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府
后厨
“郡主,那人,果然是跟着咱们来的。”春葭匆匆踏入后厨向妊卿卿禀报。
“此刻人在何处?”妊卿卿一面忙着手里的吃食,一面漫不经心的问道!
春葭扫了厨房四处一眼,见无不妥之处才道:“那人跟着咱们回了国相府后,便去了蘅芜苑。”
“哦~?那么可以确定,此人便是云飞雪的心腹了。”妊卿卿夹起一块酥肉,原本是打算尝尝咸淡,却发现门外有一抹似有若无的气息,忽然警惕。
随即提示春葭一眼后,便扫了门外一眼,冷冷道:“进来吧!”
春葭将食盒准备好的同时,雁鹰也从门外踱步而来。
“郡主!”
“你回来了!怎的不见春儿那丫头?”妊卿卿戏谑的望着雁鹰,还刻意向他身后扫了一眼,不见春儿,便随口一问。
雁鹰闻言!略显局促,只拱手道:“春儿,不敢进府伺候,还请郡主恕罪。”
妊卿卿听罢!思忖片刻,大约是明白了他二人的深意,故说道:“她一个小丫头,你难道还保护不了她不成?”
雁鹰犹豫片刻,直言不讳道:“并非因此,而是,怕郡主为难。”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你只管让她近身伺候就是,正好,本郡主要送表姐一份大礼呢!”妊卿卿淡淡一笑,随即放下手里的点心,眸光定格在门外,向雁鹰招了招手示意道:“抓了她。”
“是!”
雁鹰会意!迅速闪身,一个箭步冲出了出去,分分钟便将那偷听的眼线抓获。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的人的吗?快放开我听见没有……。”那眼线挣扎的企图从雁鹰的手里挣脱,怎奈力量实在悬殊,丝毫没有撼动雁鹰半分,反而还被他粗鲁的丢在了地上,也正好摔在了妊卿卿脚下。
“郡主!”那丫头猛然一惊,忙跪地向妊卿卿磕头,模样带着惶恐与心虚,死死将头埋在膝前。
“咦!郡主,这不是表小姐身边儿的丫头花欲嘛!”春葭刻意提高了声量道。
“哦~?是吗?正好,雁鹰,你便让春儿将这花欲带去送还表姐吧!”
“是!”雁鹰虽不解妊卿卿用意,却也听命照做。
待雁鹰将那惶恐的丫头拖下去后。
妊卿卿有些迫不及待的向一旁整理食盒的春葭问道:“春葭,都准备好了吗?这些可都是本郡主亲手做的呢!小心一些。”妊卿卿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心情愉悦。
春葭连连颔首,将食盒的盖子盖好后,便乖乖的将食盒递给了妊卿卿,戏谑的笑道:“郡主今日亲自做了这么多糕点,是打算送给哪位公子啊?”
“想知道啊?”妊卿卿神秘兮兮的笑着。
春葭便好奇的连连点头:“嗯嗯嗯嗯!”
妊卿卿俏皮的勾起嘴角,傲娇的扬眉:“不告诉你!”
说罢!便提着食盒出了门,丝毫不顾撅着嘴嗔她“小气”的春葭。
太子府
书房!
“爷!您猜的不错,那眼线的确是跟着郡主一同进了国相府。”西风呈禀道。
“可有打听那细作是何人所派?”杜万通兴趣盎然的自顾自下棋博弈,慢条斯理的问道。
“是妊家的表小姐。”
“哦~?以前,倒是常听妊家小郡主提起过此人。”
“是呢!不过,这位表小姐,似乎与怀王走的很近。”西风一一呈禀。
“那便,更有意思了。”杜万通捻棋落子,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嘴角。
“派人盯着。”
“是!”西风恭敬的抱拳一声!转身就要退避,怎奈迎面便撞上了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妊卿卿,吓了他一跳!
“郡……!”
“嘘~!”妊卿卿忙给西风示意!偷偷往书房内扫了一眼,瞧着杜万通正认真的下棋博弈,这才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片刻!她便向西风摆了摆手,西风会意,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后才匆匆退避。
而此刻书房内的杜万通,却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又在妊卿卿提着食盒踏进书房后,转瞬即逝。
假意不知情的继续下棋博弈道:“出去,今日本太子无暇会客,不许人打扰。”
妊卿卿蹑手蹑脚的继续往杜万通身旁踱步,将食盒放在桌案上,小心翼翼的将点心摆放在杜万通的面前。
“放肆!还不退下!”杜万通故作动怒的样子,低呵着。
兴许是怕吓着妊卿卿,故而连假意生气的语气,都不敢太大声!
妊卿卿不由得好笑:“阿瑾你就不要装了,明知道是臣女,还这般疾言厉色。”
妊卿卿有些百无聊赖,明知骗不过他,却还想偷偷逗一逗他,谁知道人家全程疾言厉色,根本上她的当。
杜万通放下棋子,饶有兴趣的转眸望着带着狡黠笑意的妊卿卿。
“原来是妊家小郡主,本太子还当是什么小毛贼,竟敢偷偷摸摸潜入本太子的书房。”
妊卿卿不由得无语挑了挑眉,嗔道:“小毛贼,谁家小毛贼有臣女这般可爱,漂亮。”
杜万通闻言!暗自一笑,正襟危坐的望着她,心情颇为愉悦:“说吧!今日来讨好本太子,所为何事?可是又缺钱花了?还是闯什么祸了!”
妊卿卿一听!气闷不已,没好气的嗔着杜万通,气鼓鼓的向他嘟哝着:“我说太子殿下,臣女有那么不堪吗?哪……哪有闯祸,这些日子,我不要太乖好吗?再说了,臣……臣女何时向您要过银子花了,您这……这说的好似臣女经常缺钱问您要银子花似的!切!”妊卿卿心虚的为自己“智辩”道。
一连串说下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遥想当初,她妊卿卿每次在外闯祸需要人给她擦屁股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绝世舔狗杜万通,只要是她的麻烦,杜万通都会第一时间跳出来为她摆平。
在外胡作非为的那些年,只要身上缺银子花了,便会去太子府问杜万通“借”,随取随拿,杜万通从未断过她的吃穿,乃至善后。
这都是事实,妊卿卿无可抵赖,故而心虚的毫无底气。
杜万通无奈抬了抬眉,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苦笑,滋味复杂的道:“难道不是吗?看来,妊家小郡主不但喜欢做小毛贼,记性还不大好。”
“我……!太子殿下你……你多记点儿臣女的好不行吗?非扯着以前那些丢人的事儿不放。”妊卿卿没好意思的嗔怪。
“有吗?”杜万通带着一抹严谨与苦涩反问她。
是啊!有吗?似乎!你妊卿卿从未对本太子真心真意的好过,想必在你的心中,本太子不过是你的玩物,只有遇到麻烦和缺钱时,才会想起本太子吧!
若是心悦你的代价便是不要尊严与底线,让整个蜀国处于危难,令所有百姓困苦不堪,血染全城,还眼睁睁看着母妃、父皇死在我的面前,那,这一世,本太子宁可不要。
妊卿卿艰难且心虚的回忆着当初对杜万通的所作所为,似乎,他们之间,除了幼时那一块酥饼,便再也没有美好,全都是杜万通无限为她的付出。
阿瑾!对不起!这一世,换我守护你,追随你。
“那今后!我只让阿瑾记得我的好!”
“不需要了!”杜万通面露决绝和失望之色,回绝着妊卿卿的殷勤。
“郡主请回吧!本太子还有政务要忙,恕不远送。”
“阿瑾!你别急着赶我走嘛!今日臣女来,是因杨家之故而感谢阿瑾你来的,所以!臣女亲手……!”
忽然!听了这句令人心寒之话的杜万通,不待妊卿卿说完千恩万谢,便怒气冲天的突然拽起妊卿卿的手腕,将之往屋外拽去……!
“哎!阿瑾!你……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哎哎哎!阿瑾,你慢点儿,别走那么快嘛!我都跟不上了,阿瑾……!”
妊卿卿险些跟不上杜万通的步伐,趔趄的被拽着一路小跑。
她挣脱不掉杜万通那死死拽着她的一只大手,泄气的同时,却忽然发现阿瑾带着她又是往后门去的小路。
完了完了!阿瑾该不会又要将我扔出去,啊~!不要啊!呜呜呜呜!
“阿瑾,阿瑾,有话好说嘛!不待这么赶人的!阿瑾……!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阿瑾!哎!杜万通……!”妊卿卿有些来气了,撵客就撵客嘛!干嘛每次都要粗鲁的将她扔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