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刚想说什么,却被三皇子捏住了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他。
他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赫连烬心里装着别人,你守着一个空壳王妃之位有什么意思?”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如蛊惑。
“与其独守空房,不如……”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姜元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脸上烫得惊人。窗外的风声不知何时停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空气仿佛被点燃,一点点升温,将理智焚烧殆尽。
“姐姐睡下了么?”
门外一声娇呼打断了二人的旖旎,门外的声音清亮婉转,正是姜菀宁。
姜元姝心头猛地一跳,像被泼了盆冰水,瞬间清醒过来。
她一把推开身前的三皇子,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快躲起来!”
三皇子挑眉,脸上还挂着戏谑的笑,似乎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很有趣。
他眼波流转,目光落在里间的拔步床,那床榻外侧围着层层纱幔,内侧又有暗格,藏个人再容易不过。
他不等姜元姝催促,长腿一迈便钻了进去,临走前还不忘在她耳边低语:“你这妹妹来的倒是巧,不过她那张脸确实不错。”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姜元姝脸颊发烫,却没时间细想,慌忙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又将桌上散落的珠钗胡乱拨到一边,这才扬声道:“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姜菀宁提着一盏琉璃灯走进来,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衬得她眉眼间满是关切。
“姐姐还没歇下?”
她目光扫过屋内,看似随意,却将桌上的狼藉和姜元姝微红的脸颊尽收眼底。
“方才见母亲房里还亮着灯,想着姐姐许是在陪母亲,过来瞧瞧。”
姜元姝被她看得心头发紧,强压下慌乱,板起脸来呵斥道:“母亲早已歇下,我在自己房里,你三更半夜闯进来做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她刻意拔高了声音,像是想用气势掩盖心虚。
床榻内侧的三皇子听到这话,低低笑了一声,温热的指尖突然攀上姜元姝的腰侧,隔着薄薄的锦缎轻轻摩挲。
那触感带着灼人的温度,一路向上,勾得她呼吸一滞,刚压下去的悸动又翻涌上来,腿根处竟有些发软。
姜元姝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没让自己失态,她瞪着姜菀宁,语气更凶。
“有事没事,你要是没事就赶紧滚!”
姜菀宁像是没察觉她的异样,依旧柔声细语道:“方才宴席散后,见母亲脸色不好,我心里总惦记着,想着过来问问姐姐,母亲今夜睡得安稳吗?要不要我让人炖些安神汤送来?”
她说完,目光往内间瞟了瞟,似乎想往里走。
“不必!”
姜元姝急忙打断,声音都有些发颤,腰侧的手指还在不安分地游走,甚至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软肉,引得她喉咙里差点溢出细碎的呻吟。
她强撑着挺直脊背,“母亲好得很,不用你假好心,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抄几遍女诫,别在我这儿晃悠!”
姜菀宁脸上的关切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她垂下眼帘,像是被训斥的有些委屈。
“既然姐姐这么说,那我就不打扰了。姐姐也早些歇息吧。”
她说完,转身往外走,走到门槛处时,指尖微不可察地一扬,一小撮白色粉末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门内侧的地面上,与灰尘融为一体。
门被轻轻带上,姜元姝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她靠在床边,大口喘着气,腰侧的触感还在灼烧。
床榻里的三皇子掀开纱幔走出来,嘴角噙着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你这妹妹倒是个聪慧的。”
听到男人称赞姜菀宁,姜元姝心里划过一丝异样,语气里也带了一丝怒火。
“有什么聪慧的,一个下贱胚子而已,除了那张脸以外,还有什么?”
见她不高兴,三皇子想到自己的大计,唇角带着笑意一把搂住对方的臂膀道:“那是自然,就算容颜尚可,也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姜元姝听到这话自然高兴,不过她可没忘了刚才的慌张,于是她急忙推开男人。
“此处不宜久留,趁着没人来,你赶紧走吧!”
三皇子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那点心思早就没了,听到对方催促,他也没再继续纠缠,而是直接环抱住姜元姝。
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耳畔处,惹得姜元姝微微发颤。
“今日就先放过你,日后有机会我再来!”
姜元姝这次没答应,但是也没拒绝,三皇子见此,唇边的弧度更大,趁着没人注意,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中。
丑时三刻,万籁俱寂。
姜菀宁起身,掏出火折子,黑暗中微微发出一点火光。
她坐在桌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另一撮药粉,比方才洒在门槛的更细腻些。
“二小姐,这是什么?”
“这是我特意寻来的‘留痕香’,单纯的粘在衣鞋上并不会显色,却能在月光下透出微光,不过得用上我这‘显迹粉’才行。”
她带着小桃走到姜元姝门口,借着月光低头看去,只见门内侧的地面上,赫然印着几个淡淡的脚印。
那是方才姜元姝房中人离开时,不小心沾到她撒的药粉留下的痕迹。
她捏起一点显迹粉,轻轻撒在脚印旁,那淡青色的痕迹立刻清晰了几分。她顺着脚印往前,穿过回廊,绕过假山,一路来到山庄西侧的诗画游廊。
这里不是太后和皇贵太妃以及宫中一众妃嫔的住处?
她今晚遭人算计,心中虽然已有猜测,但是却并不能十分确定,但是以姜元姝的表现来看,此人和她脱不了关系。
她才半夜涉险想调查清楚对方是谁,只是没想到竟真被她猜中了,看来齐淯之也碰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