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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意外重逢
周末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暖暖地涂抹在空的脸上。他眯起眼睛，感受着难得的冬日暖阳。达达利亚走在他身边，一只手拎着野餐篮，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空的手。
\"今天天气真好，对吧？\"达达利亚笑着说，橙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像团火焰，\"我就说天气预报不准，说好的下雪呢？\"
空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他穿着达达利亚给他选的浅蓝色毛衣，衬得肤色更加白皙。围巾松松地绕在脖子上，是达达利亚今早亲手给他围的——虽然完全不必要，今天根本没那么冷。
\"累了吗？\"达达利亚注意到空放慢了脚步，立刻关切地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空摇摇头，但达达利亚已经拉着他走向路边的长椅。空无奈地笑了笑，任由恋人安排。自从他们在一起后，达达利亚就把他当成了易碎品般小心呵护，有时候甚至有点过头。
长椅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达达利亚放下野餐篮，从里面变魔术般掏出一个保温杯。
\"热可可，\"他得意地说，拧开盖子，香甜的气息立刻飘散开来，\"加了你喜欢的。\"
空的眼睛亮了起来，双手接过杯子，小口啜饮。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甜度刚好。他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达达利亚看着他，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好喝吗？\"他问，虽然答案已经写在空脸上。
空点点头，把杯子递到达达利亚嘴边，示意他也尝尝。达达利亚就着空的手喝了一口，却故意舔了舔嘴唇，眼神暧昧：\"果然很甜，但没你甜。\"
空立刻红了耳尖，低头猛喝热可可，假装没听见。达达利亚大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害羞了？\"他凑近空的耳边，压低声音，\"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空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金色长发垂下来遮住通红的脸。达达利亚知道不能再逗了，否则他的小哑巴真要生气了。他转而从野餐篮里拿出三明治。
\"吃点东西？我特意做了你喜欢的鸡蛋沙拉口味。\"
空接过三明治，小心地咬了一口。面包松软，内馅调味恰到好处。他惊讶地看向达达利亚，用眼神询问：你做的？
\"当然，\"达达利亚挺起胸膛，\"我可是练习了好几次。怎么样，合格吗？\"
空竖起大拇指，又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达达利亚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颊。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他柔声说，手指轻轻擦去空嘴角的面包屑，\"还有很多呢。\"
阳光、美食和恋人的温柔，空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融化。他靠在达达利亚肩上，感受对方稳定的心跳和体温。达达利亚顺势搂住他的腰，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对了，\"达达利亚突然说，\"下午公园里有音乐节，想去看看吗？听说有不少街头艺人。\"
空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他喜欢音乐，虽然不能唱歌，但节奏和旋律总能触动他的心弦。他迅速点头，迫不及待的样子让达达利亚忍俊不禁。
\"就知道你会喜欢。\"达达利亚亲了亲他的额头，\"吃完我们就去。\"
公园离他们休息的地方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远远地就能听到欢快的音乐声和人群的喧闹。入口处立着彩色的气球拱门，上面写着\"冬日音乐节\"几个大字。
空兴奋地拉着达达利亚的手加快脚步。达达利亚任由他牵着，眼里满是宠溺。自从教会空用手语表达\"音乐\"这个词后，每次提到相关活动，空都会露出这种孩子般的期待表情。
公园里人头攒动，各种表演摊位散布在草坪各处。一个爵士乐队正在主舞台表演，周围围满了观众。空踮起脚尖想看清楚，但人太多了。
\"来。\"达达利亚突然蹲下身，\"骑我脖子上看。\"
空惊讶地后退一步，连连摇头。他都多大了，怎么能...
\"快点，\"达达利亚催促道，已经摆好姿势，\"不然好位置都被占了。\"
犹豫再三，空还是红着脸爬上了达达利亚的肩膀。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他能清楚地看到舞台上乐手们的每一个动作。兴奋之下，他轻轻拍了拍达达利亚的头表示感谢。
\"看得清楚吗？\"达达利亚问，双手稳稳地扶住空的大腿。
空点点头，随着音乐节奏轻轻摇摆。达达利亚感受着肩上的重量和恋人开心的动作，心里涨满了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表演结束后，达达利亚小心翼翼地把空放下来。空的双脚刚着地，就迫不及待地用手语比划着刚才的精彩片段，眼睛亮得像星星。
\"这么喜欢？\"达达利亚笑着抓住他飞舞的双手，\"那我们多看几个表演。\"
他们逛了一圈，听了民谣演唱，看了街舞表演，甚至还参与了一个手鼓互动环节。空虽然不能跟着唱歌，但拍手打节奏时格外投入，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红。
\"累了吗？\"达达利亚注意到空的动作慢了下来，\"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
空摇摇头，指向远处一个被树木半包围的小舞台，那里传来竖琴的声音。达达利亚会意，牵着他向那边走去。
随着距离拉近，琴声越来越清晰。那旋律空灵又带着几分忧伤，像冬日里最后一抹夕阳。空不自觉地放慢脚步，被音乐深深吸引。
他们绕过几棵大树，终于看到表演者——一个穿着绿色披风的少年，正闭眼弹奏竖琴。翠绿的发辫随风轻摆，整个人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
空的身体突然僵住了。达达利亚疑惑地看向他，发现恋人脸色变得苍白。
\"怎么了？不舒服吗？\"达达利亚紧张地问。
空摇摇头，却开始往后退，似乎想要离开。就在这时，竖琴声戛然而止。
\"这个旋律...\"弹竖琴的少年睁开眼睛，碧绿的眼眸直直看向空的方向，\"是为一个特别的人创作的。\"
达达利亚感到空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陷入他的皮肤。
\"好久不见，我的小夜莺。\"少年——现在能看出是个年轻男子——微笑着说道，声音如蜜般甜美，\"你终于飞回我身边了。\"
空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达达利亚皱眉，将空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你是？\"达达利亚问，语气不善。
绿发男子这才将目光转向达达利亚，笑容不减：\"啊，这位就是现任吧？我是温迪，空的...老朋友。\"他故意在\"老朋友\"三个字上加了暧昧的停顿。
达达利亚的直觉立刻拉响警报。这个叫温迪的家伙看空的眼神绝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他侧身挡住空，声音冷了下来：\"我们该走了。\"
\"这么快？\"温迪抱起竖琴，轻盈地跳下舞台，\"空还没听到我为他写的新歌呢。\"
空在达达利亚身后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想离开。达达利亚会意，准备转身，但温迪已经绕到他们面前。
\"别这么冷淡嘛，\"温迪眨眨眼，\"好歹我们也曾那么亲密，对吧，空？\"
空低着头，不肯与温迪对视。达达利亚能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让开。\"达达利亚警告道，声音低沉危险。
温迪却像没听见一样，突然伸手抚摸空的脸颊：\"你还是这么美，我的小哑巴。\"
达达利亚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碰他！\"
周围的观众开始注意到这边的冲突，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温迪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但笑容依旧：\"放松点，大个子。我只是想和老朋友叙叙旧。\"
\"没什么好叙的。\"达达利亚搂住空的肩膀，准备强行离开。
就在这时，温迪突然凑近，在空的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毕竟，\"他退后一步，狡黠地笑着，\"我从来没答应分手，所以严格来说，我还是你的男朋友哦，空。\"
空瞪大了眼睛，手不自觉地捂住被亲的地方。达达利亚瞬间暴怒，一把揪住温迪的衣领：\"你他妈——\"
\"达达利亚！\"空无声地惊呼，急忙拉住恋人的手臂。周围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了。
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手。温迪整了整被弄皱的衣领，丝毫不以为意。
\"占有欲真强啊，\"他评论道，然后对空眨眨眼，\"不过我喜欢的人值得被热烈争夺，不是吗？\"
空羞愤交加，拉着达达利亚快步离开。温迪的声音从身后追来：
\"我会再找你的，小夜莺！记得我们的歌！\"
直到走出公园，空才放慢脚步。他的心脏跳得厉害，脸颊上的那个吻像烙印一样发烫。达达利亚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家伙是谁？\"他问，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空咬着下唇，掏出手机打字：「前男友。很久以前的事了。」
\"看得出来。\"达达利亚冷笑，\"'没答应分手'？什么意思？\"
空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如何解释。他和温迪的关系确实...复杂。那是在遇到达达利亚很久之前，一段短暂但热烈的恋情。温迪是自由的灵魂，从不被规则束缚，包括分手这种事。
「他就是这样的人，爱开玩笑。」空最终这样回复，「我们早就结束了。」
达达利亚盯着手机屏幕，似乎在判断真假。最终，他叹了口气，将空拉进怀里。
\"对不起，我不该凶你。\"他在空发顶落下一个吻，\"只是看到别人碰你，我就...\"
空摇摇头，表示理解。他靠在达达利亚胸前，听着恋人逐渐平静的心跳。温迪的出现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搅乱了平静的湖面。
\"他亲你哪里了？\"达达利亚突然问。
空指了指右脸颊。下一秒，达达利亚的唇就覆上了那个位置，用力得几乎要擦破皮。
\"消毒。\"他宣布道，然后亲了亲空的额头、鼻尖，最后是嘴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的。\"
空被这幼稚的行为逗笑了，轻轻推了推达达利亚的胸口。达达利亚抓住他的手，严肃地说：\"不准瞒着我和他见面，知道吗？\"
空点点头，眼神真诚。达达利亚这才放松下来，重新露出笑容。
\"饿了吗？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空欣然同意。他们手牵手走向餐厅，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但空的思绪却不时飘回那个吻和温迪的话...
「我从来没答应分手。」
这句话像一粒种子，悄悄落入心田。空知道不应该，但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和温迪在一起的时光——那种无拘无束，像风一样自由的感觉。
达达利亚的爱是炽热的太阳，温暖但有时过于强烈；而温迪...温迪是拂面的春风，轻柔得几乎抓不住，却让人念念不忘。
\"到了。\"达达利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这家店的甜点很有名，你一定要尝尝他们的提拉米苏。\"
空强迫自己回到当下，对恋人露出微笑。达达利亚那么爱他，他怎么能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就动摇？
晚餐很美味，达达利亚讲着工作中的趣事，逗得空频频捂嘴偷笑。温迪的身影渐渐从脑海中淡去，空几乎要忘记那个小插曲了。
直到回家路上，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今天的重逢真是命运的安排，不是吗？我的小夜莺。期待下次见面。——你的诗人」
空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迅速锁上屏幕，偷瞄了一眼身边的达达利亚。恋人正专注地开车，哼着今天在音乐节上听到的曲子。
空将手机放回口袋，决定不告诉达达利亚这件事。反正只是条短信，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了反而会让达达利亚担心。
只是...为什么他的心跳得这么快？为什么手心出了这么多汗？
车窗外，夜色渐深。路灯一盏盏亮起，像一串散落的珍珠。达达利亚伸手握住空的手，温暖而坚定。
\"今天开心吗？\"他问，拇指轻轻摩挲空的手背。
空点点头，回握住那只手。达达利亚的爱是那么真实，那么可靠。他不能因为过去的幻影而伤害现在的关系。
温迪只是过去式。达达利亚才是他的现在和未来。
至少，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回到家，达达利亚迫不及待地将空压在门板上亲吻。
\"今天那个混蛋亲你的时候，\"他在空的耳边低语，热气喷在敏感的皮肤上，\"我真想当场把他撕碎。\"
空颤抖了一下，不知是因为话语中的占有欲还是耳边的触感。达达利亚的吻沿着脖颈向下，在锁骨处留下淡淡的红痕。
\"你是我的，\"他宣告道，手指插入空的金发，\"从头到脚，每一寸都是。\"
空仰起头，无声地喘息。达达利亚的爱有时像暴风雨，席卷一切，让他无处可逃。但此刻，他甘愿沉溺在这片海洋中。
手机在口袋里又一次震动。空闭上眼睛，假装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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