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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儿,承儿……”怀中的人忽而醒转,生出些许气力,挣扎着爬起来,膝行到床边,声音气若游丝:“母后在这里,你睁开眼看一看,母后就在你身边,你看一看……”

皇后的眼睛红得骇人,袁胜过凤冠上朱红的赤血石,但她的手却极其轻柔地抚上公西承的脸庞:“好孩子,你撑开眼看看为娘,不要睡,不要睡,你姐姐就是这样去的……你别睡……”

公西韫强撑着哀痛走到她身边,欲伸手扶起她:“澜沅……”一语未尽,只见皇后猛然伏地,咳出一地的血渍,而后晕厥了过去。

景宏四年六月廿九,上嫡长子薨于行宫,年八岁,讳承也。上恸绝异常,亲扶梓宫回朝,追赠皇太子及谥,曰章懿。

而宋湘元进京途中逢此变故,因帝后妃嫔具已由行宫迁回紫禁城中,她也只得转道去往宫中。入宫之时,正值章懿太子薨逝第三日,以椒房眷属名从命妇礼随妃嫔素服哭临。

虽是辛苦,她犹尚可,只是心疼妹妹妊至七月行此大礼。这自然是私下,明面上仍是哭临如仪,不曾有半分不妥。

待至除服这日,回到绛茗轩中,宋湘元不由叹道:“见皇后娘娘那般伤心,同为人母,我这心里也甚觉心酸。离家数日,也不知燕子在家中如何了。这孩子自生下来就三灾八难的,总不见好,我背地里不知抹了多少的泪。”

宋湘宁的肚腹已然高高隆起,又连辛苦多日,眼下坐卧皆是难安,见姐姐伤心,她忍着不适宽慰道:“再艰难也都过来了。如今燕子快两岁上了,想来也是稳当了,往后必然一日好过一日。”

宋湘元给她腰下放了个攒枝软枕,扶着她缓缓躺下,口中道:“我虽不大信神佛之说,婆母却是看重这些。那日她抱了燕姐儿去寺中找一老僧看相,那老僧说孩子是犯了‘水厄关’,又被胎惊缠体,寻常汤药难镇,需得一枚昆仑青白玉琢的玉佩驱邪化凶,方能护平安无虞。婆母一听这愁得不行,要说依我朝国制,那等玉也不是我们这等人家可以用的,少说也需三品上的官宦人家。我和夫君只觉那老僧是信口胡诌,骗些香火钱罢了,可怜婆母信得什么似的。”

宋湘宁一听便道:“管它真假呢,这事也不难。宫中之赏,可破常制。叫他们拟道旨意,我来赏赐,这便不算僭越,旁人也说不得什么。既是为孩子好的,仔细些又有何妨。”说罢,便让兰若去取。

不多时,兰若便取了个匣椟过来,宋湘宁见盒中之物,微不可察地敛了眉:“怎么取了这个来?”

兰若道:“这原也不知是哪个宫里送来的上好的物件儿,我见一直收在那里,想是忘了。瞧着它成色好,便取了来。”

宋湘元问:“这有什么不好吗?”

宋湘宁扬唇笑道:“倒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是一向收着不曾戴过,我浑忘了罢了。因想着库中这类东西可多着,更好的比比皆是,却取了这次的来。”

宋湘元含笑嗔道:“我知道你疼外甥女儿,只是她小人家,过于尊贵了也恐禁不起,倒是次些好。没得福分都攒这物上了,反倒减了人的寿禄。”

宋湘宁听罢也不再多言,遂依了此话。

夜渐渐深了,各宫的灯火逐一亮起,照明轩室窗棂。意贵妃坐在烛台旁,拿银剪子挑着里头的烛芯,一闪一闪地明光衬得她的脸忽明忽暗:“自己的亲儿子薨在了自己的诞辰,皇后的这个千秋节过得可真是刻骨铭心啊。”

坐在一旁的素衣女子淡淡嗤了一声:“皇后又如何?她死了孩子同乡野的村妇死了孩子,难不成伤心还分两样的。”

意贵妃沉沉一叹:“都说为娘的犯下了罪孽会报应在孩子身上,皇后这一辈子怀了三个孩子都没保住,也不知是种了什么业果。”

女子冷笑:“我不信因果轮回,只信事在人为。要不然还要律法做什么?世上多的是那做了恶的人逍遥自在,我却不会忘了我的血海深仇。凭什么我的孩儿未及睁开眼到这世上看一看,而她的孩子就能好好的活着?我不服!”

意贵妃妩媚的声音带了些许蛊惑:“世人受苦受难时皆道‘阿弥陀佛’,其实如来佛哪能管得了那么多苦难呢?神佛管不到的,便只能由自己来做了。”

女子恨恨道:“只要我在这世上一天,我就同她不共戴天!我要把她的孩子杀了,让她也尝尝失子之痛!等做完这一切,我便了结了我这一身的罪孽,是登极乐也好,下地狱也好,是非对错自有一番评判。我只对得住我的孩儿就好。”

意贵妃柔柔一笑:“本宫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女子踏着残月翩然离去,独留下一片妖色艳绮的赤英灼灼卧于窗前。

云夏替意贵妃卸去钗环,眉头轻锁:“娘娘,奴婢觉着她精神不大好了。”

意贵妃阖目,漫不经心道:“只要能为本宫所用,好不好又有什么要紧。”她又问,“天仙子还在吗?”

云夏忙道:“娘娘放心,奴婢好好收着呢。行宫那里一切妥当,断不会有人察觉。章懿太子身边的人都被皇上发落了,那嬷嬷已依娘娘的吩咐畏罪自尽。为掩人耳目,听闻对外只道是殉主。说到底,是那日太子动怒让伺候的人都下了去,宫人们只道是太子病糊涂了神志不清,皇上皇后便是再气也不过如此了,追究不得。”她低低一笑,“娘娘算无遗策,早便把路给堵绝了。”

意贵妃凤眸微动,眼尾挑起一抹如初生月魄的弧际,晕染开些许绯色:“坤宁宫料理完了,接下来该轮到绛茗轩了。”

云夏见她神色从容,心知娘娘心里已有了计较,亦是放心。而后思及前事,她又问:“娘娘,眼下帝后忙着为太子伤心,书影那里怕是一时顾及不上呢。”

意贵妃细细抚过手上的玉镯,并不以为意:“她来找你了?”

云夏勉强一笑:“娘娘英明,奴婢今日好说歹说将她劝了回去。可看着她不像是个省心的主儿。”

意贵妃的眸中泛出幽幽冷光:“你告诉她,本宫记着她的好处,只是眼下时机未至。待太子丧仪过了,本宫少不了她的恩典。但她若不安分,坏了本宫的筹谋,将这些丑事抖出,莫说本宫,皇上便第一个容不得她。”

星霜荏苒,居诸不息。月光潺潺地流过宫墙,瑟瑟秋风卷起朦胧的碎银穿过寂寂高楼,散去疏疏残星。

甬道上一抹幢幢灯影洒在朱壁上,萧萧将尽,形如踏入人间锁魂的魅影。远方遥遥响起一声惊惶的呼喊,旋即便随着翻腾的水声淹没了下去。

两道人声沓飒交迭着,在昏光中依稀可辨得是一对太监与宫女相伴而行。

“这是去璟元宫的路吗?”明明着了内官的服饰,声息却为女子之音。

宫女悠悠一笑:“是啊,您跟着奴婢走,奴婢保管将您带到那里。”

“好,好……”那人的声音逐渐迷离起来。

霭霭的云雾将明月徐徐蔽去,躜动的星火渐渐升起,愈演愈烈,红透了半边夤夜。猖狂的火势从沁雪阁一跃而起,张牙舞爪地要朝邻厢扑去。风吹得越发烈了,怒号中夹杂着细碎的呜咽。正要蓄势啮咬西颢,却因迸得太猛而反受其噬,随着调了向的风一并朝东边蔓延。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凄厉的哭声拌着仓皇的呼救骇然惊心。宫灯一盏盏地亮起,灼热异常,一时竟分不清是灯光还是火光。

元宁姐妹俩睡于绛茗轩中,都被外头的吵嚷声惊醒了来。

“兰若……”宋湘宁吃力地支起身子。

宋湘元记挂着妹妹,披了衣便急急过来看她,见此情形,忙不迭奔来扶起她,心疼道:“你近来夜里只能安生睡一两个时辰,千万别起来折腾,好好歇着,我去外头看看。”

兰若此时夺门进来,面上是从没有过的慌色。偏她自己不觉,勉力笑道:“宝仪,大小姐,并无什么大事。只听闻旁边那无人住的沁雪阁起了些子火,现如今已被扑下去了。”

宋湘宁自然不信这套说辞,闻此言心悸骤作,平生第一次喝了她:“找打!不许骗我,你快仔细说来。”

宋湘元见她动气,忙抱住她好声劝慰,兰若也带了哭音道:“宝仪要打要骂都使得,只是奴婢求您万不能动了气。宝仪不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小主子想一想啊!”

宋湘宁眉心突突地跳着,额头上冒出涔涔的冷汗,心里慌张万分,安定不来片刻。她喘着气,颤声道:“你告诉我,你瞒得住一时可瞒得住一世吗?你让我在心里胡乱揣测,才是要叫我这胎气不好。”

兰若涕泪横流,跪下磕头,声音细若蚊吟:“奴婢,奴婢才、才听闻沁雪阁的火烧到了聆书院。”她见宋湘宁的脸色一寸寸地白下去,忙哆嗦着道:“宝仪莫怕,宫里的内官监和宫外的金縢卫都去扑火了,定会无事的。”

宋湘宁心下大怆,话都说不出了,只靠在宋湘元的怀中连连喘气,一汪汪的清流从眼中汹涌而出,顺着脸庞渀湃而下。她的声音透出无限的哀戚,凄惨万分:“连金縢卫都出动了,定然是形势不好……”她忽而心下泛起恶心,喉中生呕,肚腹一阵阵痉挛抽搐,有汩汩的湍流从身下一点点地蜿蜒而出,如毒蛇吐信般惊悚,伴随着姐姐与兰若的哭喊,她沉沉睡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宋湘宁星眼微饧,看屋里不见日光,只有明烛灼灼照亮整个室中。昏昏默默间似乎看那烛光攀天而上,火舌吞吐出滚滚浓烟。正恍惚间,又见那云雾漫漫散去,许清宜从后徐徐走来,满面愁容,拉了她的手道:“宋妹妹,你我姐妹好了一场,临了,你竟也不能送我一趟。真真缘分浅了。”

宋湘宁神志惝恍,一时分不清是虚还是实,见她不高兴,忙笑道:“这如何说呢?我不来送你,是因为舍不得你。姐姐要生气了,妹妹这就过来陪你。”

许清宜点着她的额头,亦喜亦嗔:“你莫要来,我这一厢清静了,可是来去无牵挂;你的尘缘还未了,我如何能耽搁了你。”

宋湘宁愣着神,迷迷瞪瞪问道:“什么尘缘?”

“幻天池畔幻天莲,怎把太清作虚言。

世因世果皆定数,枉来人间做重缘。

这厢看着那厢好,莫论同枝恨无端。

待得劫波度尽在,法生法灭自经坛。”

宋湘宁听了不解,又问:“姐姐说的这是个什么词句?我倒不明白。”

许清宜摇头直叹:“你素日是个机敏聪慧的,怎么连这个也不明白了?罢,罢,红尘诸事,自有缘法。我又何必多语,坏了你的福修。你好生保重,我去了。”

宋湘宁顿时含泪急道:“姐姐同我相好这时,怎得说去就去了?姐姐且慢一慢!”

她哭着上前,待要拉住许清宜,却忽觉叫人推了一把,乍然惊醒。睁眼看时,竟见床边围了许多人,而宋湘元紧紧拉着她的手,眼泪流个不住。见她醒来,且惊且喜:“玥儿……”

宋湘宁不及应声,便感到身下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痛呼一声,听有人哭道:“宝仪既醒来,就要预备着生产了。宝仪胎气大动,孩子等不住了!”

“不许哭!快去让接生嬷嬷拿熬好的催产药来,快去!”是夏姑姑的声音。

宋湘元从嬷嬷手里接过药汤,慢慢给她喂了下去。过了一时,宋湘宁觉得身下的痛缓了些,心里也生出些气力,紧紧钳握着姐姐的手,死死咬住牙关使劲。

夏姑姑来到床前,为她推摩肚腹,疏通血脉。宋湘宁身上微舒,连连的喘气声也匀了几分。

不知醒转晕厥过几回,宋湘宁只觉耗尽了心神,连最后一丝精力也无。半梦半醒间听到婴儿的啼哭,她心中倏然一凛,强撑着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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