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具尸体挖出来之后，回市局的路上。
庄言峥说了一下这个别墅的近几年的买卖。
“最开始买下这块地皮的人叫崔弦，女，今年四十一岁了。买下的当年就动工盖了这里。”
“四年前装修好之后，就突然要卖了这里。”庄言峥道，“纪盛买下了。”
苏妙仪和晏丞都安静地听着。
“纪盛的公司情况不太好，前段时间就把这里卖了。现在的买主叫王宁玉。刚刚也见到了。”庄言峥道，“他说不太喜欢这里的风格，而且找大师算了，说现在别墅的位置风水不好。他就干脆想拆了重新建。”
“大师不会是算到了下边埋着尸体吧？”楚星柔道。
苏妙仪抬手按在了楚星柔的头上：“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凶手的报应到了。”
楚星柔点着头：“还有...这个别墅占地面积这么大，建起来的时候也是个大工程，会不会也存在打生桩这样的事情？”
苏妙仪他们都沉默了一下。
打生桩是古代的一种封建迷信行为，就是活人祭。
在一处地方动土会破坏该处的风水，触怒冤魂。为了工程顺利进行，减少意外，会将活人活埋。
一般都是用童男童女祭祀。
今天的这两具尸骨。
其中一具，年龄不大。
不过两具都是女性。
是不是活埋，还需要进一步尸检。
但不管是不是打生桩。
崔弦还有当年的施工队都有嫌疑。
晏丞看了看她们俩，道：“死亡时间有四五年了，后院的水泥地如果是纪盛买下之后打上的，或者他和施工队有些关系，他也洗脱不了嫌疑。”
“已经让人去崔家和纪家问了。”庄言峥道，“当时交易的时候应该会有别墅的照片。”
晏丞点了一下头。
“所以......”庄言峥从后视镜看向了苏妙仪。
“我需要回避？”苏妙仪问道。
“最好回避一下。”庄言峥道。
苏妙仪点点头：“知道。”
回避一下也好。
不怕别人说她帮忙给纪盛洗清嫌疑。
就怕这个事情万一真的和纪盛有关。
她担心有人说她是想加害纪盛，是故意把罪名安给他的。
蔡柯和蔡熙的案子，蔡青莲还整天嚷嚷着说是她搞的鬼。
这种事情能躲开就躲开。
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她怕吐沫星。
“尸检完再回避。”庄言峥道。
苏妙仪从后视镜里边和他对视了一眼：“好。”
她需要去看看能不能通过尸体看见什么画面。
回了市局。
苏妙仪和晏丞去了解剖室。
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把两具尸骨分开摆放好。
挖出来放进装尸袋的时候，可以分辨出来的那些就是分开装的。
全都分辨摆放好之后。
晏丞开始做仔细的检查。
他的助手在一旁记录着。
“女性，死亡时，年龄三十六岁左右。身高一米六八左右，死亡时间四到五年之间。”
苏妙仪道：“从衣服上来看，是夏天的时候。”
然后他又去检查了另外一具。
“女，死亡时，年龄十四岁左右，身高一米六左右，死亡时间四到五年之间，舌骨骨折颈部有受力现象，死因是扼颈机械性窒息。”
基本的检查完之后，晏丞取了离胃部比较近的骨骼，准备做常规的毒物排查。
也要提取dNA确定死者身份。
之后，晏丞把两具尸骨的颅骨还有牙齿放进了无水乙醇里边。
“这个是要......”晏丞的助手问道。
晏丞看向了苏妙仪。
苏妙仪眨了眨眼睛道：“观察牙齿和颅骨的变化，确认死亡原因。”
助手还是不太明白。
晏丞详细给他讲了一遍。
半小时之后，年龄小的那具尸体的颅骨没有发生变化，但是牙齿的牙根变成了橘红色，出现了“玫瑰齿”现象。
这说明生前窒息。
符合扼颈死亡。
而年龄大的那具尸体相反。牙齿没有发生变化，但是颅骨出现了骨荫，说明颅骨遭受过暴力打击，出现颅脑损伤。
牙齿没有变化，也说明生前没有窒息现象。
死亡原因是头部遭受重击。
当然还要看一下毒化检验结果。
目前来看。
从两具尸骨的姿势还有死亡原因来看，是死后埋尸。
“有看见什么吗？”晏丞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苏妙仪摇头：“没有。”
“让陆知深根据颅骨画像吧。”晏丞道。
苏妙仪点头，这么多年了，应该会有人报失踪。
总不能又和钱凡一样吧。
...
尸检结束之后，苏妙仪就准备回住处了。
出了市局，往台阶下边走着。
下完最后一级台阶，正好一辆车停在了市局门口。
车窗落下，沈宴舟的脸露了出来。
苏妙仪扬了下眉：“市局门口不让停车。”
“快上来。”沈宴舟笑着道。
苏妙仪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沈宴舟开车离开。
“你怎么在这边？”苏妙仪问。
“护照到期了，刚从出入境管理大厅那边出来，开车路过这就看见你了。”沈宴舟道，“今天下班这么早？”
这两个多月，沈宴舟去未央宫那边的次数很多。
已经摸清了苏妙仪的上下班时间了。
“今天想休息休息。”苏妙仪的话说完肚子就叫了几声。
苏妙仪：“............”
沈宴舟看了她一眼：“这个时间还没有吃饭？”
“有案子。”苏妙仪看向窗外，想找个吃饭的地。
“想吃什么？”沈宴舟问道。
苏妙仪想了想：“我记得回去的路上新开了一家牛肉面馆。”
沈宴舟没太注意过。
路程走了一半了，终于看见了那家面馆。
“你有事先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苏妙仪道。
“饿着我？”沈宴舟问道。
“你也没吃饭吗？”苏妙仪问道。
“吃了，又饿了。”沈宴舟解了安全带，“请我吧。”
“那沈少爷今天就跟着我委屈委屈吧。”苏妙仪推开车门下车。
沈宴舟锁上车，跟着她进了店里。
刚开不久，店里又新又干净。
苏妙仪站在了点单台前边，服务生本来在背对着他们整理东西，听见声音，马上转头笑着道：“您好。”
苏妙仪看着她，眼底怔愣了一下。
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人重合。
是向莲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