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登时噎住说不出话来。
他转动眼珠子,道:“是她们串通一气诬陷下官,还请大人明查,莫要让小人得逞。”
陆淮序没有回应他,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郭夫人。
“郭夫人恐怕还不知道鹿大人在外面有了新欢。”
外面的人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纷纷看向鹿鸣,那眼神充满了鄙夷。
郭夫人当然不知道,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鹿鸣。
“什么!”
丑事被揭穿,鹿鸣恼羞成怒,不顾公堂秩序,站起来指着陆淮序大骂。
“你血口喷人,下官行得正,坐得端,绝不会干出自毁清誉的事情!”
奉新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又将他摁了回去。
陆淮序直接无视鹿鸣。
“郭夫人应当不知道鹿大人与司徒夫人是表兄妹吧?”
这她还真不知道,当即脸色又是一沉。
门外又是一片哗然。
“你胡说!”
“鹿大人这么着急否认是心虚了么?”
“我……”
鹿鸣哑然。
“鹿大人,我知道的事情可不止这些,如果你不想在死前身败名裂,听本官一句劝还是招了吧,不然到最后你不仅会身败名裂还会死得更惨。”
鹿鸣嗤笑一声。
“故弄玄虚!”
陆淮序从上面走下来,在鹿鸣面前停下,弯腰对他说了一句话。
鹿鸣顿时露出惊恐之色。
陆淮序却笑了,笑得耐人寻味。
“鹿大人要三思啊。”
鹿鸣垂下眼睑,万念俱灰。
“我招。”
众人疑惑。
之前咬死不肯承认的鹿鸣,现在却突然松口承认了。
陆大人对他说了什么?
鹿溪也在疑惑。
她飘到陆淮序跟前,“他怎么招了?”
陆淮序回到位置上,提笔在纸上写出一句话。
“回头再给你解释。”
鹿溪噤了声,安静地站回去。
“为什么要杀鹿溪,将你的整个作案过程仔细地讲来。”
“丰裕庄子注入了我将近十年的心血,王焕淳竟然将它转让给一无是处的鹿溪,我不甘心便让秋芷秋霜盗取,奈何她看得紧,她们无从下手。
我便设计在她饭里下毒,害死了她。”
他说着,主簿在一旁不停地记录。
“偷取鹿溪的日录又是怎么回事?”
郭夫人又是一惊。
鹿鸣瞒着她做了多少坏事?
而这桩桩件件里都与鹿溪有关,还有司徒景仪!
“我一向不喜欢这个女儿,她在日录里记了不少关于我的坏事,我怕她说出去坏了我的名声,便让秋葵偷了出来销毁了。”
日录果然被销毁了。
这时,主簿终于停下笔,陆淮序朝他抬一眼。
他起身把供词拿到鹿鸣面前。
“鹿大人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请画押吧。”
主簿把朱笔递给他。
鹿鸣看了看那满纸的罪行,又看了看手中的朱笔,咬咬牙在上面画押摁。
鹿鸣杀了人是死罪,秋芷秋霜还有鹿管家虽然没有杀人但是也参与了这场命案,是共犯。同样的签字画押关入牢房等待秋后行刑。
秋芷则按照盗窃的罪名,但又念其遭人迫害,只是口头教育了一番,便放其离开。
外面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
陆淮序也准备离开时,发现郭夫人一众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们是有什么事么?”
郭夫人站出来,面色不太好,“我们想去见一见鹿鸣。”
“只能一个人去。”
陆淮序看了他们一眼,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
几个人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让郭夫人进去。
到了没有人的地方,鹿溪问:“你对鹿鸣说了什么?”
“司徒玉是他的孩子。”
“啊?”
鹿溪挤破脑门都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
“他跟司徒景仪不是表兄妹么?”
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后代大多是畸形儿。
陆淮序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便道:“概率问题。”
那他俩还挺幸运。
“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发现司徒玉是他的孩子的?”
陆淮序勾唇坏笑了一下。
“炸他的。”
那还挺准的。
“不过我确实怀疑过司徒玉的身份。”
“当初司徒玉暂住在鹿府并非一念之想,而且你曾说过在太子要去鹿府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她曾没日没夜的练舞,我怀疑她早就知道太子要来鹿府,所以便提前住在鹿府,想要博得太子的欢心,而后嫁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