情况,只见山鸡脸色发青,胸前的刀伤狰狞恐怖。
医护人员把他推开:“无关人员请离开!”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山鸡被紧急送入重症监护室抢救。
陈浩南坐在门外的长椅上,双手深深插入头发,神情憔悴,眼中满是懊悔。
如果不是因为他,山鸡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大天二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对乌鸦的仇恨已达极点。
他大声喊道:“包皮,马上叫兄弟们过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乌鸦那个**!”
包皮重重点头,心中燃烧着复仇的怒火。
这个仇,必须用血来还。
陈浩南沉默不语,只是低头坐在监护室门口,双手捂住脸。
此刻他最担心的,是山鸡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大天二咬牙冲出医院,决心为山鸡讨回公道。
此时,在码头边的鱼市大排档,乌鸦正和笑面虎坐在一起吃鱼丸。
乌鸦叼着烟,面色阴沉地骂道:“真他娘倒霉,竟然让陈浩南那小子跑了!”
这次行动处处不顺,不仅让陈浩南逃脱,还惊动了警察。
更气人的是,山鸡到底死了没还不知道。
笑面虎摆摆手,露出一贯的假笑:“别生气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次之后,陈浩南那帮人恐怕再不敢来我们这里**了。”
乌鸦听后神色稍缓,但想到错失良机,还是觉得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