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杏花将剑身在掌心划出一道小口,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与“守灵纹”产生共鸣,淡红色的灵光瞬间暴涨,形成一道直径三尺的“守脉火”光罩。
光罩泛着温暖的红光,如同小太阳般,暂时逼退了靠近的虎蛆与邪雾,光罩边缘与邪雾接触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响,邪雾被光罩的灵光净化,化为无害的白气。
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一旦丹田被破,杜鹃山的灵脉防护会出现巨大漏洞,黑灵教的邪修便会趁机入侵,陈家坪的乡亲们会失去赖以生存的灵谷田,冬天将无粮可吃;灵泉会被污染,孩子们将没有干净的水喝,只能喝带着邪毒的脏水;灵竹坡会彻底枯萎,孩子们再也没有玩耍的地方,只能在充满邪毒的村落中惶恐度日。
这份信念,如同支撑她的最后一根脊梁,让她在极致的痛苦中仍在苦苦支撑,甚至开始缓慢凝聚灵能,准备反击。
而刘板筋则站在不远处的岩石上,双手负在身后,黑色邪袍在邪风中飘动,眼中满是得意的狞笑。
他看着黎杏花在痛苦中挣扎,如同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好戏”——他享受着对手在自己邪术下崩溃的模样,享受着灵脉被邪能侵蚀的快感,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让他扭曲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泛着黑紫色的邪光,那邪光如同活物般在指尖缠绕,形成细小的邪蛇虚影。
他口中念动晦涩的邪咒,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每一个音节都让周围的邪雾愈发浓郁,空气仿佛都被染成了黑紫色。
随着邪咒声渐响,“根系阳神”的邪能根须猛地躁动起来,如同被唤醒的巨兽。
根须顶端的巨口张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口中喷出大量黑紫色的邪雾,如同潮水般朝着黎杏花的“守脉火”光罩涌去。
邪雾中还夹杂着细小的邪蛆卵,一旦接触到光罩,便会立刻孵化,试图从光罩的缝隙中钻入,污染黎杏花的丹田。
根须上的分支也如同毒蛇般,从四面八方朝着光罩缠绕而来,每一根分支都带着尖锐的倒刺,倒刺上泛着黑紫色的邪光,显然淬满了“福痒散”邪毒。
分支抽打在光罩上,发出“砰砰”的巨响,光罩上的淡红色灵光剧烈波动,出现了细小的裂纹,如同即将破碎的玻璃。
地面上的虎蛆也加快了蠕动速度,它们相互堆叠,形成一道“邪蛆墙”,朝着光罩缓缓推进。
邪蛆墙所过之处,地面的灵脉纹路被彻底覆盖,黑紫色的邪霜如同地毯般蔓延,灵能流动完全停滞,连空气中的灵蕴都被邪毒吞噬,变得稀薄。
黎杏花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护脉剑”,将体内仅存的灵能不断注入光罩,试图修复光罩上的裂纹。
可“福痒散”的邪毒仍在侵蚀她的灵脉,每一次调动灵能,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丹田中的“守脉花”又有几株开始枯萎,“护脉石”上的金光变得更加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道场东侧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灵能波动——那是汪东西的“纳灵诀”特有的莹白色灵光,如同划破黑暗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部分邪雾。
紧接着,一道洪亮的声音穿透邪雾,传入黎杏花耳中:“黎首领,我们来了!”
黎杏花心中一振,她朝着灵光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汪东西带着阿木、月平与五名年轻守护者,正朝着布谷道场快速赶来。
汪东西走在最前方,手中握着《流球守脉秘录》,书页泛着淡金色的灵光,“破邪灵纹”在书页上熠熠生辉,符文如同活物般在纸上游动,散发出强大的净化气息。
他周身泛着莹白色的灵光,灵光形成一道屏障,将沿途的邪雾尽数驱散,为身后的守护者开辟出一条畅通的道路。
阿木扛着“净化剑”跟在汪东西身后,剑身上的淡蓝色灵光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每走一步,剑光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淡蓝色的痕迹,痕迹所过之处,邪毒被快速净化,灵草的嫩芽从土壤中钻出,泛着嫩绿的光泽。
他眼神锐利,紧盯着前方的“根系阳神”,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月平则手持一叠“聚灵符”,他一边跑一边将符纸贴在沿途的灵脉节点上。
符纸贴上节点的瞬间,便会爆发出淡青色的灵光,灵光顺着灵脉纹路蔓延,如同溪流般汇入杜鹃山的灵脉主干,暂时稳定了灵脉的波动,防止灵能进一步外泄。
他还时不时回头,叮嘱身后的年轻守护者:“注意保持灵能稳定,别被邪雾侵蚀!”
五名年轻守护者也各持法器,紧跟在三人身后:负责后勤的李婶,背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净化灵水”与“疗伤丹”,随时准备为同伴提供支援;年轻的小岩手持“灵脉刀”,刀身泛着淡红色的灵光,眼神坚定,丝毫没有畏惧;另外三名守护者则手持“灵脉盾”,盾牌上刻着“守灵纹”,泛着淡金色的灵光,形成一道防护墙,挡住了从侧面袭来的邪雾与邪蛆。
“邪修!休伤黎首领!”汪东西怒吼一声,声音带着灵能共振,如同惊雷般在布谷道场上空回荡。
他手中灵诀一变,《流球守脉秘录》书页大开,“破邪灵纹”瞬间飞出,在空中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光网,光网朝着“根系阳神”的邪能根须罩去。
光网接触到根须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灵光,根须上的邪纹被光网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黑紫色的邪雾从根须上冒出,如同被烈火焚烧的油脂。
根须剧烈扭动,试图挣脱光网的束缚,可光网如同钢铁铸就,牢牢地将根须困住,不断净化着根须中的邪能。
阿木抓住机会,高高跃起,双手紧握“净化剑”,将体内的灵能尽数注入剑身。
剑身上的淡蓝色灵光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剑光,如同蓝色的闪电,朝着根须顶端的巨口斩去。
剑光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沿途的邪雾被剑光撕裂,露出一片清明的空域。
“咔嚓!”剑光精准地斩在巨口的獠牙上,獠牙应声断裂,黑紫色的邪液从断口处喷涌而出。
巨口发出痛苦的嘶吼,根须剧烈颤抖,试图将阿木甩飞,可阿木紧紧抓住剑柄,将剑光再次下压,剑刃一点点刺入巨口内部,朝着“阳神珠”的方向逼近。
月平则快步跑到黎杏花身边,将一张“聚灵符”贴在“守脉火”光罩上。
符纸瞬间爆发出淡青色的灵光,灵光与光罩的淡红色灵光交融,形成一道“青红双色”的防护罩。
防护罩不仅修复了光罩上的裂纹,还释放出淡淡的净化气息,将靠近的邪雾与邪蛆卵尽数净化,化为无害的白气。
“黎首领,您还好吗?”月平关切地问道,同时将一瓶“灵脉修复液”递给黎杏花,“快喝了它,能缓解邪毒的侵蚀。”
黎杏花接过修复液,感激地点点头,拧开瓶盖一饮而尽。
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瞬间化为一股温和的灵能,融入她的丹田。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中的“守脉花”停止了枯萎,“灵脉溪”的溪水重新变得清澈,“护脉石”上的金光也恢复了些许亮度,体内的麻痒感减轻了许多。
她站起身,握着“护脉剑”,朝着阿木与汪东西的方向喊道:“多谢各位!这‘根系阳神’的核心是‘阳神珠’,只要击碎它,阳神便会溃散!我们合力攻击!”
说完,黎杏花将体内恢复的灵能尽数注入“护脉剑”,剑身上的“守灵纹”瞬间亮起,淡红色的剑光如同火焰般暴涨。
她朝着地面上的虎蛆墙猛地斩出一剑,剑光如同红色的闪电,瞬间将邪蛆墙劈成两半,无数虎蛆被剑光化为黑灰,剩下的虎蛆也被剑光的余波震退,不敢再靠近。
汪东西见状,立刻调整灵诀,将“破邪灵纹”光网的力量集中在根须的中部,试图将根须拦腰截断。
光网的灵光愈发耀眼,根须上的邪能被快速净化,根须的颜色从黑紫色逐渐变为灰白色,显然邪能已所剩无几。
阿木则抓住这个机会,将剑光再次下压,剑刃终于刺入巨口内部,触碰到了“阳神珠”。
“阳神珠”泛着黑紫色的邪光,试图抵抗剑光的侵蚀,可剑光中的净化之力太过强大,邪光如同冰雪般快速消融。
“不!我的阳神!”刘板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他没想到守护者们会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自己苦心炼制的“根系阳神”会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试图调动丹田中的邪能,支援“阳神珠”,可丹田中的邪能因之前的过度消耗,早已所剩无几,还出现了紊乱的迹象,每一次调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阿木咬紧牙关,将最后一丝灵能注入剑光,剑刃猛地发力,朝着“阳神珠”斩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阳神珠”瞬间碎裂,黑紫色的邪光如同潮水般从巨口中涌出,随后快速消散。
“根系阳神”失去了“阳神珠”的支撑,邪能根须开始快速枯萎,分支纷纷断裂,化为黑灰散落一地。
地面上的虎蛆也失去了邪能的滋养,变得奄奄一息,很快便化为黑灰,被风吹散。
刘板筋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他知道,自己彻底失败了,不仅没能摧毁黎杏花的灵脉,反而损失了苦心炼制的“根系阳神”,丹田中的邪能也出现了紊乱,短时间内无法再修炼邪术。
他猛地转身,朝着杜鹃山深处跑去,黑色的邪袍在风中飘动,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
他一边跑一边嘶吼:“黎杏花、汪东西,你们给我等着!黑灵教绝不会放过你们!杜鹃山的灵脉,迟早会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