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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易子釜

黑水渡上游五里“鬼哭滩”。这里地势稍高,暂时未被倒灌的黄河尸水,完全淹没。

成了附近流民,最后的、绝望的避难所。

但所谓的“高地”,也不过是一片布满嶙峋怪石,和稀疏枯草的泥泞滩涂。

窝棚更加简陋,大多只是用几根木棍,支起破草席,勉强遮风避雨。

空气中弥漫的尸臭味,被滩涂散发的淤泥腥气稍稍冲淡,却依旧浓得令人作呕。

更多的,是一种死寂。一种连哭泣和呻吟都消失了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几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的妇人,如同幽灵般,蜷缩在各自破败的窝棚口。

她们怀里大多抱着或搂着,同样瘦骨嶙峋、气息奄奄的孩子。

孩子们的眼睛,大多空洞无神,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本能地、微弱地吮吸着母亲,干瘪得挤不出一滴奶水的乳房。

一个窝棚里,突然响起一阵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咳嗽声来自一个,蜷缩在草席上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

她瘦得皮包骨头,小脸蜡黄,嘴唇干裂发紫。

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剧烈的痉挛,小小的身体,弓得像一只虾米。

咳到极致,她猛地呕出,一小口粘稠的、带着灰白色絮状物的,墨绿色液体!

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臭。

“花儿…花儿…” 抱着她的妇人,同样瘦得脱了形。

头发枯黄如草,脸上满是污垢和泪痕,混合的沟壑。

她徒劳地用手,去擦女儿嘴角的污物,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别咳了…娘求你了…别咳了…”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女儿,滚烫的额头上。

窝棚外不远处的泥地上,用几块石头,垒着一个简易的灶。

上面架着一口,边缘破损的粗陶釜,釜下没有火,只有冰冷的灰烬。

一个同样枯瘦的男人,蹲在釜边,眼神空洞地盯着釜口。

手里紧紧攥着,一块边缘锋利的石片。

石片的刃口,沾着已经发黑的、凝固的血迹。

“当家的…” 妇人抱着咳嗽不止的女儿,声音如同蚊蚋,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哀求。

“…再…再等等…周大人说…说会有药…慕容姑娘…”

“药?!” 男人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如同饿狼般的红光。

声音因极度的绝望和愤怒,而扭曲。

“等?!拿什么等?!你看看花儿!再看看河里的水!”

“等下去…就等着一起烂在这里!变成河里的浮尸!被那些金虫子吃光!”

他挥舞着,手中的石片,指向墨绿色的河水方向,状若疯狂。

他猛地站起来,几步冲到窝棚口。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妇人怀里咳嗽的小女孩,又猛地转向另一个窝棚口。

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正惊恐地回望着他,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婴儿,搂得更紧。

男人眼中,最后一点理智彻底崩断,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猛地扑过去,一把将那个妇人怀里的婴儿,抢了过来!

“啊!我的孩子!还给我!” 妇人发出凄厉的尖叫,扑上来撕打。

男人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枯瘦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死死抱住那个,因为受惊而哇哇大哭的婴儿。

他赤红的眼睛,转向自己窝棚里抱着女儿的妇人,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

“…换…换不换?!用这个小的…换花儿…一口…就一口肉汤…”

“花儿…或许就能撑到…撑到药来!”

抱着女儿的妇人,浑身剧震,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状若疯狂的丈夫。

又看看他怀里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陌生婴儿。

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怀中,咳得几乎背过气去、嘴角不断溢出墨绿污物的女儿身上…

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浑浊的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

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

最终,在女儿又一次,剧烈的咳嗽痉挛中。

她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木偶,极其缓慢地、无比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妇人动作细微,却如同耗尽了,毕生的力气。

男人看到妻子的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随即又被更深的疯狂吞噬。

他不再理会,地上哭嚎的妇人,抱着啼哭的婴儿,几步冲到那口冰冷的陶釜前。

他粗暴地将婴儿,放在旁边的泥地上,拿起那块沾血石片,高高举起!

“不——!!” 被踹倒的妇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挣扎着想爬起来。

第二幕: 净血粉

就在这时!“住手!!!”

一声清厉的、带着无尽悲愤的怒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慕容昭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滩涂高处,飞掠而下!

她身后,跟着气喘吁吁、脸色煞白的周稷。

以及两名抬着一个,沉重木箱的乞活军士卒!

慕容昭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在男人手中的石片,即将落下的瞬间,她已冲到近前!

素手如电,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劈在,男人持石片的手腕上!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石片脱手飞出!

慕容昭顺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她看也不看,那如同烂泥般,哀嚎的男人。

立刻俯身,一把将地上那个吓得连哭都忘了、只是睁着眼睛的婴儿紧紧抱入怀中!

婴儿温热的、带着奶腥味的小身体,紧贴着她的胸口。

那微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像针一样,扎在慕容昭心上。

她抬头,愤怒而悲凉的目光,扫过瘫倒在地的男人。

扫过窝棚口那个抱着病女、泪流满面、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妇人。

扫过地上那个,还在哀嚎挣扎的婴儿母亲。

最后,落在那口冰冷的、边缘沾着发黑血迹的,粗陶釜上。

釜内空空如也,只有底部残留着一些,可疑的、深褐色的、已经凝固的油脂痕迹。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血腥和绝望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慕容昭全身。

“药…药来了!” 周稷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地喊道。

他示意士卒打开木箱,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几十个粗陶小瓶,瓶口用蜡密封。

“瘟娘子…用…用慕容姑娘的血和髓…强行催出的…第一批‘净血菌粉’…”

周稷的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后怕。

“…兑水…内服外敷…能暂时压制尸毒…延缓…延缓腐败…”

他看向慕容昭怀中,那个差点成为釜中餐的婴儿。

又看向窝棚里,咳血的小女孩,浑浊的老眼中,也涌上了泪水。

慕容昭抱着婴儿,一步步走到那个,抱着病女的妇人面前。

她将怀中受惊的婴儿,递还给那个刚刚爬起来的、哭得几乎昏厥的母亲。

然后,她从木箱中,拿起一瓶菌粉,慢慢蹲下身。

看着妇人怀中,那个气息奄奄、浑身滚烫的小女孩。

她拔开瓶塞,出现了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冽的气味。

如同雨后泥土,混合着青草的气息,瞬间冲淡了,周围的恶臭。

慕容昭用指甲,挑出一点淡绿色的粉末。

极其轻柔地涂抹在,小女孩咳血的嘴角。

奇迹发生了,小女孩剧烈的咳嗽,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下来!

蜡黄的小脸上,那令人心悸的青紫色,似乎也消退了一丝!

她疲惫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慕容昭。

又看看自己的母亲,微弱地唤了一声:“娘…”

妇人猛地抱紧女儿,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

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尽的悔恨。

慕容昭默默地,将那瓶菌粉,塞进妇人颤抖的手中。

她站起身,环视着这片,名为“鬼哭滩”的绝望之地。

更多的流民,如同闻到了生机的蚂蚁,从破败的窝棚里,挣扎着爬出。

用渴望的、濒死的眼神,望向周稷和他带来的木箱。

慕容昭的目光,最后落回那口,空荡荡的粗陶釜上。

釜底,在那凝固的,深褐色油脂中,似乎卡着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

一枚用劣质铜片打制的、边缘已经磨损变形、刻着模糊“长命”字样的长命锁。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这混合着新鲜药香,与陈腐绝望的空气。

右手腕的断刃护符,冰冷刺骨。

第三幕:熔岩碑

邺城西门瓮城,这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尸毒瘴气,高大的城墙,在墨绿色天幕下,投下巨大的阴影。

瓮城内,临时挖掘的蓄水池,早已干涸见底。

池底龟裂的泥缝里,顽强地滋生出,几簇灰白色的菌丝。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尸臭味,混杂着硫磺和焦糊的气息,令人窒息。

城墙上,布满了严阵以待的,乞活军士卒。

他们脸上,戴着浸过药水的粗麻布面罩。

只露出一双双布满血丝、充满疲惫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

弓弩上弦,滚木礌石堆积如山,火油在铁锅里,翻滚着气泡。

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映照着士卒们,凝重的脸庞。

城下,景象如同地狱画卷铺展。

墨绿色的黄河尸水,已经倒灌淹没了护城河,正缓缓侵蚀着,城墙根部的土地。

水面上漂浮着,厚厚一层肿胀腐烂的尸体和死鱼,菌丝如同裹尸布覆盖其上。

更远处,烟尘蔽日,竖立着鲜卑慕容氏的黑色大纛。

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如同死神的旗帜!

由远及近的战鼓声、号角声、以及无数人发出的、如同野兽般的呐喊声。

汇聚成毁灭的洪流,正滚滚而来!

慕容恪的大军,终于趁着邺城水源断绝、瘟疫横行的绝境,发动了攻击!

瓮城入口处,气氛却更加诡异。

一名乞活军老卒,如同沉默的石像,矗立在通往主城区的,巨大闸门之前。

他身上的旧甲早已卸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被汗水浸透的粗麻短褂。

虬结的肌肉裸露在外,皮肤呈现出一种流动的光泽,如同底下有岩浆在奔涌。

最骇人的是,他胸膛心口位置,一个碗口大小的、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赫然在目!

伤口边缘的皮肉,呈现出熔岩冷却后的暗红色,焦黑翻卷。

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仿佛里面的血肉,已被高温彻底烧结!

伤口深处,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光芒,在缓缓脉动,散发出灼人的热浪!

那是他以家传秘法,将熔岩铁水浇铸的骨陶护甲,强行熔炼入体后留下的“熔炉”!

他双足赤裸,深深陷入,脚下的泥土中。

随着他每一次的呼吸,脚下的大地,便传来沉闷的震颤,城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闭着眼,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巨大痛苦。

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岩石般的肌肤上滚落,滴在脚下被尸毒污染的泥地上。

发出“嗤嗤”的声响,腾起缕缕,带着硫磺味的白烟。

陈丧拄着他那把,沾满血垢的环首刀,佝偻着背,站在老卒身旁不远处。

他那张枯槁的、如同风干橘皮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眼角两道深刻的泪痕,在火光下异常清晰。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老卒胸口,那骇人的伤口和其中脉动的熔岩之光。

又看向城外,那越来越近的、代表着毁灭的黑色浪潮。

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念诵,古老的悼词。

“阿三…” 陈丧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打破了死寂。

“…城门…千斤闸…就交给你了。” 他顿了顿。

枯槁的手指,指向城外汹涌而来的敌军,“…城外的…交给我。”

阿三没有睁眼,只是极其缓慢、却无比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他伤口的熔岩之光,随着他的动作,猛地炽盛了一瞬,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轰隆隆——!鲜卑大军的前锋,如同黑色的铁流。

终于撞上了,被尸水浸泡的城墙根!

巨大的攻城锤,被数十头犍牛拖拽着,裹挟着毁灭的力量,狠狠撞向厚重的城门!

沉闷如雷的撞击声,伴随着城门,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响彻瓮城!

“放箭!倒火油!” 城墙上,军官嘶哑的吼声响起!

箭矢如蝗,带着凄厉的呼啸射向城下!滚烫的火油,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城下顿时响起一片,凄厉的惨嚎!

人体被点燃,发出皮肉烧焦的滋滋声,和绝望的哀嚎!

但更多的鲜卑士兵,踏着同伴,燃烧的尸体。

如同疯狂的蚂蚁,架起云梯,开始蚁附攻城!

瓮城内,那扇通往主城区的,巨大千斤闸。

在攻城锤的持续撞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

沉重的门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剧烈震颤,灰尘簌簌落下!

一旦此闸被破,敌军将如潮水般,涌入主城!

阿三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里,此刻竟燃烧着两团,熔岩般的暗红色光芒!

没有瞳孔,只有纯粹的、狂暴的火焰!

一股沛然莫御的、如同火山即将喷发般的恐怖气势,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嗬——!!!”一声不似人声、如同地脉咆哮的怒吼,从阿三喉咙深处炸响!

他全身流动的光泽,瞬间凝固、变深!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硬化、增厚。

颜色转为一种,深沉厚重的青灰色,如同万年风化的玄武岩!

他裸露在外的肌肉,如同吹气般坟起、硬化,青筋暴凸,如同岩石的脉络!

第四幕: 老卒殉

家传秘法,发动!

他双足如同巨树的根系,更深地陷入地面!双拳紧握,骨节发出爆豆般的炸响!

整个人仿佛与脚下的大地,与身后这堵承载着,最后希望的城墙,融为了一体!

咚!!!攻城锤再一次,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撞在千斤闸上!

这一次的撞击声,前所未有的恐怖,整个瓮城都在摇晃!

闸门中央,那根碗口粗的巨大门栓,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

竟出现了明显的弯曲,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

就是现在,阿三眼中熔岩爆射!他猛地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整个城池!

他那已彻底化为,青灰色岩石的庞大身躯。

带着一往无前、舍身殉城的决绝意志,狠狠撞向那扇,摇摇欲坠的千斤闸!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山崩地裂!

阿三那如同山岳般的身躯,重重地撞在了闸门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瓮城为之震颤!

那根弯曲欲裂的门栓,在这股非人力量的撞击下,竟被硬生生顶了回去!

闸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暂时稳固!

但阿三付出的代价,是惨烈的!

撞击的反作用力,让他岩石化的胸膛,发出了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胸口那个熔炉般的伤口,瞬间崩裂扩大!

暗红色的、如同熔岩般,炽热粘稠的血液,混合着碎裂的骨陶渣滓,狂喷而出!

溅射在冰冷的闸门和地面上!嗤——!!!更加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阿三喷出的熔岩之血,在接触到他脚下,被尸毒污染的泥地。

以及周围空气中,弥漫的墨绿色尸毒瘴气的瞬间,竟如同滚油,泼进了冰水!

剧烈的反应瞬间爆发,以阿三双脚为中心,他喷溅出的熔岩之血,落下的地方。

都腾起大股大股,浓烈刺鼻的、混合着硫磺恶臭和尸毒甜腥的,紫黑色烟雾!

烟雾中,地面被污染的泥土,如同被高温灼烧般,迅速褪色、板结、龟裂!

泥土中滋生的,灰白色菌丝,如同遇到了克星。

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瞬间枯萎、碳化!

空气中弥漫的尸毒瘴气,在接触到这紫黑色烟雾后,也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消散!

阿三胸口,那熔炉般的伤口中,熔岩之光疯狂闪烁!

他死死抵住闸门,如同钉死在,地面的礁石!

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有更多的熔岩之血,从伤口喷涌而出。

溅落四方,净化着脚下,和周围的尸毒!

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青灰色向一种更深沉、更凝滞的灰黑色转变!

那是家传秘法,在超负荷运转下,即将永久石化的征兆!

每一次熔岩之血的喷涌,都加速着他身体,彻底化为无生命岩石的进程!

“阿三——!!” 城墙上,目睹这一幕的将士们,发出悲怆的怒吼!

阿三恍若未闻,他岩石化的头颅,微微转动。

那双燃烧着熔岩的眼睛,穿透弥漫的紫黑色烟雾。

望向城外那如同黑色浪潮般,汹涌扑来的敌军。

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敌军阵中,那面代表着慕容恪的帅旗上。

“以我…残躯…筑…长城…”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破碎、却如同誓言般的音节。

每一个字都伴随着熔岩之血的喷涌和身体的石化,“…不教…胡马…踏…汉坟!”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抽干了,周围所有的空气!

胸口熔炉光芒,暴涨到极致!轰!!!

一股更加磅礴的熔岩之血,如同喷发的火山熔流,从他胸口伤口中,狂涌而出!

瞬间覆盖了,他脚下更大片的区域!紫黑色的净化烟雾,冲天而起!

将扑到近前的,几名鲜卑士兵瞬间笼罩,士兵们发出凄厉的惨叫。

皮肤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溃烂发黑,倒地抽搐!

烟雾弥漫中,阿三那彻底化为灰黑色、如同古老石碑般的身影,死死抵住千斤闸。

与闸门、与城墙、与脚下这片被他热血净化的土地,彻底融为了一体。

唯有那胸口熔炉的位置,还有一点微弱却顽强的红光。

在灰黑色的岩石深处,如同大地的心脏,依旧在缓缓脉动。

城外鲜卑帅旗下,是一身玄甲、面容冷峻如冰的慕容恪。

正凝望着瓮城方向,那冲天而起的紫黑色烟柱。

以及烟柱中,若隐若现的、如同丰碑般的身影。

他握着马鞭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

“冉闵麾下…竟有此等人物…” 他低声自语。

冷硬的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复杂的、近乎敬意的凝重。

他抬头,望向邺城,那依旧在箭雨和烈火中,屹立不倒的城墙。

眼中锐利的光芒,闪烁不定,“传令!暂停攻城!”

慕容恪的声音,斩钉截铁,“后撤三里!等这‘净碑’…燃尽再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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