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眼神一凛，扣动扳机的瞬间，石井四郎突然躲到操作台后。
子弹打在玻璃罩上，溅起无数碎片。
“抓住他！”
赵烨大喊着冲过去，却被突然从天花板降下的铁栅栏困住。
孙彪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赵烨！老子来救你了！”
实验室的大门被炸开，孙彪带着人冲了进来，手里的冲锋枪喷出火舌。
日军卫兵猝不及防，瞬间被扫倒一片。
混乱中，太爷爷抱着疫苗钻出铁栅栏，赵烨趁机一脚踹翻操作台，将石井四郎死死按在地上。
“炸弹在哪？” 赵烨的枪口顶着他的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石井四郎吐掉嘴角的血沫，眼神里满是疯狂：“来不及了…… 还有一分钟……”
孙彪突然扛起赵烨往外冲：“别管了！先撤！”
众人刚冲出实验室，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热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赵烨回头望去，整座山坳都被火光吞噬，蓝色的雾气在火海中翻滚，像条扭曲的巨蛇。
“疫苗拿到了吗？” 赵烨挣扎着从孙彪肩上跳下来，声音因呛了烟而沙哑。
太爷爷举着个密封的金属盒，脸上熏得漆黑：“在这儿！完好无损！”
赵烨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他看着怀里渐渐退烧的孩子，又望了望孙彪和战士们疲惫却坚定的脸，突然站起身：“走，咱们回家。”
回家的路还很长，病毒的威胁尚未解除，日军的反扑随时可能到来，但此刻，每个人的心里都燃着一团火。
赵烨带着队伍退守到城郊那座废弃的教堂，斑驳的彩窗在阳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斑，落在临时拼凑的手术台上。
台上正躺着那个感染病毒的孩子，以及三名从实验室俘虏的白大褂。
“疫苗必须在零下二十度保存，” 林鸿辉小心翼翼地将蓝色试管放进赵烨从空间取出的恒温箱，“这些俘虏说，石井四郎有个秘密研发室，里面有完整的培养设备。”
孙彪靠在断裂的廊柱上，用烧酒冲洗胳膊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研发室在哪？老子现在就带人端了它！” 连续两天的恶战让他眼下布满血丝，军装前襟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赵烨铺开地图，指尖点在城西一处标记着 “三菱重工办事处” 的红点上：“俘虏招了，就在这里。表面是工厂，地下三层藏着研发设备。”
他抬头看向太爷爷，“孩子情况怎么样？”
太爷爷刚给孩子喂完药，闻言眉头紧锁：“烧退了些，但还是咳血。这些白大褂说，得用活体血清才能量产疫苗，可咱们哪来那么多活人做实验？”
角落里的白大褂突然颤抖着开口：“用…… 用康复者的血液也行。这孩子要是能挺过今晚，他的血清就是最好的培养基。”
赵烨眼神一凛，抓起桌上的手术刀抵在对方喉咙上：“早不说？”
“石井长官说…… 说康复者都得处死……” 白大褂吓得涕泪横流，“我只是个研究员，什么都不知道……”
孙彪一脚踹翻旁边的长椅：“畜生！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正说着，教堂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通讯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手里的电报还在簌簌发抖：“团长！日军…… 日军派了一个旅团包围南京城，说要…… 要踏平所有抵抗力量！”
赵烨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果然看到远处的公路上尘土飞扬，坦克履带碾过路面的轰鸣隐约可闻。
“他们是冲着疫苗来的。” 林鸿辉的声音带着寒意，“石井四郎一死，他们肯定要销毁所有痕迹。”
太爷爷突然拍了拍赵烨的胳膊，指向教堂后院：“我刚才在后墙发现个地窖，能藏几十号人。要不……”
“藏不住的。” 赵烨摇头，“旅团级的兵力，地毯式搜索用不了半天。” 他看向孙彪，“你的人能守住多久？”
孙彪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教堂地势高，我把重机枪架在钟楼，至少能撑到天黑。但咱们弹药不多，野牛冲锋枪的子弹只剩不到两千发了。”
赵烨从空间里搬出五个木箱，“咔哒” 一声撬开， 里面码满了黄澄澄的子弹，“这些够不够？”
孙彪眼睛瞪得像铜铃，伸手去摸子弹，又猛地缩回来，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宝贝：“你这空间…… 到底是个啥宝贝疙瘩？”
“以后再解释。” 赵烨将恒温箱塞进太爷爷怀里，“你带着孩子和疫苗从地窖转移，往江北走，去找龙国的部队。”
“那你呢？” 太爷爷急了，死死抓住他的胳膊，“要走一起走！”
“我得留下。” 赵烨掰开他的手，塞给他一把手枪，“只有把日军主力引到教堂，你们才有机会突围。记住，疫苗比命重要。”
太爷爷还想说什么，被林鸿辉一把拉住：“听话！我们会跟上的。” 他给赵烨递了个眼神，转身推着太爷爷往后院走，“地窖入口在圣母像后面，转动十字架就能打开。”
孩子不知何时醒了，小手紧紧抓着赵烨的衣角。赵烨蹲下身，从空间摸出块巧克力塞进他手里：“跟着太爷爷走，听话。”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含着巧克力的嘴角沾着褐色的糖渍。
看着他们消失在地窖入口，赵烨转身走向钟楼。孙彪正指挥战士们架设机枪，见他上来，咧嘴一笑：“想好了？等下咱们从钟楼跳下去，老子给你垫背。”
“跳什么跳。” 赵烨从空间取出一杆狙击枪，瞄准镜里能清晰看到公路上日军的先头部队，“等他们靠近了，先敲掉指挥官。”
教堂的钟声突然响起，惊飞了檐下的鸽子。那是孙彪安排的信号，通知附近的零星抵抗力量迅速撤离。
上午十点，日军的先头部队抵达教堂外围。
装甲车的炮口对准彩绘玻璃，第一轮轰炸就让圣母像轰然倒塌。
赵烨扣动扳机，日军指挥官应声倒下，望远镜从他松开的手里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