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小满对着那袋“烫手”的银子琢磨着怎么转化为实际战斗力(比如商城里的【百毒不侵】)时,京城另一处极尽奢华之地——太子党头目赵奕的私人别院“聚贤阁”内,气氛却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压抑而沉闷。
这“聚贤阁”名字起得风雅,实则是一群纨绔子弟纵情声色、密议“大事”的巢穴。此刻,精致的雕花门窗紧闭,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厅内只点着几盏昏黄的宫灯,将围坐在紫檀木圆桌旁的几道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显得有几分阴森。
坐在主位的,自然是脸色铁青的赵奕。他今日穿了一身墨绿色暗纹锦袍,本该衬得人贵气逼人,但此刻那阴沉的表情却让这身华服都失了颜色。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在场其他人的心尖上。
下首坐着的是以李睿为首的几位核心成员。李睿,曾经的“窜稀小王子”,如今虽然身体早已康复,但心理阴影面积估计能覆盖整个京城。他脸色苍白,眼神躲闪,时不时偷偷瞥一眼主位上的赵奕,又迅速低下头,仿佛一只受惊的鹌鹑。
旁边是一位身材微胖、眼袋浮肿的公子哥,名叫王鹏,家里是皇商,最是趋炎附势。再旁边则是一个面色冷峻、眼神锐利的青年,叫孙铭,其父是兵部的一位实权郎中,算是太子党里少数有点脑子和手段的人物。
“都哑巴了?”赵奕终于停止了敲击,阴鸷的目光扫过在场几人,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野丫头,先是让李睿……哼,现在又搅和进赵文渊的案子里,在外面出尽了风头!你们听听,现在外面都把她传成什么了?未卜先知?洞察人心?我呸!”
他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盏乱响。李睿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赵……赵兄息怒……”王鹏赶紧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村姑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碰巧罢了。赵文渊自己蠢,用的手下也不干净,这才被她瞎猫碰上死耗子……”
“碰巧?”赵奕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一次是碰巧,两次三次也是碰巧?李睿那次怎么算?科举那次又怎么算?你告诉我,怎么个碰巧法能让一个人言出法……反?!”他到底没把“言出法随”这个词说全,觉得用在林小满身上简直是侮辱。
王鹏被噎得说不出话,讪讪地缩了缩脖子。
孙铭此时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带着一丝分析的味道:“赵兄,此女确实邪门。她的能力似乎并非空穴来风。依我看,要么她真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傍身之技,要么……就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故意与我们作对。”
“高人?”赵奕眉头紧锁,“查过她的底细了吗?”
孙铭点了点头:“查了。来历不明,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最早出现在乱葬岗附近,然后就到了京城。与各方势力似乎都没有明面上的牵扯。”他顿了顿,补充道,“京兆尹那边,似乎也只是利用她破案,并无深交。”
“一个无根无萍的野丫头,也敢三番五次拂我太子党的颜面!”赵奕的声音里透出一股狠戾,“若再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这京城的人,怕是要以为我们太子党是泥捏的了!”
李睿闻言,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赵……赵兄,三思啊!那女人邪门得很!万一……万一她又说出点什么……我们……”他是真的被林小满搞出心理阴影了,现在听到她的名字都条件反射地觉得肚子不舒服。
“废物!”赵奕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李睿一眼,“瞧你这点出息!被一个女人吓破了胆!她再邪门,也不过是张嘴!还能翻天不成?”
王鹏眼珠一转,献计道:“赵兄,既然她靠那张嘴出名,咱们就想办法让她那张嘴失灵!或者……让她当众说点‘好话’,比如祝福太子殿下什么的……”他脸上露出猥琐而阴险的笑容。
孙铭却摇了摇头:“此计不稳。她的能力诡异,万一祝福变成……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寻个由头,让她在公开场合犯个大错,比如……不懂装懂,贻笑大方。书画鉴赏如何?赵兄您珍藏的那幅《春山访友图》,连宫里的大师傅都赞誉有加,让她品评,她必定露怯!届时我们再请几位名家当场驳斥,让她颜面扫地!”
赵奕听着,阴沉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孙铭这个主意,听起来确实更稳妥,也更解气。当众撕下她那层“高人”的皮,看她以后还怎么装神弄鬼!
“好!”赵奕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就按孙铭说的办!以我个人的名义,给她发帖子,请她来参加三日后的‘聚贤阁雅集’,赏鉴书画!我倒要看看,她肚子里到底有几两墨水!”
他仿佛已经看到林小满在众多文人雅士、千金小姐面前支支吾吾、满脸通红、最终沦为笑柄的场景,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快意的冷笑。
“林小满……”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如同毒蛇吐信,“这次,定要让你知道,得罪我赵奕,得罪太子党,是什么下场!”
会议散去,几人各自离开。李睿走在最后,腿肚子还在发软,心里默默祈祷:“祖宗哎,可千万别再扯上我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做我的纨绔,不想再窜稀了……”
而赵奕则独自留在昏暗的厅内,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闪烁。
“洞察人心?哼,在本公子绝对的实力和权势面前,任何歪门邪道,都是纸老虎!”
一场针对林小满的、精心策划的“鸿门宴”,就此拉开了序幕。而我们的林小满同学,此刻还对此一无所知,正对着系统商城里的【百毒不侵】技能流口水,盘算着怎么才能尽快凑够那昂贵的功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