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继续问,看看其他人怎么说。”
他们陆续找了章师弟、林师弟、李师弟和蓝师兄。
照例询问了那些问题,大家说得大差不差。
“小师姐晕倒后我去见过她,她情况很不好,我还去找陆怀鹤打了一架。”章师弟如是说。
他脸上挂着彩,显然是败了。
“你说陆怀鹤?他对小师姐千依百顺的,唯一的温柔都给了小师姐,不可能是他做的。且陆怀鹤若是始作俑者,又何必找你们来调查,以他的性格怕是带着小师姐躲起来一起消失。”
对于池杳如怀疑陆怀鹤的想法,李师弟坚决否认。
不过从言语中可以听出,他对陆怀鹤也不大喜欢。
池杳如觉得李师弟说得有道理,真是陆怀鹤做的,以陆怀鹤的性子应该跟着一起失踪才是。
他的话倒是让池杳如暂时放下怀疑陆怀鹤的心,专心寻找起其他可疑的对象。
“师妹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红脸,我一时想不到会有谁把她带走。”
“师父?要说仇家也是有的,但据我所知,那几人都不会殃及无辜,也不会使用师妹来威胁师父的阴损手段。”
秦乐枝的直系师兄蓝师兄说道。
一通问下来,对于怀疑的对象,除了林师弟,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想法。
都说秦乐枝性子好,不会与人结仇。
而所谓的追求,若不是池杳如提起,他们似乎都已经忘了这一茬。
一个个错愕又有些不自然,倒是同先前的青衫差不多反应,迅速掠过这一话题,很是避讳。
唯有林师弟林棋,说了和林歌差不多的话。
一问才知,林棋和林歌是亲兄妹。
这几个追求者中,也只有林棋像一个真心实意的追求者,说起秦乐枝时充满爱慕的眼神不会骗人。
霜芙在他们走后好一阵冷嘲热讽。
“这些人变心变得真快,甚至都想不起当初送礼物的时间,忘得一干二净。好似喜欢过秦乐枝是一件丢人的事一样,一副难堪的样子,亏得秦乐枝还把那些礼物保存得好好的。反观林棋,痴心不改,一点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被陆怀鹤恨得牙痒痒的几位追求者着实出乎池杳如的预料,一个是巧合,四个反应如出一辙倒是显得怪异。
林棋确实关心秦乐枝,不过嘛……
“相比林棋,其他几位和秦乐枝更熟悉,对秦乐枝的事也知道得更多。”
问及秦乐枝是否与人结仇时,他们都予以否认,还列举了秦乐枝平日的一些小事。
他们甚至知道秦乐枝和秦淮吵架这种事,说明秦乐枝愿意和他们倾诉,信任他们。
林棋更像是守护者,对于秦乐枝的事更多的是自己观察到的,而非秦乐枝主动说的。
秦乐枝晕倒后,他们几人还去看过,但林棋却没有。
他说他不敢靠近,也说明林棋和秦乐枝没有很熟。
只是他们去看望的时间依旧不能进一步确认秦乐枝失踪的具体时间,而十六日到十七日,他们各自有事,也不能确定是否不在场。
“真奇怪。他们不是追求者吗?追求不成,还能和秦乐枝成为朋友?”
“不是没可能啊。”
有的人就是可以放下情爱,又回归朋友身份的。
况且都是师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绥昭眼珠一动,“你们没发现吗?秦乐枝虽然追求者多,但是真正在一起的只有陆怀鹤。论可怜,林棋也是一个默默的得不到回应的守护者,她怎么没有答应林棋?”
池杳如和霜芙瞪大双眼,这个角度她们从未想过。
池杳如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啊,纯爱战神,这都被你发现了。要是陆怀鹤在这,高低得敬你一杯。”
陆怀鹤听了,哪还会嫉妒那些追求者。
池杳如摸摸下巴,确实啊,这么多追求者,秦乐枝怎么就单单答应陆怀鹤呢?
难道是陆怀鹤喜欢她一百多年,比林棋喜欢的时间久?
总觉得这感情方面听着有些奇奇怪怪的。
一百多年,秦乐枝对于陆怀鹤都爱答不理,但是又默许陆怀鹤出现在她身侧。
一百多年过去,忽然答应陆怀鹤,又忽然说受不了陆怀鹤。
在河川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异样啊。
她把追求者送的礼物珍藏,显然是一个不会糟践别人心意的人。
他们送礼时,秦乐枝知道礼物的含义吗?知道他们的心意吗?
追求者们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记不清何时送的礼物,对于自己喜欢过秦乐枝也语焉不详,但是关系又颇为熟稔。
她想不明白,摇了摇脑袋。
现在不是追究他们情感问题的时候,重点是他们的口中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
只验证了赵潇和林歌的话,秦乐枝虽然很快清醒,但状态不佳,甚至可以说是糟糕。
至于有可能带走秦乐枝的人,林棋也指向程笙。
只是不同于人界,人失踪了没有官府负责查案,而他们是帮忙寻找,但却没有义务要求程笙配合。
程笙不同于秦乐枝的好友和师兄弟,怎么接近程笙,了解她和秦乐枝的恩怨是个难题。且不说,程笙说的话是否可信。
若程笙真是带走秦乐枝的人,她们堂而皇之地去问话是打草惊蛇,情况理想或许能从她的反应找到秦乐枝,不理想可能让她更加警惕,他们彻底找不到人。
若她不是,他们直接问话倒显得不礼貌和不尊重。
霜芙问:“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想。”
池杳如思来想去,想不到什么迂回的招数,最后总是要问那些问题。不管是先搞好关系,还是开门见山,都掩饰不了他们把程笙当作怀疑对象这个事实。
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落霞坞看看。
姜衍珘也表示赞同,实在是人已经失踪太久了,早点找到才不至于酿成悲剧。
落霞坞。
名字很美,亲眼所见之后池杳如才知什么叫做景如其名。
金乌西沉,绚烂的晚霞映射在池中,水天融合。
池边,有一位女子挥动着长剑,神色凛然。
忽然,她一个旋身,手中的剑调转方向直直朝池杳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