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如毒蛇般缠绕住王府梁柱,《蛊经》竹简腾空而起,悬浮在尔泰与小燕子之间。苗文在虚空中流转,拼凑出一段尘封的秘辛:当年苗疆圣女为对抗朝廷,以自身为容器炼制“噬心蛊”,却在临终前将引蛊之血注入新生儿体内——那个孩子,正是尔泰。
“原来我才是蛊毒的钥匙......”尔泰指尖颤抖着触碰流转的符文,剧痛突然从心口炸开。他看见幻象中,年幼的自己被父亲抱在怀中,而福伦正将染血的银针刺入他后颈。
永琪挥剑劈开逼近的黑衣人,却被晴儿拦住:“永琪!听我说,皇上要的不是尔泰的命,而是他体内的......”话音未落,一支淬毒弩箭穿透她的肩胛。暗处传来阴森笑声,令妃的心腹从屋顶跃下,手中把玩着刻有福家徽记的玉牌。
小燕子突然抓住尔泰手腕,蛊毒催生的黑纹已蔓延至她眼底:“尔泰,杀了我......用孔雀翎......”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皮肉,“你姐姐的仇,还有那么多枉死的苗人......”
段正淳突然大喝:“且慢!《蛊经》记载,以引蛊者心头血为引,可将蛊毒逆施于施蛊人!但需在月圆之夜,以大理龙脉为阵......”他话音未落,王府外传来震天响的马蹄声——竟是五阿哥的亲信率大理国精锐赶来。
“带小燕子去天龙寺!”永琪将佩剑塞给尔泰,“我来断后!”混战中,尔泰背起小燕子冲进夜色。月光下,她的体温正在迅速流失,而洱海中央的小普陀寺已亮起诡异的红光。
当他们抵达寺庙时,令妃的心腹早已在此等候。此人扯下面具,竟是尔泰儿时的伴读!“尔泰少爷,你以为福伦收养你真是出于慈悲?”伴读狂笑,露出颈间与小燕子相同的血纹,“我才是真正的施蛊人!当年福伦灭苗疆,就是为了让你成为他控制朝堂的棋子!”
尔泰将小燕子轻轻放在蒲团上,抽出软剑的手却在发抖。他想起女寨主的遗言,想起永琪信任的眼神,突然将剑尖转向自己心口。“想要我的血?”他扯开衣襟,“来拿!”
月圆升至中天的刹那,龙脉之力轰然觉醒。尔泰的鲜血滴入《蛊经》的瞬间,整个寺庙剧烈震颤。小燕子心口的黑纹开始逆向流动,而伴读发出凄厉惨叫,体内蛊虫破体而出。混乱中,永琪带着援兵赶到,却见尔泰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透明......
“别过来!”尔泰大喊,“蛊毒反噬,我必须......”他的声音被风声吞没,最后看向小燕子的眼神里,满是释然与眷恋。光芒散尽时,只留下半块玉佩和《蛊经》,而洱海的浪花中,似乎还回荡着那个总爱调侃的清朗笑声。
三个月后,大理街头。永琪握着小燕子的手,看着她颈间淡去的血痕。远处,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驻足回眸,耳后隐约可见暗红胎记。当永琪追过去时,只捡到一朵风干的雪莲——那是尔泰留下的,最后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