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龙天(金空)的呵斥声刚刚落下,这时只听,一旁的赵天一(姬竹丹)连忙用劝解的口吻开口道:
“大长老息怒,五崖尚不知晓您的良苦用心,他知道后,便知道您这么做的原因了!”
说着,赵天一(姬竹丹)看向金五崖,解释道:
“五崖,大长老此举,非是不恨金昊,非是不想为你报仇雪恨!实是乃为了你和咱们整个鼠族的未来,
行的那万全之策、权宜之计罢了!”
听到这话,金五崖的目光猛地转向“金欣”,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这时,只见,赵天一(姬竹丹)迎着他的目光,条理清晰,字字如刀:“其一,金昊囚禁你已逾一年!
这一年多来,他以雷霆手段早已将族内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凡是你昔日的亲信拥趸,或被构陷处死,
或被流放边缘,或被威逼利诱,早已十去七八!
而如今族中核心,尽是其提拔的心腹爪牙,盘根错节,势力已成!
若是方才在悬镜峰,大长老不顾一切将其斩杀,痛快是痛快了。然则,金昊一死,其党羽必生异心!
毕竟,谁不想掌控鼠族大权?到了那时,局面必将在顷刻间失控,使得我族,陷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她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金五崖头上,让其瞬间清醒了几分。
“其二,”赵天一(姬竹丹)目光扫过金五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疤和,依旧萎靡的气息,语气带着一丝,
不容置疑的现实:
“你此刻身上的伤势如何?你自己最为清楚!经脉多处断裂,神魂受创,本源亏损!这绝非一朝一夕,
便可以痊愈!若无数月甚至一年半载的精心调养,在辅以顶级宝药,莫说恢复巅峰战力,便是稳固,
这半帝初期境界都难!
试问若金昊身死,其党羽作乱,凭你此刻的状态,如何镇压?如何服众?如何掌控风雨飘摇的族群?”
听得这里,金五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而赵天一(姬竹丹)所说的话,就像是那冰冷的针,刺破了他复仇的幻想,露出了残酷的现实根基。
是啊,现在的他,虚弱得连一个羽化境都未必能敌,又能拿什么去处理击杀金昊之后留下的烂摊子?
这时,赵天一(姬竹丹)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的力量:
“其三,大长老他之所以立下那‘共掌权柄’的天道誓言,并以玺印之威暂时逼迫金昊,其核心的目的,
便是为你争取时间!”
赵天一(姬竹丹)用伪装出的目光灼灼,看着金五崖,继续说道:
“五崖,你且安心!六族精锐此刻依旧驻扎悬镜峰,旌旗未撤,刀兵未收!
大长老与我等,便如同悬在金昊及其党羽头顶的利剑!而有我们在侧虎视眈眈,金昊纵有千般不甘、
万般怨恨,短期内也绝不敢再对你、对族内有任何异动!
他只能夹起尾巴,乖乖做他那个‘共掌权柄’的傀儡!而这段时间内,便是你重振旗鼓、重新培植心腹、
巩固根基、收拢旧部的黄金之期!”
说到这里,龙天(金空)接着开口,语气郑重,仿佛在传递一个关乎未来的预言:
“金欣说的不错,待你伤势尽复,羽翼丰满,根基稳固之时!待到老祖她功成出关,登仙丹现世之日!
便是咱们清算旧账、拨乱反正、还我鼠族一个朗朗乾坤之时!
届时,有老祖她主持大局,有我等为你作证,金昊今日之罪,今日之辱,必将十倍奉还!一个公道,
一个属于你的、完整的噬金鼠族,终将回到你的手中!我今日放了他,非为妥协,实为谋万世之基!
为父之心,良苦至此!五崖,你可听明白了?”
而两人的一番话,如抽丝剥茧,将利弊得失、长远谋划剖析得淋漓尽致。
金五崖听后,先前眼中残存的愤怒和不甘,此刻,都如同那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动、
深沉的愧疚和一种拨云见日般的明悟。
而他看向龙天(金空)那张平静却似乎蕴含着无尽力量的脸庞,想到父亲为了救他、为了他的未来,
不惜立下重誓,与仇敌虚与委蛇,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内心的煎熬……
而此刻,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敬仰当即涌上他的心头。
只见,他挣扎着,在赵天一(姬竹丹)的搀扶下,艰难地跪倒在地。
然后,他便对着龙天(金空),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而后缓缓开口,虽然声音哽咽,但却充满了,
前所未有的坚定:“父亲!孩儿……愚钝!孩儿…...错怪父亲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忍辱负重,孩儿!
铭感五内!一切!但凭父亲安排!孩儿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亲期望!
争取早日恢复,重整旗鼓,静待拨云见日之时!”
看着金五崖终于理解了“深意”,龙天(金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当然亦是他伪装而出的。
只见,他上前一步,亲手将金五崖扶起,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好孩子,你能明白便好。
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此刻最要紧的便是韬光养晦。”
说着,他神情肃穆,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了那方暗金色的老祖玺印。
而那玺印,在幽暗的石室中,依旧散发着内敛而威严的金芒,核心处那滴本源精血如同沉睡的星辰,
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此乃老祖亲赐玺印,蕴含老祖无上威严与精血。”龙天(金空)将玺印郑重地托在掌心,递向金五崖,
“金昊虽暂时屈服,然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此印你贴身收好,若遇紧急,即刻催动此印!
老祖精血威压之下,大帝亦要俯首!此乃你保命、震慑宵小的最后依仗!切记非生死关头不可轻动!”
此时,金五崖看着那方代表着噬金鼠族,至高权柄和绝对力量的玺印,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如同接过千斤重担,无比虔诚无比郑重地将玺印捧在手中。
而入手的冰凉沉重,那血脉相连的威严感让他灵魂都在震颤。他知道,这玺印,不仅仅是一件法宝,
更是“父亲”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沉甸甸的托付!
“父亲放心!孩儿定以性命护持此印!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动!”只见,金五崖将玺印紧紧贴在胸口,
感受着那冰冷坚硬下蕴含的磅礴力量,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使命感。
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听金五崖看向龙天(金空),关切的问道:“父亲!那你?你已然立下誓言!
若是违背,岂不会是万劫不复?到时候?您该如何?”
“哈哈哈!哈哈!”龙天(金空)听到这话,当即爽朗大笑起来,说道:“你莫非忘记了为父现在是谁?
是龙天,刚才,我虽然以我的的名义立下天道誓言,但是为父现在,是那龙族的龙天啊!
我以我的名义立誓,关龙天什么事啊!放心,那誓言压根就不做数的!”
而此时,赵天一(姬竹丹)则是在心中偷笑道:“哈哈,这龙天脑子还真是灵光,这不就和我先前,
跟他说的差不多嘛?”
而这时,只听金五崖,笑着开口道:“是嘛?那就好啊!那就好啊!”
说到这里,金五崖疑惑的再次开口,问道:“可是,你们让六族之人驻扎在悬镜峰?该作何说辞呢?
毕竟,我要重掌权柄,仍需要时间,六族精锐驻扎在悬镜峰上,却没有任何动作!而咱们噬金鼠族,
也不管不问,难免让中域之人心中生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