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先听听对方提出的条件。
曹命露出意外的表情,问道:“你不打算威胁我吗?”
东方白回答说:“威胁你?我妹妹的行踪只有你知道,我却无从得知。”他的眼神微微变化,“即使威胁你,你就会说出真相吗?”
曹命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如此。
我的条件很简单。
你既然在似水年华假扮花魁收集情报——”
“最近我开了一家茶楼,想要成为京城最好的。
现在缺少人手,像你这样容貌出众的女子,肯定能吸引很多客人。”曹命的嘴角微微上扬。
东方白轻笑道:“让我去茶楼表演?成为清倌人?”她继续说,“先声明,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帮你成为京城最好的茶楼。
而且……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怎么可能长时间留在京城?”
曹命打断她:“错了。”他说,“表演能赚多少钱?我需要的是吸引眼球的东西。”
“为了我的茶楼吸引客人的吸引眼球的东西。”
“你也不需要长时间留在京城。”
“前几天,我花了一千两银子赎你出来。
我要你以老板娘的身份,在我的茶楼里负责收银。”
“整个京城都在好奇我曹命花了万两白银赎了什么样的女子。
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让京城的人都来我的茶楼听书。”曹命露出洁白的牙齿,“只需要做一个月的老板娘。”
东方白皱眉说:“一个月太长了。”
“那我就不告诉你妹妹的下落。”曹命开始耍赖。
东方白本想讨价还价,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在京城耽误了不少时间,也不差这点时间,只好勉强同意:“好吧。”
曹命突然拿出一张纸。
“写下来!”
曹正醇穿着朴素的衣服,慢慢地走在内城的街道上。
他的步伐虽然缓慢,却让周围的人感到害怕。
曹命被刺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作为曹命的伯父,曹正醇此刻穿着丧服进宫,其含义不言而喻。
无论如何,曹正醇这次一定要得到一个解释。
无论是向西厂、六扇门、锦衣卫要求解释,还是向皇帝要求公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样一来,就像神仙打架一样,这些宫女太监哪敢插手。
在太和殿中,正德皇帝朱厚照站在殿中,目光紧盯着新任西厂督主雨话田,另一边站着太傅诸葛政我。
护龙山庄的人没有到场。
没有圣旨,朱无视不能进京;即使朱厚照想召他,路途遥远,一时也到不了。
朱厚照走到雨话田身边,冷哼一声。
曹正醇的势力越来越大,正德皇帝原本是想压制他的气焰,但曹正醇毕竟是他需要依靠的人。
如果没有曹正醇制衡,单凭皇帝自己,根本无法压制护龙山庄。
朱厚照提拔雨话田至东厂,其人不仅才华横溢,更忠心不二。
然而,东厂势力日盛,曹正醇渐显骄横,朱厚照意欲借雨话田之力,稍加惩戒。
不料雨话田竟胆大妄为,行径出格。
朱厚照本意仅是警告,无意逼迫其公开对抗。
雨话田内心深感懊悔。
西厂新立,人手匮乏,他误以为敌之敌即友,遂与护龙山庄联手对抗曹正醇,未料对方非真心相助,反设陷阱,令他陷入绝境。
“陛下,曹公公已在殿外候命,是否传召?”一太监轻声禀告。
“传。”朱厚照挥手示意。
曹正醇身着丧服,急冲冲入殿,面露悲色,跪地哭诉:“陛下……请为老臣做主!”
朱厚照见曹正醇如此,不禁皱眉:“曹伴快起,有何委屈,尽可直言。”
曹正醇本已怒火中烧,念及曹家仅存曹命一脉,对方竟连其侄儿亦不放过,意欲断绝曹家桖脉。
曹正醇情绪激昂:“陛下,臣自幼入宫,家道中落。
家中尚有弟一人,耕作终生,逝后留侄儿一人。
臣寻多年,方得曹家桖脉。”
“此子自幼敬我孝我,乃曹家最后希望。
今有人对其下手,意在断我曹家后嗣!”
曹正醇伏地续泣:“臣一生勤勉,未料遭此不幸。
恳请陛下,准臣归乡。”
朱厚照闻言,面色骤变。
曹正醇在朝中承上启下,群臣不满,常先向其发难。
有其为屏障,朱厚照方能安心。
朱厚照本无意严惩曹正醇,仅因其近日过于宠信,恐其借机行事,甚至有意新立西厂,以平衡各方。
未料竟引发如此激烈反对。
曹正醇绝不能就此离去。
朱厚照果断发问:“雨话田,可知罪?”
雨话田知事不可避,见皇上意在留曹正醇,只得低头认罪:“是臣思虑不周。”
曹正醇见雨话田低头,心中暗喜,表面仍作悲状:“陛下,此事与雨大人无涉。
他乃皇上亲信,西厂需人,向东厂借调,本无可厚非。
但刺客竟能在京城公然行刺,此乃关键。”
“今日刺客敢对老臣侄儿下手,明日或危及他人。
此事绝不可轻忽。”曹正醇正色道。
他突然转换话题:“京城中刺客公然现身,六扇门的责任不可推卸。”
诸葛政我感觉这次入宫莫名其妙地背上了黑锅。
六扇门负责京城的治安和江湖事务,现在出现了刺客,责任确实难以推脱。
他没料到曹正醇会如此咄咄逼人,硬要将六扇门牵扯进来。
毕竟他一直保持中立,既不依附日益壮大的宦官集团,也不偏向护龙山庄的外戚势力,只愿做一个忠于皇权的清官。
这个爱胡闹的正德皇帝朱厚照最讨厌这种互相推诿的局面。
他本打算随便应付几句,把这事糊弄过去。
但看现在的情况,如果不做出些让步,曹正醇肯定不会罢休。
不过朱厚照毕竟是多年坐在龙椅上的人,早已掌握大权,习惯用最深的恶意看待别人。
他心里琢磨:曹正醇今天特意穿了丧服,难道是要借告老还乡的名义大做文章,争取更多主动?
曹正醇清楚大明朝廷离不开自己,朱厚照也明白少了这个得力助手,日子便不好过。
但如果曹正醇不演这出戏,朱厚照也不愿意轻易给他面子。
毕竟这件事太棘手。
如果对他太过优待,势必遭到朝臣弹劾。
况且刺客多半是死士,想追查幕后主使几乎不可能,既费时间又耗银两,实在不值得。
朱厚照左右为难,看着曹正醇又哭诉着要回乡养老,只能咬牙道:“太傅,请你调动六扇门的高手彻查此案。”
话一出口,他已经预见到接下来将接踵而至的弹劾奏章。
让六扇门大张旗鼓地为宦官的侄子查案,肯定会让他头疼不已。
“朕身体不适,明天早朝免了。”朱厚照满心无奈,却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他实在不想曹正醇离开朝廷,想起此人以前办事雷厉风行,总能帮他解决一些麻烦。
这样的得力臣子,再也难寻第二个。
这事并不在曹正醇,若不给他出这口气,以后还有谁敢在朝堂上替他挡下那些迂腐的文臣?
袁进廷满脸愁容。
真是倒霉透顶。
作为京城小有名气的说书人,听说附近茶楼给的月钱不少,他便主动前去应聘。
结果,茶楼的东家是东厂曹正醇的侄儿曹命。
身为曹正醇的侄儿,虽然身份有些危险,但确实有钱。
前几天还听说,曹公子为了赎出一个清倌人,一掷千金。
袁进廷贪图那点钱,就接下了这份差事。
没想到开张第一天,曹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刺杀。
曹正醇大怒,整个曹府都乱了套,袁进廷也被吓得心惊胆战。
曹命安然无恙,但这次袭击给他的心灵投下了阴影——连曹正醇的侄子在京城都敢下手,曹家的敌人得有多少?他为曹家效力,会不会哪天丧命?
袁进廷作为一个平民,认为保命最要紧。
因此,事发后的第二天,他就去见曹公子,想要辞去这份充满“危险”的工作。
但他未能见到曹公子。
曹府以公子受伤严重为由,连续几天谢绝访客。
直到第五天,袁进廷才见到曹命。
曹命看起来疲惫不堪,精神萎靡。
“先生是来告别的吗?”曹命预料到有人会在遇刺后退缩。
江湖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及。
普通人谁不想远离江湖?
钱和命哪个更重要,大家心里都有数——钱再多,命只有一条。
人若没了,再多的钱也无用。
袁进廷心想,曹府再霸道,也不会因为辞职就杀人,于是他立刻回答:“是的,曹公子,这钱我赚不了。”
曹命本想挽留,但见袁进廷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求。
曹命心中已有其他打算。
他意识到,如果茶楼真的被砸,没有武艺的人只能等死。
他曹命也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
这些不会武艺的人,能力终究有限。
于是曹命开始在心中寻找合适的人选。
后来他突然想起,那个在江湖上引起轰动、准备“金盆洗手”转而投身官场的刘正风,不正是最佳人选吗?
虽然刘正风的武艺不算顶尖,但他毕竟是衡山派中颇有威望的长老,而且在艺术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
对他来说,做说书人完全没问题,他的武艺在京城足以镇住场面。
“可恶的东方不败。”曹命一提到东方白就生气。
当他告诉仪琳身世后,东方白就去核实,最终确认仪琳就是她妹妹,之后独自离开京城,好在仪琳还留在曹府。
所以不用担心东方白一去不复返,让曹命恼火的是,少了东方白这个高手,以后遇到强敌,自己恐怕性命难保。
刘正风金盆洗手,是五岳剑派中的一件大事。
左冷禅借此机会削弱了衡山派的实力。
作为五岳剑派中野心最大的人,嵩山派虽实力最强,但其他门派并不真心服从。
左冷禅虽是盟主,却名不副实。
左冷禅对刘正风出手,一方面是为了杀鸡儆猴,另一方面是因为刘正风私下与日月神教的曲洋结为朋友,这已经违背了五岳剑派的宗旨,左冷禅正好借机下手。
与**勾结,就是最好的理由。
从那一刻起,嵩山派称霸武林的计划便正式启动。
若非曹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他本不愿卷入五岳剑派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