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停了一停,虞婳甚至可以设想那边是什么反应。
周尔襟声音含笑:“看小猫可是需要付费的。”
“那我怎么付给你?”她好奇。
他悠声提议:“不如晚上和小猫一起睡觉?”
“晚上还可以亲亲小猫吗?”她托着腮笑问。
他轻笑:“怎么会想着亲小猫?”
她老实巴交的:“就想亲亲小猫嘴。”
那头的周尔襟只庆幸他把镜头对准小猫,不然他的表情就会在她面前袒露无疑,他还是有些包袱,不想在她面前完全袒露自己心动的程度。
“愿意让小猫这么幸福?”
“嗯,我喜欢亲小猫嘴。”她坦然道。
坦然到让人有筋髓被伸手弹动的感觉。
他低笑一声,克制自己骀荡的心情,提醒她正事:“我几点过去试床?”
她不多拖延:“现在就可以,你过来吧。”
周尔襟谦和应她:“好,我和合作商说一声。”
虞婳慢悠悠:“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不要迟到。”
周尔襟有几秒都没说话,被她说的几句话轻而易举撩得有些难以克制。
片刻才恢复平时的沉稳温和:“离你三公里,等我一小会儿。”
“好。”
挂掉电话,虞婳望向天边,晚霞已经渐渐变得灼红,火烧云广阔到平铺至最远处海平面。
她忽然想起自己ig的id,说起来,万一学生搜她ig,把咸虞两个字搜出来,多少有些不端庄持重了。
她想了想,决定不这么明显地当咸鱼,悄悄把自己的id改成了fish(鱼)。
又注意看了看之前发的东西,都很正常,毕业典礼照片、学术会议主讲、在高校演讲照片,非常官方可靠。
毕竟她现在是肩上有担子的人了,虽然团队人不多,但再简易,起码是个团队了。
没多久,周尔襟就说他到大门口了,虞婳起身,把办公室门锁上,脚步轻快走向人才公寓。
她故意虚掩着门,正在浴室整理仪容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动静。
走出来,周尔襟刚好推开房门,迈开长腿走进来。
虞婳发现他换了衣服,穿一条宽大的短裤,上身穿了件也很宽松的拼接撞色叠领短袖,上身莫兰迪浅绿色,下身白色,俊朗清爽,很松弛阳光。
露出有锻炼痕迹的修长手臂,硬坚有力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矜贵的银色陀飞轮手表,婚戒戴在另一只手的无名指上。
细节中透着稳重自洽的老钱气质,因此并不显得很少年气,骨架身材都昭示着他是个成熟持重的男人。
和平时不一样的周尔襟。
“你今天去干嘛了?”
他声音和润耐心:”和合作商打室内高尔夫,又喝了个下午茶。”
“你什么都没带来?”她又看了看他空着的手。
他淡定:“带了。”
“在哪?”
周尔襟气度松弛:“等会儿有人送过来。”
“是换洗衣服吗?”
“嗯,有。”
虞婳面色淡然:“内裤呢?”
他轻笑纵容:“带了,穿着呢。”
她笑出来,两个人在封闭空间里带着笑对视。
周尔襟伸手,四指托着她侧脸,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今天打电话听起来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虞婳没想到他能看出来,但还是将好消息克制几番:
“嗯…我现在自己可以带项目组了,算是个好消息吧。”
他托着她脸,低眸含笑:“可喜可贺虞老师。”
浅笑如泛水光的眼眸,像故意带电一样看着她,细长卧蚕撑得他眼里有多情之意。
虞婳只要和他相处,就感觉身体里有很奇妙的反应,丝丝麻麻从下到上流,好奇怪,周尔襟有点可爱。
她抿了抿唇,压住想和周尔襟亲密接触的渴望。
她不想被感觉带着跑,总是想和他亲密接触。应要等感觉平息,她想是按本心意思真的钟意他才好。
即便去除多巴胺催产素影响,都会喜欢他才尊重他们的感情。
尤其是尊重他的,太珍贵的心意,她不舍得浪费。
她又无厘头地问:“你今天开心吗?”
他似有所感,温沉浅笑地应:“开心。”
“我也开心。”她嘴角有很浅的丝丝笑意。
她提议:“我们等会儿能不能就在这里吃个晚饭?”
“不用出去庆祝吗?”
虞婳的笑意如果不是认真看都看不出来:“你和我在这里吃饭就是庆祝了。”
周尔襟眼底带着薄笑温柔看着她。
片刻有人敲门,打开门,是来送东西的。
周尔襟拿了东西,刚刚拆开袋口。
虞婳就从他胳肢窝下的位置钻进来看,但是表情装得很一本正经,好像真是来关心看看的。
“想看什么?”周尔襟浅笑,但没有停下手上动作,依旧解开袋子。
她淡定欲盖弥彰:“我看看你都带什么过来。”
“……”周尔襟坦诚笑着,“应该有你喜欢的东西吧。”
虞婳一脸正经:“……”
但他一直把东西往外拿,真要拿到什么隐私衣物的时候,她又忽然把脑袋从他手臂和身体中间的洞口钻出去不看。
周尔襟淡笑不语。
她又平和到好像看着看着走神,去浇她的那几盆盆栽。
他把衣服分类放进她特地空出的衣柜位置,把洗漱用品放进她浴室。
“不是叫我来试床?”
她淡定:“我还没铺。”
周尔襟笑:“把床单拿出来,我给你铺。”
但虞婳当然不能让他一个人来,主动和他抻着两边,把床单枕套弄好。
周尔襟去简单洗了个澡,换过干净衣服,才真正试床,躺在她床上。
虞婳躺在大床上感觉自己很放松:“什么感觉?”
周尔襟没有立刻回答她。
以前只能远远在楼外看着,甚至都不知道她住哪一间,哪个阳台是她的,现在却睡在她床上。
他淡定平静道:“终于有名分了。”
虞婳抿唇笑着,她坐起来,双腿跨过周尔襟身体跪坐着,轻轻锤了一下他胸口。
周尔襟笑着握住她的手腕,虞婳要挣脱,不经意已经坐在他腰腹上,两个人在床上滚了一下。
她目色浅淡,却有略微侵入的姿态:“今天怎么敢给我打视频了?”
周尔襟被压着,还能看上去镇定如斯:“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权限。”
“以后还是别给我打了。”她却道。
周尔襟浅笑,却已是习惯这孤恋的常态,也依旧能做到平和接受:“原来我没有这个特权。”
“不是。”虞婳却抿了抿唇。
“嗯?”
虞婳犹豫了一下,才告诉他:“我现在有团队了,身边可能随时都有人,我不想让别人听到我和你打电话。”
原来如此。
“怕他们听到什么?”周尔襟善解人意地推测。
“不是。”她坐在他腰上,明知身下炙热还坐着,她不看他,“是我和你说话语气不一样。”
她小声道:“不想让他们听见。”
周尔襟看着她,有一瞬间已经知道自己是她那里相对特别的人了。
他不是虞婳的无名氏了。
他抬眸看着她,轻轻把她松散的头发撩到耳后。
过了会儿,周尔襟让人送了饭菜过来,在虞婳的小厨房加热过,两个人一起吃过饭,晚上他们才回春坎角的别墅。
连着几日两人都很忙,只有晚上能见一面。
周尔襟有一日点进她主页访问她,发现她的id改成了fish。
他面不改色,在会议间隙,迅速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又熄屏,继续开会。
面色淡然:“这次商业部对于白金客户服务的系统优化还是不足的。”
虞婳好不容易忙完手上的短期工作,白天百无聊赖的,想看看周尔襟有没有新动态,点进去,发现周尔襟改了他的id名称。
从under the rose变成了武陵人。
虞婳摸不着头脑,
好奇怪的名字。
但上班的时候打着打着代码忽然想起些什么。
武陵人捕鱼为业。
…武陵人捕鱼为业
她微微抿唇,耳根陡然发起烧来,还强撑一脸淡定看着电脑,不让别人看出她的异常。
谁让他改成这个名字的。
周尔襟,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