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选黄金、白银、珠宝，还是古董呢？”
何秋反复斟酌，觉得黄金最稳妥，保值也最高。
其实他本也考虑过珠宝和古董。
只是系统至今没给他任何鉴宝本领，这让他心里不太痛快。
算了，还是换黄金吧。
定下兑换物品后，何秋又为另一件事发愁。
他身为街道稽查员，整日在街上巡查，人来人往都认识他。万一去黑市被人认出来，麻烦就大了。
毕竟黑市交易全是违法的。一旦被抓，谁来了也救不了他。
何秋盯着系统里堆积如山的粮票肉票，摸着下巴盘算：“看来，得找个人替我去黑市交易。”
“这个人不能太老实，得精明，还得可靠。找谁合适呢？”
何秋坐在办公室椅子上，反复思索。
忽然一个寸头男慌慌张张冲进来，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娘，我找何秋，他、他在不在？”
值班的赵大娘喊：“小何，有人找！”
何秋走过来一看，是涛子。
《正阳门下》里韩春明的好兄弟，两人交情一直很好。
何秋问：“有什么事吗？”
涛子天生口吃，一急更说不清话。他咽了咽口水，才勉强说道：“我、我叫涛子，是韩春明的朋友。你以前帮过他，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所以我只能来找你！”
“韩春明？”何秋问，“他出事了？”
涛子把何秋拉到门外，激动地说：“春明、春明去农村收鸡蛋，转卖给厂里赚差价，被人举报了！现在被定成‘偷鸡倒把’，给厂里开除了！”
“我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谁知道、谁知道他居然查到是谁举报的了！”
何秋没接话，他其实早知道举报人是谁。
程建军。
这人和韩春明一个大院长大，本是穿一条裤子的“铁磁”，后来却因嫉妒韩春明，暗地里不停使坏。
说实话，同样是反派，他比许大茂更让人恶心。
许大茂坏在明处，程建军却表面忠厚，背地里尽捅刀子。
实在叫人作呕。
不过何秋也清楚，这样的人现在也不少。
他始终相信，人贱自有天收，这种人活不长。
何秋冷问：“韩春明现在在哪儿？”
涛子急吼吼地说：“他、他带了砖头，找人算账去了！说是要给那人开瓢！”
“我、我不知道他去哪了，可我知道你跟他交情好，还帮过他。”
“我没法子了才来找你，你一定得拦住春明，不能让他干傻事啊！要是闹出人命，他得坐牢的！”
何秋点头：“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
“我知道他在哪儿，跟我来！”
何秋跟值班大娘打了声招呼，带着涛子匆匆出了门。
他清楚韩春明现在在什么地方。
两人住在一个大院里，韩春明肯定会在巷子口埋伏着，等程建军下班回来。
他们骑车赶到韩春明家门口附近，果然在巷内垃圾桶旁边发现了蹲守的韩春明。
何秋停下车，冷冷喊了一声：“韩春明！”
韩春明抬起头，看见他们，脸上有些意外，却冷冰冰地没说话。
何秋上前一把夺下他腰间的包，把里面的板砖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韩春明想抢回来，却被何秋一把推开。
何秋盯着他：“我才要问，你想干什么？”
韩春明愤怒地说：“程建军那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一次次举报我！害我丢了工作，还故意在大院里把我被开除的事到处说！”
“气得我娘昏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我非弄死这个龟孙不可！”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们谁也别拦我！”
韩春明眼睛通红，情绪激动。
之前何秋提醒他提防小人，他没在意。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工作没了，苏萌也不理他，连母亲都被气晕。
他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竟和程建军做了这么多年表面兄弟——
他就是个**！
啪！
何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韩春明脸上顿时浮起五道红印，整个人都懵了，旁边的涛子也吓住了。
没等他反应，何秋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何秋体能强于常人，又学过八极拳，这两巴掌下去，韩春明顿时老实了。
“清醒了没？”何秋语气冰冷。
韩春明那股狠劲瞬间被打散，他咽了咽口水，怯怯地说：“清、清醒了。”
何秋冷哼一声：“二十岁的人了，遇到点事就要死要活，还想用板砖砸人？大白天在你家附近动手，你以为你跑得掉？”
“做事动动脑子，你要是被抓了，你娘怎么办？”
韩春明哭了：“我……我难受啊，太憋屈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程建军这孙子，太欺负人了！”
何秋看着濒临崩溃的韩春明，冷冷地说：“他欺负你，你就报复回去，但绝不是用这种蠢办法。想知道怎么做，就跟我来。”
说完，何秋推着车转身离开。
韩春明擦掉眼泪，看着他的背影，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这一步，彻底改写了他后半生的命运。
何秋现在是街道办稽查副队长，行动比较自由。
不执勤的时候，四处走动也没人过问。
何秋推着车，带着韩春明和涛子进了四合院。
这时还是早上，大院里一片忙碌。
秦淮茹端着刚洗好的衣服正要回屋，忽然看见何秋身后的韩春明。
不得不说，韩春明长得挺帅，骨子里透着一股痞气，很容易吸引女人的目光。
“何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秦淮茹端着衣服，难得主动上前打招呼，“后面这两位是？”
何秋：“我朋友。”
秦淮茹的目光在韩春明身上流连不去。
守寡多年的她，几乎一瞬间就被韩春明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迷住。
沉寂已久的心跳，竟再一次怦然悸动。
这种感受，是她面对傻柱、许大茂时从未有过的。
但何秋并未与她多谈，领着两人进了屋。
韩春明坐下后认真说道：“秋哥，你们这大院看着比我们那儿和睦多了，还有人主动打招呼。”
何秋冷笑：“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吗？”
“什么？”
“看不清表面下的真相。”何秋语气淡然，“所以你总吃亏。”
韩春明一脸尴尬，涛子在后头偷笑。
坐下后，韩春明急切地问：“秋哥，你说我该怎么报复程建军那小人？除了拿板砖，我真想不出别的。”
何秋从抽屉取出一把剪刀，推到他面前：“板砖太钝，对付小人，要用利器，快、准、狠。”
韩春明与涛子目瞪口呆。
闹了半天，何秋竟是让他去**！
韩春明看着剪刀，紧张地说：“我是恨他，但没想要他命，他死了我也得偿命啊！”
何秋挑眉：“谁刚才说不是他死就是你活的？现在又怕了？”
韩春明挠头：“被你两巴掌打醒了。秋哥，我只想教训他，让他躺十天半个月，你有办法吗？”
何秋点头：“有。”
他凑近韩春明，低声说出计划。
韩春明边听边露出坏笑，连连竖起拇指。
……
第二天一早，苏萌推着自行车正要出门上班。
程建军听见动静，牙也不刷，套上裤子推车就追了上去。
苏萌回头看见他，满脸不耐烦：“程建军，你能不能别天天跟着我？”
程建军紧追不放：“苏萌，你说实话，是不是喜欢韩春明？他现在是无业游民，档案还有污点，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合适。”
苏萌怒道：“我不喜欢他，但更讨厌你诋毁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说话这么刻薄，真让我恶心，看见你就烦！”
说完她猛蹬几脚，加快速度向前。
程建军气急败坏，站起来拼命追赶，一路冲下坡。
可苏萌早已不见人影。
“奇怪，去哪儿了？”
他一边张望一边下坡，车速渐快，赶紧捏刹车减速——
谁知这时，前后轮的刹车皮竟齐齐崩飞出去。
“**！”
“这他妈什么情况？”
程建军迎着下坡的狂风，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
车速太快，刹车没反应。
他躲闪不及，狠狠撞向路边的电线杆。
轰隆！
车轮扭曲变形，程建军被甩到三米外的草丛，满身是血。
左臂扭曲，显然是断了。
惨不忍睹。
远处，韩春明看着这一切，笑得直不起腰。
“痛快，太**痛快了！”
韩春明郑重地对何秋说：“亏你想出这招，不过是松了两个刹车皮，就让他吃这么大苦头，还没人知道是我干的！”
“哈哈哈哈……”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大哥！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何秋淡淡地问：“仇报了，心情好了，工作呢？”
韩春明脸色瞬间沉下来。
因为倒卖鸡蛋，他的档案有了污点。
跑了无数单位，螺丝厂、五金厂、纺织厂，连小饭馆都试过。
没人要他。
这是他恨程建军的原因。
食品厂的工作是程建军安排的没错，但背着污点离开，他忍不了。
何秋提议：“既然你认我当大哥，我就管你。我给你找份工作，工资比原来高几倍。”
“但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真的？”
韩春明眼睛发亮：“只要能挣钱，我一定好好干！是什么工作？在哪个厂？”
何秋摇头：“不在厂里。你的工作，是给我在街角收破烂。”
“收破烂？”
韩春明愣住了。
这算什么工作？
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去收破烂，韩春明起初是抗拒的。
但何秋答应每月给他五十块。
韩春明乐坏了。
食品厂工资才三十多。
收破烂能挣这么多，他当然愿意。
韩春明笑道：“秋哥，收破烂就收破烂，只要能挣钱，我不在乎！”
“你误会了。”
何秋看着他：“我让你收破烂，不是单纯收废品，是有重要任务。”
“我知道你懂古董字画，我要你借着收破烂，帮我搜集这些东西！”
韩春明吓了一跳。
古董字画在这个年代不被允许，毫无价值。
玩玩可以，但成堆回收，就是赔本买卖。
韩春明挠头说：“秋哥，你还是给我减点工资吧。搜集古董字画，我也在做，但根本卖不出价钱，只能自己看看。”
韩春明心中满是感激，眼眶泛红：“秋哥，你对我的恩情我永远记得，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何秋微微一笑，向他详细交代收购古董的要点：越是中意的物件越要表现得不在意，这样才能压低价格；刚从土里挖出来的陪葬品一律不收，那是违法的事；没有历史文化价值的也不收，不值钱。
此外，何秋还拿出一叠票据，嘱咐他乔装后去黑市兑换成金条，并承诺每次交易给他百分之五的佣金。韩春明既惊讶于何秋的阔绰，又为这份收入激动不已——只要勤快些，每月挣七八十块不成问题。
看着韩春明欢天喜地离去，何秋心情愉悦。有了韩春明帮忙，他就能轻松收集各类古董字画，静待它们在未来的升值。要知道，几十年后，一件成化斗彩鸡缸杯就能拍出上亿天价。而眼下这个年代，人们温饱尚成问题，古董被视若敝履，正是捡漏的大好时机。
“收下韩春明这个帮手，值！”何秋嘴角含笑，“希望他能多淘些宝贝回来。”
傍晚时分，何秋骑车回到四合院，刚进门就遇上了守候已久的秦淮茹。
“何秋，你...你回来了？”秦淮茹神色慌乱地问道。
何秋皱眉：“有事？”
秦淮茹勉强笑道：“没，我就是想去打点酱油。听说傻柱当上食堂副主任了，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