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阿瑾!”妊卿卿望着杜万通那兴趣颇高的模样,不由得暗呼不妙!
果见杜万通伸手接过那丹书铁券,向着她傲娇的抬首,似乎是在向她说: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看一眼。
妊卿卿顿觉好气又好笑的无了一个大语。
“太子殿下方才不是说,要观摩丹书铁券便要沐浴斋戒三拜九叩么?太子殿下倒是示范给臣女瞧瞧啊!”
杜万通不语,只当着妊卿卿的面,拿着丹书铁券左看看右看看,东瞅瞅西望望,还仔细摸了一个遍。
妊卿卿好奇,伸着脖子就要看个清楚,那探究的模样,恨不得穿过中间碍事的杨文君,将眼睛落在那丹书铁券上。
兴趣盎然的杜万通在察觉到妊卿卿就要观摩到丹书铁券的正面后,迅速收起,还刻意用衣袖挡了挡。
妊卿卿没好意思的收回脖子,没好气的嘟哝着:“就是看一眼嘛!这么小气,还是什么世子、太子呢!一点儿风度都没有,抠门的小气鬼,哼!”
“嗯~?本太子怎么听着似乎有人在置喙本太子!”
“哦~?是吗?谁这么大胆?置喙太子殿下?那可是大罪啊!”杨文君配合着杜万通口吻打趣着妊卿卿。
他的这个表姐总是带着一股血脉压制令他就范,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压她一头,他可是十分乐意看到表姐吃瘪的哦!
妊卿卿闻言!一时没好气的嗔了二人一眼,随即将那幽怨的目光落在杨文君身上:“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不看就不看嘛!谁稀罕,哼!”
“哦~?那好吧!”杨文君本是诚心想逗一逗妊卿卿,故而做出一副“巴不得”的模样道。
妊卿卿假意生气要走,实则是一个转身绕后便往杜万通手上的丹书铁券而去。
杨文君不由得泛起宠溺的笑意,就要制止妊卿卿时,杜万通便早已与妊卿卿过了两招。
也不知道是杜万通故意放水,还是妊卿卿的武功大有长进,总之,那丹书铁券就那样丝滑的被她抢了去。
“哇!这就是丹书铁券啊!”妊卿卿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仔细观摩,不敢松懈半分。
这可是整个杨氏一族的免死金牌,珍贵无比。
望着妊卿卿稀罕的模样,杜万通不由得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
不知为何,如今看到她,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那么的可爱,软萌,专注,时而又妩媚多姿,可盐可甜,实在叫人无法转移目光。
她稀罕丹书铁券,他稀罕她,若是,她也这般稀罕他的话……!
“世子!”钱嬷嬷踏出房门,刚要呈禀事宜,便见妊卿卿与杜万通也在,赶紧福礼:“太子殿下万安,郡主万安。”
“钱嬷嬷,你什么时候来的?”妊卿卿好奇又意外,如此说来!是不是外祖母也来了?
她带着期许与兴奋的目光,希望能从钱嬷嬷口中得到内心想要的答复。
可谁知道!钱嬷嬷只是规矩的向她福礼,恭敬的笑道:“其实是那日郡主随同巫师回都之时,老奴便暗中跟随了,老太君担心郡主您途中会遇危险,这才让老奴护送。”
“哦!原来如此!”妊卿卿闻言!不由得小小失望了一下。
“是以!世子不放心远在尚京城的老太君,故而命老奴收拾收拾行装,今日便启程回尚京城!”
“这么急?那,那不若表弟留下来多住几日吧!我还没有陪表弟好好在蜀都逛逛呢!”妊卿卿实在不舍,红红的眼眶,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蜀都,皇权在上,全都是想利用她的人,没有一个真心实意爱护她维护的人,如今!她唯有外祖母一家至亲,她不想与他们分开,尤其是生离死别,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妊卿卿那不舍而挽留的话落!杨文君险些哽咽,就是如今变得性格清冷淡漠的杜万通,都不由得因为妊卿卿的不舍,而有所动容。
故而替妊卿卿向杨文君挽留道:“不若钱嬷嬷先行,以免老太君担心,世子则留下来陪着妊卿卿在蜀都游玩几日,应该也不会耽误大多时日。”
原本!起初钱嬷嬷与杨文君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计划实在赶不上变化,他们也无可奈何!
“多谢太子殿下好意,只是,前几日圣旨已下,巫师已经赶往尚京城途中,如今的尚京城,乱象频生,比之往日更甚,小臣不得不回尚京城主持。”
“也罢!一路平安。”杜万通无法!
妊卿卿红着眼眶,拉着杨文君,一时哽咽!
犹记上一世失去他们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心中还隐隐作痛。
“妊卿卿!没出息!我只是回家,不是上战场,别跟个小孩子一样还哭鼻子!”杨文君强忍心中的不舍,假装淡定从容的道。
杨文君那故作老成持重的模样,竟让妊卿卿心中更加心痛。
他才十二三岁,舅舅、表哥表姐都还在北疆镇守,为护一国平安,已经十余年不曾回都。
独留外祖母与表弟暂居尚京城,因此,小小年纪的他,便担负起了整个杨家重担,她心疼,也担忧,更无可奈何。
妊卿卿此时此刻的心境,不用言说,杨文君与杜万通都懂,只是分别太过于沉痛,谁都不愿意令这送别的氛围变得更难过。
“好好照顾外祖母,好好照顾自己,咱们时常来信,若有机会,我会时常回尚京城探望你与外祖母。”妊卿卿说罢!情绪一上来,如鲠在喉。
杨文君强忍心中不舍,拍了拍妊卿卿的小手,道:“表姐放心!”
“世子,该启程了!”钱嬷嬷含泪提醒。
“我走了,有机会我会再来蜀都,到时候表姐你带我游遍整个蜀都城。”
“好!”妊卿卿话落!
杨家护卫便已将行李搬上马车,一切都已就绪,只等杨文君一声令下。
“太子殿下,郡主,奴便告辞了!”
“一路顺风,回到尚京城,代本郡主好好照顾老太君。”
“郡主放心!”钱嬷嬷福礼说罢!便上了马车。
杨文君不敢面对妊卿卿的不舍,怕自己忍不住落泪。
故而纵上马背,背对着妊卿卿,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随即疾驰而去。
妊卿卿目送着杨文君等人一路远去,直到渐渐消失在眼帘才罢!
“爷!祁小公爷也已启程。”西风不知从何处窜来,向杜万通禀报道。
妊卿卿闻言!有些纳闷!她疑惑的望着杜万通,仅凭他一个神色,她便很快猜到……!
“臣女多谢太子殿下。”妊卿卿面露感激之色,忙向杜万通福礼恩谢,那舒展的眉眼之间尽是“放心”的神色。
“妊家小郡主头一回对本太子如此客气,实在令本太子受宠若惊!”杜万通为避免妊卿卿过于客气,故而轻松打趣她道。
妊卿卿不由得好气又好笑的嗔他一眼:“臣女自来敬重太子殿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哦~?是吗?可本太子怎么记得妊家小郡主在本太子面前肆意妄为惯了,毫无章法,乖张的张牙舞爪如同一只小野猫?”
妊卿卿无语挑眉。
“太子殿下可真有意思!只记得臣女不好的时候,却不记得臣女对太子殿下最好的时候,真是冤枉好人!”
“本太子冤枉你?”本太子何曾冤枉过你?上一世,你不就是仗着本太子心里有你,处处纵容你,维护你,你才对本太子肆意撒泼,无所不作,妊卿卿!这一世,你又想故技重施吗?
此刻杜万通那深邃的眸光,那带着淡淡忧伤与由来已久的怨恨,无一不刺痛着她的心,好似,他在俯视着上一世她对他所做的一切恶行。
“爷,尚京城杨家来的信笺。”
就在妊卿卿深陷杜万通那复杂而幽怨的眸光中时,忽然有一护卫上前来报。
反应过来的妊卿卿尤为好奇!
外祖母给他来信?为什么会跟他通信?他们到底在私下里有什么秘密?按理!他们两家本没有交集才对?
妊卿卿好奇的探头想要去看那信中的内容,眼咕噜恨不得掉进那信笺中。
杜万通玩味的勾起唇角,就在妊卿卿即将看到时,立马合上信笺,背过身去,偷偷打开瞧。
妊卿卿眼咕噜贼溜溜的转,随即绕后偷瞄,杜万通察觉到妊卿卿的小动作,又再一次假意藏起信笺……!妊卿卿急的就快上手扯他的袖子了……!
就这样,一个跟做贼似的强行要看,一个故作神秘兮兮的不给看,如此往复打打闹闹……两个时辰就这样匆匆过去……!
“爷!小心!”西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忙提醒杜万通与妊卿卿。
果不其然!暗处有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妊卿卿见之!不由得打趣杜万通一句:“看来!太子殿下身边的细作也不少嘛!”
“小郡主焉知不是监视你的眼线?”杜万通说罢!
妊卿卿还真有那么一刻怀疑,眸光微微一动,淡笑道:“是与不是,一探便知!”
“也好!”杜万通宠溺应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