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见到过?”吕得水一脸吃惊的插话道:“这怎么可能,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见过!”
听到这话,悟能则是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位道友,恕贫僧愚钝,你说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何意?”
见状,赵天一则是插话道:“大师勿怪,他是胡乱说的,你继续说,您是如何见过他的。”
“说起来,还是我在各域苦行期间,研读你给的那些经书时,见到的!”
悟能的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震撼:
“每当贫僧入定极深,心无旁骛地默诵您赠予的那些经文时,神识便会恍惚间被牵引至一处虚无缥缈、
金光遍照的空间之中!”
说到这里,悟能的脸上浮现出无比虔诚和向往的神色:
“而在那空间里,贫僧能看到一尊无比庄严、与经书中描述的释迦摩尼佛一般无二的,巨大金身法相,
其端坐于莲台之上,周围则是环绕着各位菩萨、罗汉!他们并非静止,而是在…在为贫僧讲经说法!”
虽然听不清具体讲的是什么,但那种氛围,那种浩瀚的佛理道韵。却让贫僧如痴如醉,以往修行中,
所遇到的诸多困惑、关隘,往往在那种状态下便豁然开朗!
而这是贫僧在研读西域经典《上尊渡苦渡难渡心真经》时,都从未有过的体验!”
悟能的目光灼灼地看向赵天一:
“而赵宗主,正是这些经书,以及那神秘空间中‘释迦摩尼佛’讲经的体验,彻底改变了,贫僧的认知!
贫僧开始坚信,您所带来的这些经典,或许才是更接近佛法真谛的存在!”
听到这里,赵天一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吕得水已经忍不住了,只见,他一脸古怪地看向赵天一,
暗中对其传音道:
“老大,那些经书是你给他的,而他说的那些,该不会是你弄出来的,什么幻境之类的在忽悠他呢吧?”
闻言,赵天一立刻传音回应,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肯定:“怎么可能是我做的!
我做的难道我还不清楚?
当时给他经书的时候,只是发现他修习的佛法似乎有异,本意是让他参考一下,我故乡佛修的思想,
让他开阔开阔眼界!而他说的这些,我也没有料到啊!”
而就在两人私下传音之际,悟能仍在娓娓道来:
“也就是因为那入定时,如梦如幻的亲身经历,让我坚信,我乃至整个西域佛修修行的佛法是错误的,
现今的佛修体系也是错误的。因此后来我才脱离我出家的寺院,创立了大悲寺,宣扬大乘佛法!
可是,贫僧还是太心急了,以至于那晚的灭寺之祸。”
“大师我还有一问,”赵天一继续发问:“不知你是如何用短短几年时间,就收拢了那么多的西域佛修,
建立大雷音寺的。”
“实不相瞒,皆是与您赠予的经书有关,当时,我从外域回到我出家“度行寺”之后便将您赠予的经书。
给我的师兄弟们传阅,而他们传阅之后也是大受震惊,起初他们都是不相信的,但之后,随着他们,
也有了与我相同的经历,这才转变了态度!”
“相同的经历?”赵天一疑惑的开口问道:“难道是......他们入定之后,也去了你说的空间,也看到了那,
释迦摩尼与众佛讲经?”
“不错!”悟能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他们才转变了态度,后来我们才脱离了度行寺在西域,
传经布道,后来因人数发展的太快,我们才组建了大雷音寺!”
说到这里,只见,悟能和尚似乎从激动的回忆中平复了一些,他看向赵天一,转而问道:“对了两位,
只顾着说贫僧的事了。
不知赵宗主与吕施主,是何时来到西域的?”
闻言,赵天一亦是收敛心神,答道:“也就在八九天前吧!我们已然是将那大佛寺、引渡寺看了一圈。
实不相瞒,大师,我俩此行本欲前往琉璃寺,却在半途得知,那大佛寺的方丈无欲与住持无求,
不知如何已然知晓了你的藏身之处。
而此刻那无求正欲亲自带队领一众人手前来加害于你!我们得知此事,才立刻改变行程,赶来此处。”
“哦?不知宗主是如何得知的!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悟能先是一惊,随即恍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苦笑说道:“倒是贫僧愚钝了!瞧这记性,竟是忘了!
赵宗主您拥有那言出法随之能,找到贫僧,自是轻而易举。
只是……又劳烦宗主为贫僧涉险了。”
“呵呵,大师还记得我这能力?”赵天一微微一笑。
“自然记得!”悟能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敬畏,“当初在飘渺城之外,赵宗主您言出法随,让万里之地,
顷刻间化作规模宏大、规则森严的监狱,此等改天换地之大神通,贫僧如何能忘?”
“对了,”悟能像是想起了什么,关切地问道:
“不知二位此次前来西域,所为何事?若有用得着贫僧之处,尽管开口,虽然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
他神色黯然:“但还是愿为二位效犬马之劳!”
闻言,赵天一看着悟能,略一沉吟,觉得有些事也不必再隐瞒,便坦然道:
“实不相瞒,大师,我并非浮云大陆之人,而是来自一个……别的世界。此行前来西域是想寻找一些,
可能存在的、与我返回故乡相关的线索。”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至于刚才说的释迦摩尼,便是我的那个世界,千余年前,存在过的一位圣哲,
也是那个世界佛法的源头。”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宗主您有如此通天彻地之神通,又能拿出这般迥异于此界,佛法的无上经典!”
悟能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释然与更加敬佩的神色,“那……不知宗主此行,可曾找到那回家的线索?”
这时只见,吕得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什么都没有查到呢!不过,倒是让我们意外得知了一个……嗯,了不得的秘密。”
说着,只见吕得水,看向赵天一询问道:“老大,咱们在那大佛寺的发现,那事……能跟大师说说吧?”
见状,赵天一点点头:“说吧,大师并非外人。”
得到赵天一首肯,吕得水便兴致勃勃地,将他们如何在大佛寺的明镜台地下,发现地下密室,以及,
如何在密室的古老壁画和玉简中,窥见“司空以平最终未能飞升,而是力战自身“嗔垢”之后重伤坐化,
其弟子掩盖真相,塑造飞升假象”的惊天秘辛,原原本本、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
此刻,只见,悟能和尚听着听着,眼睛越瞪越大,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骇然,最后化为无比的震惊。
“竟……竟然如此?!”悟能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司空佛祖…他……他当日没有飞升?
而是……陨落了?!此等秘闻,若是宣扬出去,势必引起整个西域,
不,是整个浮云大陆的惊天震荡啊!这……这简直颠覆了万年来所有佛修的信仰根基啊!”
“可不是嘛!”吕得水一拍大腿,兴致勃勃地说道,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丝怂恿的意味:
“话说,大师,您听到这个惊天大秘密之后,难道……你就没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