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璃退进巷子深处,背靠冰冷石墙滑坐在地。她从怀里摸出那块青灰玉佩,又把袖袋里的旧玉牌并排放在掌心。两样东西贴在一起时,指尖确实有点发烫,不是错觉。
她试着往玉佩里输入一丝灵力。符文微微亮起,像是被风吹动的火苗。再把灵力转到旧玉牌上,却像撞上一堵墙,直接弹了回来。她皱眉,“一个吃进去,一个往外推,你们俩是八字不合还是抢男人?”
话音落下,四周安静得过分。连远处街市的喧闹都像是被隔开了。
她收好玉佩,抬头看天。天色还早,云层压得低。她靠在墙边等,等清晨签到系统上线。这玩意儿虽然嘴欠,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今天要是再给个没用的破烂,”她对着空气说,“我真要写投诉信了。标题就叫《关于贵系统奖励长期注水的严正声明》。”
话刚说完,眼前虚影一闪。
【今日签到成功】
【奖励:符文解读术(残篇)】
【备注:这玩意儿本来归图书馆管,别问我怎么偷来的】
白小璃咧嘴笑了,“就知道你听着呢。”
她立刻盘腿坐正,意识沉入识海,翻开系统给的残篇。一页泛黄卷轴模样的东西浮现在脑海,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古字,旁边还有手写批注:“看不懂正常,脑子不够用别怪我。”
她翻了个白眼,“你闭嘴。”
残篇开篇讲的是上古仙庭早期文字体系,和现在修真界通用的符文差别很大。但她越看越觉得眼熟。某个符号的结构,和她穿越前在公司楼下博物馆看到的甲骨文展板上的图案几乎一样。
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眉心。一阵刺痛后,记忆碎片涌上来——加班到凌晨,刷手机看国博特展直播,讲解员指着一块龟甲说:“这个‘云’字,在早期文字中常与‘门’组合,象征天启之径。”
她猛地睁眼。“云……门?”她低头看向玉佩,手指顺着那弯弯曲曲的纹路描摹。其中一个符号,正是“云”字变体,下方连着一道竖线,像门框。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运转符文解读术。神识顺着玉佩表面游走,逐字解析。每破译一个符号,脑袋就像被针扎一下。三小时过去,太阳已经偏西,她额角全是冷汗。
可信息一点点拼出来了。
“星陨之年……门启于云渊……持佩者……可溯归路……”
她喘着气,心跳加快。“云渊?”她记得这名字。小时候听老狐妖讲故事,说上古时期有座仙府沉入虚空,名为云渊,百年一现,进去的人九死一生,出来的一个比一个强。
她盯着玉佩,手指收紧。“所以这块玉,是钥匙?还是地图?”
系统突然冒出来一条新提示:
【检测到未知命格共振强度上升】
【建议:下次使用时,记得先买份寿险】
白小璃冷笑,“你挺会甩锅啊。给了工具不说怎么用,出了事让我自己担?”
【我没说不能用,我只是说用了可能不太好收场】
【顺便,你头顶瓦片快掉了】
她抬头。屋檐边缘一块瓦片松动,晃了两下,砸在地上碎成三瓣。
她眯眼,“你故意的吧?”
【天地有感,纯属巧合】
她懒得再吵,把玉佩贴身收好,靠在墙边喘气。刚才消耗太大,眼前有点发黑。她摸出一颗回灵丹塞进嘴里,苦得直皱眉。
“老头说得对。”她喃喃,“这东西早晚找我。但他为啥给我?他认得我眉心的痣,知道水晶球炸的时候我掌心发光……可那时候除了我,没人看见。”
她想起河面那一瞬的波动。系统提醒她别近水,玉佩却在靠近河边时有了反应。难道云渊和水有关?
她正想着,胸口又是一阵温热。她掏出来一看,两块玉佩贴在一起,表面竟然浮现出淡淡的光痕,组成一个残缺的圆环形状。几秒后,光痕消失。
她愣住。“合起来还能变身?”
她赶紧把旧玉牌单独拿出来试,没反应。再换青灰玉佩单独放,也只有微弱亮光。只有两者靠近,才会触发那个圆环图案。
“所以必须凑齐?”她嘀咕,“这是修真界的拼图游戏?”
系统半天没说话。就在她以为它又准备装死时,界面又跳了:
【任务更新】
【今日任务:搞清楚玉佩到底想干啥】
【奖励:随机高阶功法残卷 or 一瓶能让你三天不饿的压缩饼干】
【备注:别问我为什么任务越来越像外卖订单,我也很无奈】
白小璃翻白眼,“你是不是偷偷接了广告?”
【爱做不做,不做今晚断更】
“行行行,做。”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但我丑话说前头,我要是真炸了,你也别假装不认识我。”
她走到巷口,抬头看天墟城楼。城墙高耸,飞鸟掠过。城里人来人往,谁也不知道她手里握着的东西可能牵出一场大乱。
她把手插进袖子,摸了摸玉佩的位置。
风从背后吹过来,红衣一角扬起。她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城中心一座高塔上。那塔尖闪了下光,像是镜子反了一下太阳。
她的瞳孔缩了一下。
刚才那一闪,不是反光。
是有人在用窥镜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