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杳如焦虑不已,把心中的疑惑告诉姜衍珘。
“我不确定菖冶是否和信王合作,但他今日此举是在帮信王把冉栎逼至绝路。”
没了证据,冉栎的案子又要停滞不前。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冉修的案子确实有猫腻,否则不会有人出来杀人灭口。
“池杳如、姜衍珘,快出来!霜芙受伤了!”绥昭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池杳如一惊,打开房门就见绥昭抱着霜芙急匆匆地走进来。
他把霜芙放到床上,起身给姜衍珘让位置。
姜衍珘把了把脉,给霜芙输送灵力。
“怎么回事,霜芙怎么伤得这么严重?”池杳如担忧道。
绥昭语气低沉,“我们遇到了菖冶。”
“什么时候?我们刚和菖冶交手。”
“应该在你们之后。我们碰到菖冶时他状态不好,重伤霜芙后就逃走了。”
姜衍珘收回手,绥昭急切道:”霜芙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好好的?”
“霜芙见我灵力低微,一直在护着我。”
菖冶躲起来后他一直在寻找,始终没有找到下落。
直到今晚察觉到他的气息,他本想撒谎说没找到让霜芙先回去,但霜芙却说她们仙门之人有责任,他不回她也不回。
无奈之下两人追上菖冶。
菖冶许是看他伪装成散修不敢用魔气,二话不说就朝他们出手。
霜芙惦记着他修为低,一直冲在前面,导致被菖冶重伤。
而菖冶也趁机逃窜不知所踪。
姜衍珘毫不留情地嘲讽,“你一个大男人,还要她来护。”
绥昭也厌烦自己畏畏缩缩的样子,垂着头没有反驳。
池杳如见气氛凝滞想要开口缓和一下,院子里忽然传来吵闹的声音。
她心里没来由的一紧,走出去一看,白钰闻正带着官兵站在院子中。
他沉着脸下令,“去把冉栎带出来。”
池杳如疾声道:“白大人,不知冉栎犯了何事?”
“恕难奉告。”
官兵把冉栎押出来,冉栎面容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白钰闻手一挥,带着人走了。
池杳如拧着眉,他们今日一直和冉栎在一起,没道理只抓冉栎不抓他们。
他们虽没有参与设局,但一直作为旁观者存在,按理说也会审问他们才对。
信王府。
黑衣人单膝跪地抱拳禀告,“主子,冉栎已经被带去大理寺。”
“嗯。”信王坐在黑暗之中,神色晦暗不明。
“主子,这算得上一个好消息,冉栎偷盗证据不死也要脱层皮,您为何听上去并不高兴?”
信王转动着扳指,“本王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白钰闻把冉修的案子看得这么重,证据会这么轻易到手吗?”
他猜到冉栎会从证据下手,一直让人守在大理寺附近。
发现吴楠神色有异怀里又装着东西时,立刻下令杀人灭口。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冉栎绝不能拿到证据。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如今回想起来,便觉得不对劲。
“主子是说,白钰闻故意做局?他不是对冉栎有情吗?竟然也会利用冉栎?”
信王讥讽,“有情又如何?冉栎如今的身份同他是不可能的事,倒不如利用冉栎成就自己的官路。”
冉修父子的尸体已经运回来了,但大多数人都怀疑他们没死,他也是这么怀疑的。
他就不信冉修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虽说他是派人去灭口,但也打开了囚笼变相给他制造了逃跑的机会。
他们父子战场厮杀都活下来了,没到底最后不小心落崖遗憾收场。
如今他得不到冉修父子的消息,脑袋上就永远悬着一把刀。
这冉修也真是的,线索不留给自己的妻子,不留给做王妃的女儿,偏偏留给一个手无寸铁的病秧子,难不成还想靠冉栎翻身?
那可是谋反!铁板钉钉的事,冉栎还真能让他风光回京不成?
他至今都想不通冉修为什么要藏起来。
“白钰闻会不会怀疑我们?”黑衣人问。
“他一直在怀疑,只是没有证据罢了。对了,去警告王成利。一旦暴露,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大理寺。
冉栎坐在牢房中央,白钰闻面对着她坐在桌案前,旁边是书吏拿着笔准备记录。
白钰闻神色肃然,“冉栎,今日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冉栎眼中死气沉沉,声音有些嘶哑,“在赌坊,赌钱。”
“认识吴楠吗?”
“认识。”
之前她一直跟在白钰闻身边,大理寺的人见过不少,不然她也不会瞄准吴楠这个目标。
“今日你在赌坊见到他,还同他赌钱是不是?”
“是。”
白钰闻目光一沉,言语中带着威压,“他欠了赌坊一万两,因为还不上你便出主意让他来大理寺偷证据,是不是?”
冉栎平静而镇定,“不是。”
白钰闻拿着桌上的证词,“据赌坊的伙计说,吴楠因为还不上钱苦苦哀求。你主动提出给他出个主意,你们谈得并不愉快,但他听完之后就走了。你出的什么主意?”
“挺多的。让他去找一个人来,只要那人欠得比他多,我就可以免了他的债。又或者,去找相熟的人借钱先把赌坊的债还上,熟人的钱利息总归没这么高。实在不行,只能利滚利慢慢还。”
冉栎在房间待着的那段时间早就预想过白钰闻会来抓她的可能,所有问题都提前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们之间只有口头承诺,白钰闻查不到证据,而她也不是杀死吴楠的凶手。
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吴楠活着。
白钰闻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暗暗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
“你为什么去赌坊?又怎么会在赌坊坐庄?”
“我需要钱,赌坊来钱快。同赌坊老板作赌,赢了他我就能在赌坊做一天庄,赢的钱都归我。”
白钰闻手指捻着手上的证词,“你的赌技这么好,为什么还会在一开始输给吴楠一千多两?”
冉栎苦笑,“周老板不是泛泛之辈,他身为赌坊老板赌术同样精湛。为了赢他,我耗费不少心神,甚至吐了血。吴楠来的时候我状态不佳,但接连输钱与我今日的目标相悖,所以我要求玩把大的,把输出去的钱赢回来。”
白钰闻直直地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到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