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望舒让雍一去了宴家,雍四去了景家,雍六和雍七分别去了北斗仙宗和百里氏。
而长相最平凡、行事最稳妥的雍二,被雍望舒派去了赫连氏。
她要让他们悄然潜入这些势力的内部,将实时情况传递回来,并能配合她发挥关键的作用。
而南部的无量禅院,她没有贸然动作,那里若没有一定的佛学知识,不好潜入其中。
她曾经的宗门灵偃仙宗中有她师兄,她师兄早就回到了宗门,他沉寂的呆着,很多人都忘了他的存在,很适合传递情报。
太息仙宗,她找了靳浮天,据说太息仙宗的高层一直在豢养鲛奴,那位鲛奴十分得其喜爱,地位超然。
她觉得,这鲛奴应该和靳浮天有关。
果不其然,当她提及此事的时候,靳浮天轻笑了几声,答应了这位鲛奴借给她用。
这样一来,上界的八大势力全部暗线已经埋了下去。
曾经谢观提醒过她,注意雍四。
据她观察,雍四确实有种不服她的感觉,也许是从小被训练,让她下意识有雌竞的意识,但是雍望舒没心思理她那些小九九。
她只是在后来,“无意”中展现了自己修为,就让雍四不敢再对她不敬。
将高于自己修为过多的对象当做假想敌,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更何况,这还是握着她命的人,她只有服从,也只能服从。
没几日,雍望舒便将其抛之脑后,因为法照和谢观都回来了。
多年没见,他们两人的变化不大,时间似乎在他们身上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更让人惊喜的是,法照的身上已经赫然是大乘初期的修为。
雍望舒与谢观圆了房,他炙热的体温点燃着她,让他真正的成为了自己的道侣。
她将自己这几年的事情讲给了他们听,他们很多已经在纳兰长鸣那里听见过,但是再听雍望舒说起来,还是在暗暗吸气。
雍望舒看着他们三个的脸,不由得感慨:“我们已经共同前行了几十年,不管我们有没有成为道侣,你们都在我的身边,我想,我们要一起继续向前走了。”
“好,我们一起,往前走。”纳兰长鸣笑着握住她的手。
“我们永远在你的身边。”法照笑着说道,他手中握着他的佛珠。
“永不相离。”谢观定定的看着她。
雍望舒眯起眼睛笑起来,她觉得自己很幸福,所以,她要守护住这个幸福。
她沉吟片刻道:“接下来,我打算将下界打下来。”
“你可有了计划?”法照问道。
“就靠黑鳞军吗?”纳兰长鸣微微皱眉:“虽然黑鳞军传闻十分厉害,但是…是不是还是人数有些不够?”
“所以,我们这几年做的事情就派上了用场。”雍望舒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
“但在那之前,我们先将这里占领。”雍望舒指着地图上的一处。
这是雾莲镇所属的天机城,天机城占据下界六分之一的位置,在下界的最西侧。
雍望舒当初让黑鳞军分散开从不同的地方走,就是为了弄清下界不同地方的部署情况。
天机城下辖三十六个大小城池,根据黑鳞军带回来的情报,这三十六个城池中只有六个城镇有官兵把守,其中重兵的地方只有三个。
因为要在各地镇压层出不穷的守望者,所以兵力比较分散,这对于雍望舒来说是好事。
“这三个地方都是在最边缘的城镇。”她的手向下滑动:“最南的浑南城,最东的玉清镇,还有最北的启文镇。”
“而天机城在最中心的地方,离我们只有八十公里的距离,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入天机城。”雍望舒直接画了道直线。
“那为何不直接杀进城主府,夺了他的权呢?”谢观问道,他觉得,这样损伤更少,简单粗暴。
雍望舒笑道:“问得好,你说的也是个办法,但是呢,我要的不单单是这座城,我要的是民心,是真正的服众。”
“望舒的意思是,我们确实可以把城主都杀了,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当遇上上界更强的敌人时,怎么办?”法照说道:“如法炮制可行不通。”
纳兰长鸣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侧脸:“望舒是想团结下界的所有力量去与上界对抗。”
“没错。”雍望舒向后倚在椅背上:“曾经,我孤身奋战过,但事实证明,少数的力量无法与强大的力量对抗,我曾经去恳求这些城主加入救世的行列,但是他们不愿意。”
“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去问他们,我就该直接让他们归顺于我。”雍望舒的眼神凌厉:“这次,我不允许再犯以前的错误。”
“明白了。”谢观眼睛看向地图。
雍望舒手指点着桌面:“我们有一个优势,就是易于防守。”
她指了指窝在角落里睡觉的怀金:“我们有它。”
几人皆向怀金看去,他们了然,这只金麒麟恐怕是天地间唯一的一只了,传说中金麒麟良善正义,防御能力极强,特别是麒麟盾。
何况...这只金麒麟的修为起码要在渡劫期之上。
那么,能破它结界的人...应该很难有...
雍望舒想了想,道:“这些守望者里,有没有非常狂热的?”
“有。”纳兰长鸣想了想:“有几个一开始就跟着我们的人,他们都曾经是矿场的帮工。”
“好,一会我见见他们。”雍望舒点点头。
她又想起了什么,对谢观道:“我回来的时候,路过洛河百里家,可是那里空无一人,你帮我查一下他们去了那里。”
谢观笑了笑:“你师傅没告诉你?”
雍望舒一脸问号的看向纳兰长鸣,纳兰长鸣淡淡的说道:“我已经让谢观将他们接到下界了。”
他注意到雍望舒的表情,又补了一句:“忘了跟你说。”
谢观抱起手臂:“早在几年前就接走了,若是你想见他们,我可以让人将他们接过来。
雍望舒知道师傅是因为怕他们做的事情波及到她的家人,也怕她顾及他们而犯难。
“他们在哪呢?”雍望舒问道。
“在茂桑。”法照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在我们那间五尺尘的铺子里。”
“竟然在那,我还在那里停留了一日。”雍望舒笑着摇头:“不必接他们了,等我们打过去,自会相见。”
“我们何时行动?”谢观歪着头颇感兴趣。
“明日,月暗云霄时。”雍望舒看向门缝处透进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