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淬炼的盟书在硝烟中铺展,陈锋以千艘战船为聘礼,南海以三百年海权作嫁妆。
当保守派老臣在盟约宴上掀翻酒案,敖清薇公主拔剑斩断袍角:“今日斩袍为誓,妾身便是岭南的眼睛!”
倭寇残部夜袭联姻船队,却被新式“子母雷火艇”炸成碎片。
陈锋执起南海水师虎符轻笑:“从此南海无内海,万里波涛皆我后院。”
咸腥的海风卷着未散的硝烟,在怒涛坞高耸的舰台上拉扯着猩红的南海王旗。敖广五指重重按在刚拟定的《海防盟约》羊皮卷上,墨迹未干的条款在晨光中森然如刃:“怒涛坞十年共管…龙鲸舰图纸共享…两国战船通行无阻…” 老王爷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微微跳动,抬眼看向对面玄衣玉带的青年:“岭南王可知,签下此约,南海世族会如何撕咬你我?”
陈锋指尖掠过盟约末尾“联姻为凭”四字,目光投向远处海面——昨夜倭寇旗舰的残骸还在礁石间燃烧,焦黑的船骨如同巨兽尸骸。“王上怕了?”他忽然轻笑,从亲卫手中接过三尺长的鎏金铜匣,“咔嗒”机括轻响,匣中赫然露出二十艘微缩战船模型,精钢舰体反射着冷光,“此为聘礼:雷鲨舰核心构造图,配新式‘子母雷火艇’二十艘,遇敌可拆解为火舟,专克倭寇群狼战术。”
南海重臣们倒抽冷气。昨夜他们亲眼见识过雷鲨舰的恐怖,此刻这杀器秘密竟被陈锋随手送出!保守派首领郑沅猛地推开案几:“王上!此子以技术为饵,实欲吞并南海啊!”
血染的盟宴
当夜的王宫夜宴,百盏鲸油灯照得大殿亮如白昼。敖广当众将虎符一分为二,半片玄铁虎符推向陈锋:“自今日起,南海水师听凭岭南王调遣……”
“且慢!”郑沅掀翻酒案,青铜爵哐当砸碎在地,“汉蛮有别!我南海儿郎岂能听外人号令!”数十名世族官员霍然起身,手按刀柄。殿外甲士奔走的脚步声如闷雷滚过。
剑拔弩张之际,一袭嫁衣的敖清薇突然踏上主案。绯红广袖挥过,案上龙鲸舰模型“哗啦”散落满地零件。她拔下金簪抵住喉间,声如寒冰:“三百年困局,是谁破解?珍珠港火海,是谁力挽狂澜?”簪尖刺破肌肤,血珠滚落嫁衣,“今日谁阻盟约,便是逼南海重蹈倭寇铁蹄!”
满殿死寂中,她挥剑斩断半幅袍角掷向陈锋:“敖氏清薇在此立誓:联姻船队出港之日,我便是岭南钉在南海的眼睛!若违此誓——”剑锋猛然倒转刺向心口!
“叮!”陈锋弹指震飞长剑,玄铁虎符已落入掌心:“眼睛不够。”他睥睨僵立的郑沅,“我要的是能撕碎暗礁的獠牙——传令!南海水师即刻改编为‘镇海营’,按岭南军制发三倍饷银!”
子母雷火
十日后,护送敖清薇的联姻船队驶出珍珠港。百艘战船披红挂彩,桅杆高悬“陈”“敖”联姻旗。郑沅站在送行人群中冷笑:“且看这岭南赘婿能护公主几时……”
话音未落,西南海面骤然升起三支火箭!
“倭寇残部!”了望塔嘶声厉吼。二十余艘快船如毒鲨窜出晨雾,船头绑满火油的死士疯狂划桨——赫然是自杀式火攻!
旗舰“镇海号”上,敖清薇攥紧嫁衣袖箭。却见陈锋从容展开聘礼铜匣,指尖在“子母雷火艇”模型某处一按。港口突然驶出二十艘怪船:船体如梭,无帆无桨,船尾铁管喷吐黑烟!
“放!”岭南将领令旗劈落。怪船迎着火攻船队直撞而去,在即将相撞时“咔嚓”解体!上半截船体弹射升空,下半截轰然炸开!漫天火雨裹着铁蒺藜泼洒,倭寇火船接连爆燃。一艘子母艇正撞上敌旗舰,冲天火光中竟二次分裂,数百枚带火铁丸冰雹般砸向周围敌船!
不过半炷香,海面只剩漂浮的焦木。陈锋拾起一枚未爆的铁蒺藜把玩,对脸色惨白的郑沅轻笑:“此物名‘镇海雷’,一艇可换百艘敌船。郑公觉得,南海工匠要学几年?”
海权易主
三日后,新编的镇海营列阵于怒涛坞。当南海水兵接过镶银腰牌——正面刻“镇海”二字,背面竟是岭南玄甲军徽——无数人眼眶发红。军需官抬来木箱,白花花的饷银倾泻如瀑:“奉岭南王令!首月饷银三倍发放,战殒者抚恤百两!”
敖广抚摸着龙鲸舰新装的“九重锁”铁肋,望向远处:陈锋带来的岭南工匠正指挥南海船工铺设滑轨,巨大龙门吊将整段铁木龙骨精准嵌入船体。铁锤敲击声如惊雷,却再无人质疑。
“王上可后悔?”陈锋的声音忽然传来。
老王爷指向港湾中初具雏形的巨舰阴影,笑得苍凉又痛快:“有此神舰,南海纵为附庸,也好过被倭寇生吞活剥!”他猛地抓住陈锋手腕,“但清薇必须为平妻!若你负她……”
“平妻?”陈锋眺望海天交界处,唇角勾起冷峭弧度,“待龙鲸舰队踏平倭国本岛,我许她倭王金座为妆奁!”
海风猎猎,新铸的“镇海营”战旗覆盖了旧日南海王旗。敖清薇的红衣伫立舰艏,手中岭南军令旗划过苍穹——百艘战船劈波斩浪,锋矢直指倭寇老巢。
陈锋摩挲着袖中半枚虎符,符上刻字在烈日下森然生光:
“海权所至,皆为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