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0、躺乐
王昂却懒得去想这些,他甚至想去街边躺着,继续做乞丐,逍遥快乐一辈子。
他把这称为“躺乐”,躺着快乐。
如果没有心事的话。
他继续去码头上扛包,他有一些积蓄和母亲留下的金钱,但是,他觉得先扛包,既可以打听一些情况,又可以有一份收入。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住多久。
修好了屋顶,闲暇之余,他又维修门窗,他有时看一眼纱希泡茶,
她指尖微凉,袖口露出一截素白手腕,腕上却有一道浅痕,像是旧伤。王昂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继续俯身敲紧一根松动的楔子。
铜铃又响了一声,风向变了,带着远处海潮的低鸣。
就这样,一个年轻男人,两个女人,一个女孩,奇怪地住在了一起。
***
有时候深夜,女儿入睡后,早纪会悄然前往王昂的房间,与他共度鱼水之欢。
王昂在与她行那事时愈发娴熟。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就想着要把她睡了?男女相处开始是性欲问题,接下来的相处是情绪问题。
性欲比较简单,因为这个是本能。情绪相处就比较复杂,考验的是两人对关系的把控能力。只要你足够喜欢对方,你一定想要尽快的睡到对方。这不分男女,是生物的本能。
只有自己睡过了才能算真正的自己人,睡过就像是盖过章确认过主权了。
早纪并非不清楚这种观念的狭隘,但在情感与欲望的交织中,她甘愿沉沦。每次与王昂亲密接触,她都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了一些,仿佛这样就能把他永远留在身边。
王昂从早纪的眼神中,看得出她迷恋上了自己。
而纱希总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或是坐在回廊下静静地点茶。
她仿佛一个旁观者,看着早纪与王昂之间热烈又隐秘的情感流动,眼神里藏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有一夜,早纪对王昂说:“你发现没有?纱希可能在偷窥我们?”
“没有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和你做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偷看。”
王昂试图安抚早纪:“别自己吓自己了,也许只是窗户没关好,风声让你有了错觉。”
“窗户每天我都仔细关好了的。”早纪却坚定地摇头:“不,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太真实了,就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说着,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紧紧抱住了王昂。
王昂叹了一口气:“她要看,就让她看吧。”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
一日,王昂从码头扛包回来,身上带着汗水的咸涩味。他走进院子,看到纱希正坐在樱花树下,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她微微仰头,看着枝头的樱花,神情有些落寞。
王昂不禁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她。纱希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一时间,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微风拂过樱花的声音。
“你回来了。”纱希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得如同飘落的樱花。
王昂点了点头,走到她身旁坐下:“你在看什么?”
“看这些樱花,它们开得这么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凋谢。”纱希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惆怅。
王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樱花确实开得绚烂,但每一朵花都有它的花期,就像人的一生,总有落幕的时候。
“花开花落,本是自然规律。”
王昂淡淡地说道。
纱希转头看向他:“你倒是看得开。”
王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这时,早纪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王昂和纱希坐在一起,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醋意。
“王昂,回来啦,累不累?”早纪快步走到王昂身边,亲密地挽住他的胳膊。
王昂看了她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累。”
纱希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我去准备点茶点。”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屋里。
早纪看着纱希的背影,小声对王昂说道:“她怎么总是这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王昂皱了皱眉头:“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早纪撅起嘴,有些不高兴:“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清高的样子。”
王昂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早纪的心思,但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她发生争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这个小旅舍里,三个人的关系微妙又复杂。
早纪与王昂的情爱热烈而直接,纱希则像是一朵静静绽放的花,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不敢轻易触碰。
而在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下,似乎隐藏着一股暗流,随时都可能打破这份表面的和谐。
***
彭北秋这段时间极其郁闷。
白瑾遇害还没查到线索,达夫又失踪了,就在“斯托雷平”酒吧失踪的。他去找别洛佐沃斯基,当晚别洛佐沃斯基没在酒吧。
最后见到他的人,是普宁娜。
普宁娜说:“有两个人带达夫出去,达夫醉了,是这两位客人搀扶着他出门的。”
“这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一个西装男,看着很有气场,他替达夫买的单。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达夫反抗没有?比如有一些异常的举动?”
“没有。”普宁娜肯定地说:“三人相谈甚欢,聊了一个多小时,中间还加了酒。”
“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去门口看了一下,那晚酒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西装男扶达夫上车时,手腕露出一截暗红色纹身,形似缠绕的荆棘。瘦高男人始终低着头,右手夹烟,左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隐约有金属反光。”
彭北秋说:“这个人有枪?”
“嗯。”普宁娜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达夫是策反科科长贝侠安置在上海区的,彭北秋向贝侠通报了这件事。同时,他也通过米秘书、黄秘书向戴老板、郑副处长汇报了白瑾、达夫的事情。
戴老板没有明确表态、下令,郑副处长打电话来,明确要求尽快破案。对于白瑾表达哀思,要求找出凶手。对于达夫,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郑副处长是代表老板下的命令。
彭北秋的压力陡然增大。区里接连出事,作为一把手,他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每起事件都像一根绞索,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必须尽快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