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众人御空疾驰,奔赴登天池的时候,金空之子金五崖,寸步不离地紧紧跟在金道身后。
只是这一路之上,那金五崖是频频回头,目光更是时不时扫向身后的龙天。
而龙天何等敏锐,自然将金五崖的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心中念头一转,当即模仿那金空的口吻,以传音的方式,轻声问道:“呵!我儿你可是有什么事儿?”
此时,金五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神色一凛,语气中满是恭敬,连忙传音回应道:
“父亲,不知此番秘境之行可还顺遂?没出什么岔子吧?”
听到这话,龙天略作思索,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再次传音过去:
“我儿不必担忧,此行虽说稍有波澜,但终究是有惊无险,大功告成。刚入秘境时,金欣那丫头不慎,
被困在了杀阵之中。好在这丫头机灵聪慧,凭借阵图石,是成功脱困。
后来,龙天那伙人妄图联手破阵,哼,他们也太自不量力了,那杀阵玄妙非凡岂是他们能够撼动的?
最终啊,他们全都被困死在了那阵中。”
此时,听到龙天的这一番简短的讲述,金五崖暗自松了口气,旋即通过传音说道:
“原来如此,太好了!第一步计划能这般顺利,可真是万幸。那孩儿在此预祝父亲和咱们后续的计划,
都能如同今日这般顺遂无阻!继而完成我族一统中域的大业。”
听到这话,龙天心中却是哂笑不已,暗自忖道:“哼,就凭你们这等谋划,若后续计划都照这般水准,
鼠族怕是早就灰飞烟灭了,还谈何大业。”
不过,他脸上依旧笑意盈盈,以温和的口吻传音回应:“我儿既然有这份心,那为父便承了你的吉言。
只是五崖啊,咱们如今身处险局,步步惊心,务必慎之又慎,我鼠族筹划多年的大计,
可容不得半点差池,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啊。”
说到此处,龙天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传音道:“对了,为父稍后要与你七叔他们商议些事,紧接着,
便要动身前往龙族之地。如此一来,明日你的继任大典,为父怕是没办法亲临。
但你要记住,从这一刻起,你便是我鼠族的中流砥柱,身负重任,定要事事争先,给族人做出表率,
莫要辜负为父对你的期望,明白吗?”
金五崖听闻此言,没有犹豫,当即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请父亲放心,孩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而此时,龙天与金五崖的对话仍在悄然持续。
而龙天所模仿金空的语气 ,居然与那已然身死的金空,是如出一辙,
以至于金五崖竟是全然未觉出半分异样,犹如置身于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之中,彻彻底底地成为了,
被蒙在鼓里的局外人。
而此时,一直留意着这边动静的赵天一,瞧着这一幕,先前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舒缓,暗自夸赞道:
“好家伙!没看出来,这龙天的演技还真是牛掰!要不是我事先知情,
铁定会认为他此刻就是那金空本空啊!人才,妥妥的人才啊!瞧把那金五崖给忽悠得是一愣一愣的。”
原来,刚踏出秘境通道的赵天一(姬澄睿),便迅速激活了自己体内的系统,开启全方位监视模式,
将众人的一举一动,包括暗中的传音,皆是尽收眼底。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防止出现什么纰漏, 以便自己,及时应对种种意外情况的发生。
而正因如此,龙天与金五崖这番暗中传音交流,自然逃不过他的 “法眼”,而他通过系统的实时反馈,
发现龙天对金五崖说话的语气,以及他对金空的模仿,可谓是惟妙惟肖。
而正因如此,也让赵天一刚才悬着的心,此刻是彻底落了地。
而一段时间之后,在金道的引领下,众人仿若一群归巢的倦鸟,便浩浩荡荡地抵达了,登天池上空。
一时间,天空中光影交错,衣袂飘飘,众人的身影倒映在澄澈如镜的池水中,泛起层层涟漪,
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风云变幻即将在此拉开帷幕。
而按照往年天池大会的惯例,待众兽族从秘境平安归来后,噬金鼠族便会摆出一副,东道主的架势,
大张旗鼓地设宴款待各方兽族来客。
然而,诚如先前那位年轻的白毛灵猿所说的那般,噬金鼠族这看似热情好客的举动,实则暗藏玄机,
美其名曰设宴,背地里却是打着如意算盘,妄图对各族进行二次压榨罢了。
而各族若想踏入这场盛宴,就得先上缴所谓的 “贺钱”,说白了不过是让他们再拿出一些浮云石罢了。
而这上缴的金额则是随意的,各族是想给多少就给多少,鼠族皆是照单全收!
当然,各族也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直接拂袖而去,不赴这场宴席。
然而,现实的权衡让他们望而却步,毕竟在这兽族林立的中域,没有谁会愿意为了区区几块浮云石,
轻易去开罪势力庞大的鼠族。要知道得罪了鼠族,保不准会遭遇怎样的刁难与排挤。
所以,各大兽族都会选择交了贺钱赴完了宴,再告辞离开。
而如此一来,鼠族趁着这登天池大会,前后一共就收了三次钱。首次,是各族进入天池上缴的贡品;
第二次,在众兽族历经秘境艰险归来之际,鼠族又以 “保护费” 之名,再度伸手向他们索要的浮云石;
至于这第三次,便是眼下赴宴所需上缴的 “赏钱”。
而层层盘剥之下,历年的天池大会,无论过程如何跌宕,最大的赢家毋庸置疑,始终是那噬金鼠族。
他们坐收渔利,而其他兽族,只能在这既定的规则下,无奈地沦为被宰割的对象,是敢怒而不敢言。
而随着龙天、赵天一(姬澄睿)等人,在金道的引领下徐徐抵达天池上空,
一幅看似热闹非凡的画面,便映入众人眼帘。
俯瞰而下,此刻登天池的岸边,鼠族已然将一切打点得井然有序,彩绸飘舞,灯火摇曳,仿若一场,
奢华至极的盛宴正蓄势待发。
只见,沿着池边曲折延伸的,是一列列排列齐整的长条桌,而长桌之上满满当当地陈列着各类物什,
乍一看去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可倘若定睛细瞧,便能发觉其中端倪,
只见,桌上所摆放的,大多是平日里,随处可见的普通灵果,以及几坛毫不起眼再寻常不过的酒水,
而这般寒酸简陋的配置,与这场所谓盛宴之名比较起来,实在是相差甚远,多少显得有些名不副实。
而天池边上,此刻已然聚集了不少,早早便从雷落峰返回的兽族之人。
而此时,众人虽心中愤懑不平,可权衡再三下,只能无奈的向鼠族,再次交出了些许浮云石,而后,
憋着一肚子委屈,闷声不响地纷纷落座。
一时间,登天池畔喧闹嘈杂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各怀心思。
有的三三两两聚拢一处,脑袋挨着脑袋交头接耳,压低嗓音小声议论着鼠族的贪婪无度,满是愤慨;
有的则目光呆滞、游离不定,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四周的布置,对这场敷衍的宴席已然不抱任何期待,
还有的相互倾诉着自己先前在天池秘境中的惊险奇遇,试图从彼此的讲述中寻得一丝慰藉,
暂时忘却眼前的不快,可那紧锁的眉头,却始终未曾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