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看着他那副瞬间从“炸毛疯猫”切换到“怂包撒娇”的变脸绝技,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慢悠悠地收回那根作恶的手指,又在那弹性十足的臀肉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这才松开钳制他下巴的手。
“记住你说的话。”鹿卿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
调教炸毛小猫咪这种事,他早已轻车熟路,拿捏得恰到好处。
祁北屿如蒙大赦,立刻手脚并用地从鹿卿身上滚下来,抱着被子缩到大床的另一边,警惕地看着他,活像只刚被大灰狼蹂躏过的小兔子,还不忘强调:“饿!做饭!” (`?w?′)
鹿卿失笑,心情大好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睡衣。
嗯,给自家小宝贝做饭,天经地义。
他一边往厨房走,脑子里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百天宴……鹿云鸢和祁云翊的小家伙们确实一天一个样,白白胖胖,正是最招人疼的时候。
祁北屿那小家伙儿肯定要大办特办,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有一双多么可爱的儿女。
不过,光是办百天宴,似乎有点……单薄?
鹿卿打开冰箱,拿出祁北屿爱吃的虾饺和鲜虾,动作麻利地开始处理。
晶莹的虾仁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被快速剥壳去线。
他想到自己刚整合完资源、势头正猛的鹿氏集团。
虽然背靠祁氏这棵大树,但新公司成立,也需要一个正式的、有分量的场合向外界宣告存在,稳固人脉,震慑一些还在观望甚至蠢蠢欲动的小角色。
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
何不将两个小家伙的百天宴,和鹿氏集团的成立庆典,合在一起办?
这样,既隆重热闹,满足了祁北屿炫耀娃的心思,又能借机为鹿氏造势,一举两得。
效率最大化,向来是他鹿卿的风格。
他想象着那个场景:衣香鬓影的宴会厅,各界名流齐聚。
他和祁北屿抱着粉雕玉琢的龙凤胎亮相,接受祝福,同时宣布鹿氏集团的正式启航。
那份量,绝对足够震撼。
( ̄▽ ̄)~* 嗯,就这么定了。
等会儿就跟小屿商量。
等百天宴和鹿氏庆典风风光光地办完,接下来,就该全心全意筹备他和祁北屿迟来的盛大婚礼了。
想到婚礼,鹿卿清冷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那是独属于祁北屿的柔软。
“哗啦——” 虾仁滑入热油,发出悦耳的声响,瞬间被染上诱人的粉红。
祁北屿抱着自己的小抱枕,慢吞吞地挪到餐厅门口,探出半个脑袋,鼻翼翕动,贪婪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鲜香。
好香!卿卿的手艺永远在线!
他刚想溜进去偷个虾饺尝尝,就看见鹿卿围着围裙,站在灶台前,侧脸线条在晨光下显得格外专注柔和。
夕阳透过窗户,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整个人带着一种神圣的天使样,锅里升腾的热气氤氲了他的轮廓,平日里清冷疏离的男人,此刻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温暖。
祁北屿看呆了。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鹿卿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鹿卿看到他探头探脑、馋猫似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尝尝味道。”
祁北屿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鹿卿夹起一个刚出锅、吹得温热的虾饺,自然地递到他嘴边。
祁北屿张嘴,啊呜一口咬住,鲜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虾仁q弹爽滑,好吃得他眯起了眼,满足地哼哼。
( ̄~ ̄)嚼~ 好吃!
鹿卿看着他鼓着腮帮子、一脸幸福的模样,忍不住伸手,用指腹轻轻揩掉他嘴角沾上的一点油渍,擦在毛巾上。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祁北屿享受着投喂和服务,含糊不清地说:“卿卿,百天宴……我要办最大的!请最好的策划!把那些老家伙都请来,让他们看看我的崽多可爱!羡慕死他们!”
鹿卿又夹了一个虾饺塞进他嘴里,顺势说道:“嗯,是该好好办。我想着,不如和鹿氏集团的成立庆典一起办?双喜临门,也更热闹隆重。”
祁北屿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睛瞬间亮了:“好啊!这个主意好!” 他咽下虾饺,兴奋地搂住鹿卿的脖子(完全忘了刚才的“血海深仇”),“我老公就是聪明!又能炫娃又能给咱家公司撑场面!完美!” (★ w ★)
鹿卿被他搂得晃了一下,稳稳托住他,提醒道:“那你得收敛点脾气,那天人多,别吓着客人。”
“知道啦知道啦!”祁北屿满口答应,心思已经飞到了盛大的宴会上,“我要给鸢鸢和翊翊定制最闪的小礼服!还要……”
他正滔滔不绝地规划着,鹿卿的手机响了。
是阿鬼打来的。
鹿卿接通,按了免提。
阿鬼那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鹿先生,奶粉已采购完毕,安全入库。另外,门口有几个自称‘星耀庆典’的人送来策划案初稿,说是您约的百天宴策划团队?”
鹿卿和祁北屿对视一眼。
动作真快!
“让他们把资料放门卫,说我们稍后看。”鹿卿吩咐道。
“是。”阿鬼应声,随即补充了一句,声音依旧平板,“门口聚集的记者比昨天更多了,需要清理吗?”
祁北屿抢着回答:“不用!让他们拍!拍帅点!正好预热一下我们双喜临门的好消息!” 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和鹿卿领证了,还要办大宴!
鹿卿失笑:“听他的吧。”
挂了电话,祁北屿得意地扬着下巴,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的头条。
鹿卿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了,鹿太太,去洗漱,准备吃早餐。吃完……我们好好看看策划案。”
祁北屿被他这声“鹿太太”叫得通体舒畅,乖乖点头,转身准备去浴室。
刚走两步,他眼珠一转,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头,趁着鹿卿转身去关火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伸手在鹿卿挺翘的臀部上“啪”地拍了一下!
力道不大,但声音贼清脆!
“礼尚往来!” 祁北屿拍完就跑,留下一串嚣张又得意的笑声冲进浴室,“鹿禽兽!”
( ̄e(# ̄)☆╰╮o( ̄▽ ̄\/\/\/)
鹿卿关火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看着浴室关上的磨砂玻璃门,以及门后隐约晃动的人影,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很好。
看来刚才的“按摩”和“警告”还是太温柔了。
今晚的“家法”,得换个更有“教育意义”的方式才行。
他慢条斯理地解下围裙,嘴角勾起一抹清冷又危险的弧度。
餐桌上的虾饺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而某个不知死活的小阎王,即将为自己的“礼尚往来”付出甜蜜的代价。
时间飞逝,一个月的光景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和两个小祖宗日渐嘹亮的哭声中溜走了。
鹿宅前厅,这个平日清冷、主要用于震慑来客的巨大空间,此刻被精心装点得流光溢彩,衣香鬓影,杯觥交错。
悠扬的弦乐流淌在空气中,却压不住满堂贵客的低语寒暄。
鹿卿一身剪裁完美的墨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如松,清俊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无懈可击的社交性微笑,正从容地周旋于宾客之间。
他就像宴会中央最沉稳的锚点,无论周围如何喧嚣,他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场。
“鹿先生,恭喜恭喜!双喜临门,真是羡煞旁人啊!”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商端着酒杯凑上来,脸上堆满笑容。
“王总客气,多谢赏光。”鹿卿举杯轻碰,笑意不达眼底。
祁北屿还没出现。
这成了不少人心照不宣的疑问,但没人敢直接问鹿卿。
毕竟,“祁阎王”的威名不是摆设。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祁老爷子和祁父红光满面地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岳家的老爷子。
“老岳头,快看快看!”祁老爷子中气十足,嗓门洪亮,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岳老爷子指向大厅中央布置精美的宝宝照片墙,那上面是鹿云鸢和祁云翊笑得像小天使一样的照片,“瞧瞧我家这对宝贝疙瘩!龙凤呈祥!多水灵!多招人疼!”(★?★)
祁父在一旁眼睛放光,搓着手附和:“是啊是啊,爸,您看鸢鸢这小鼻子小嘴,像小屿小时候!翊翊这眼神,像鹿卿,多有神!” 他满脑子就想着赶紧抱上软乎乎的小孙子小孙女。
怎么看这些小不点儿怎么让人疼。
岳老爷子被祁老爷子那得意洋洋、恨不得把“我有曾孙曾孙女”刻在脑门上的劲儿噎了一下,花白的胡子抖了抖,酸溜溜地哼了一声:“瞧把你嘚瑟的!这鸡下蛋都没你们这么快!我们老岳家……”
他话说到一半,想到自家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孙女岳灵灵,和一心只会搞事业的孙子岳善楠,心里更堵了。
鹿卿恰好经过,听到两位老人家的“交锋”,特别是岳老爷子提到“老岳家”时,他端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要是让岳老爷子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孙女此刻就在国外,而且就是生下这对龙凤胎的人……鹿卿几乎能想象那掀翻屋顶的混乱场面。
幸好协议签得死,岳灵灵也坚决不想暴露。
他面上笑容不变,温声插话:“岳老,爷爷,里面请,酒水点心随意。”
“啊,小卿啊,忙你的忙你的。”祁老爷子摆摆手,注意力又全被照片墙吸走了。
有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凑到鹿卿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鹿先生,怎么不见祁先生?还有两位小主角……”问话的人声音不自觉放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鹿卿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化雪,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小屿在楼上哄孩子呢,马上就下来,各位不用担心。”
“哦哦,不担心不担心!”问话的人立刻点头如捣蒜,心里却在疯狂吐槽:不担心才怪!我们就是担心他突然出现好不好!
但这话打死也不敢说出口。
就在这微妙的期待与忐忑交织的气氛中,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上,终于出现了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身影。
祁北屿下来了。
他今天同样穿着与鹿卿同色系的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眉目依旧冷峻,气场强大得仿佛自带降温效果,明明身高才179,但是那个气场都感觉有两米八。
然而——
“噗……”不知是谁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气音,随即死死捂住了嘴。
只见他们帅气的、令人闻风丧胆的祁阎王,一手稳稳抱着一个穿着同款精致小礼服的奶团子。
左边是粉雕玉琢的鹿云鸢,右边是同样可爱但表情略显酷的祁云翊。
这本该是父慈子孝、羡煞旁人的温馨画面……
可现实是,两个小祖宗显然很不给自家爹爹面子!
小云鸢肉乎乎的小手正用力地推着祁北屿线条冷硬的下颌,小脚丫不安分地蹬着他挺括的西装前襟,粉嫩的小嘴嘟着,发出“唔…啊…”的抗议声。
另一边的小云翊也没闲着,小拳头抵着祁北屿的太阳穴,小短腿也在努力地蹬踹,试图挣脱这个“束缚”。
祁北屿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清晰地写着三个大字——“没、办、法”!什么冷峻,什么威严,在自家两个小祖宗面前碎得渣都不剩。
他努力想维持住表情,但嘴角那点无奈又纵容的弧度,彻底破坏了他阎王的气场。
心里疯狂怒吼:小兔崽子!给你们爹留点面子行不行!说好的帅帅出场呢!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楼梯上那颠覆认知的一幕,无数道视线在祁北屿那张生无可恋的脸和两个奋力“反抗”的小肉团之间来回扫射。
想笑?不敢!憋着?好辛苦!好几个人脸都憋红了,肩膀可疑地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