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宁合上了手中的书,模糊意识到,虽然初仪执看起来无情极了,但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总是会流露出几分属于人的那几分情感来。
想到这里,沈玉宁的心跳不由变得很快,这是不是说明她可以勾动初仪执的七情六欲?
让初仪执心动?
沈玉宁忽然想起曾经她答应初仪执的那些条件来。
那个时候的她答应做初仪执的新娘,初仪执看向她的目光,就总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忧伤。
这是不是说明初仪执一直都在压抑自己的欲望,他只是看似无情,实则从头到尾都不能有情?
只有一次,他却有些压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了。
沈玉宁记得,当时她走投无路,求到他的身侧,说愿意放弃一切,跟他远走高飞。
可初仪执却用一种极其冷漠的眼神看着她道:“宁宁,我不能走。”
那时候沈玉宁的心中是说不出的绝望。
但后来初仪执却又改变了想法:“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但想让我做到这些,是有要求的。”
初仪执提出的要求,便是让她和她成一次婚,过一晚洞房花烛夜。
那个晚上,初仪执变得几乎有些不像自己了,他几乎是发狠了一般折腾着沈玉宁。
据他所言,是他规避了天道,与天道做了交易,才换得一晚的放肆。
那一晚过后,初仪执信守诺言,给了她想要的一切。
沈玉宁记得,大婚后的第二日,初仪执就因为动了凡心而口吐鲜血,几欲成魔。
或许,她真的有办法让初仪执为她让步,这或许有些难,却并非不能一试。
沈玉宁心里清楚,不管在什么时候,利用一个人对自己的感情做事,是十分卑鄙的行为。
可是沈玉宁已经走投无路了。
倘若她不这么做,就只能迎来一个后果……那就是任由初仪执和他所谓的天道宰割。
这可不是沈玉宁想要看到的,所以不想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便只能作那刀俎。
沈玉宁宁肯负天下人,却不肯让别人负她,所以短短片刻,就做出了决定。
另一边,初仪执正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打坐。
他这些日子总是觉得有几分劳累,初仪执心中明白,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动了凡心。
他终究是不该爱上沈玉宁,可情这种东西,并非是他说忍就能忍住的。
越是在这样平静的夜晚,他越能感受到自己那颗因沈玉宁而跳动的心。
便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有人似乎从外面走了进来。
初仪执在听到开门声的时候,眉头就紧紧皱起,他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也不知道究竟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私闯他的房间?
心中这样想着,就有一双皓腕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初仪执眉头一皱,就想要拉开,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馨香。
他拉开那人的手微微一顿。
转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初仪执看清楚了来人。
“宁宁,怎么是你?”
沈玉宁微微一笑:“看到是我很惊讶吗?”
初仪执握住了她作乱的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玉宁笑了:“你还一直喜欢着我,对不对?”
初仪执抿了抿唇:“宁宁,别乱来。”
沈玉宁微微一笑:“你不觉得你自己说的话很有问题吗?”
“我怎么就乱来了?我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
她用力挣了挣,发现自己挣脱不开,初仪执始终紧扣着她的手腕。
沈玉宁便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去,吻住了初仪执一直握着自己手腕的手。
初仪执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立刻缩了回去。
沈玉宁笑了:“国师怎么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撩起了初仪执的长发,轻轻的吻过:”国师,实不相瞒,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呢。”
“每每想到你,我都会觉得心动,毕竟你是我真真正正爱过的男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初见?”
沈玉宁凑近他,故意用那双带着几分天真和不谙世事的眼神看着他。
“我小时候是你救了我,不然的话,我都要被那些人折磨死了。”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说对吗?”
初仪执闭了闭眼睛:“别凑我这么近。”
沈玉宁笑了:“为什么不能凑你这么近?难不成是你心中有鬼?”
初仪执眼眶都有些泛红。
“宁宁,别乱来。”
沈玉宁无辜极了:“我怎么就乱来了?”
“我这不是在和你好说好讲吗?”
初仪执倒抽一口冷气,用力想要推开她,沈玉宁才不等他推,一翻身就坐在了他的身上。
“国师大人,你这样小心翼翼,是不是因为对我别有用心,又不好承认?”
她用手指抬起初仪执的下颌,声音带上了几分冷意的问道:“还是说你今日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假的,为什么我只要一靠近你,你反而却要离我越来越远,欲拒还迎?”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初仪执沉默。
“还是说你是神仙,不好动情,所以只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却不和我谈情说爱,就想那么晾着我?”
她费尽口水说出的一番话,说得初仪执更加沉默。
沈玉宁仍然不打算放过他:“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太过分了吗?”
她脱掉了自己的披风,露出了圆润的肩膀,这时候初仪执才发现,沈玉宁居然穿的分外清凉!
初仪执立刻闭上了眼睛。
“国师,我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美人吧,看着这样的我,你难道就不心动吗?”
初仪执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摁在了自己的怀中:“沈玉宁,你故意的。”
沈玉宁笑得十分开心:“国师这是什么话?玉宁怎么听不懂呢?”
便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在一起被人推开,楚珺珩黑着脸走进来,把坐在初仪执腿上的沈玉宁径直抱了起来,转身离开。
这一套动作行如流水,很快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初仪执一个人。
初仪执似乎还有些发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似的。
沈玉宁做坏事被楚珺珩抓了个正着,如今老老实实的窝在楚珺珩怀里,连动也不敢动。
楚珺珩脸上黑沉沉如泼了墨水一般,他低头想要训斥她些什么。
但又害怕自己的话伤害到沈玉宁,又负气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