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卫所的崩坏,从不是人为刀兵所致,而是大自然降下的无情裁决。
如今的西域,胡族部落早已踪迹杳然,不是被谁驱逐,是这片土地的严酷,连他们也容不下了。
畏兀儿人,聚集在阿勒泰林区,试图学会农耕,可惜天赋不够,只能半牧半渔半种瓜果。
也有部分族群,缩在天山脚下,靠冰山雪水维持生计,因为没有什么战略重要性,吐扈特人对他们不感冒,卫拉特与和硕特也懒得搭理他们。
后来准噶尔被花刺子模挡回来后,在区域层面,接受畏兀儿人为麾下部落,只是为收取微薄可怜的一点赋税,打仗什么的从来没有要求。
当年的吐谷浑早就被吐扈特人融合掉,如今连西海边也见不到吐谷浑部落。
若说汉唐时期,西域还算香饽饽,毕竟绿洲像串串,虽然不连续,但是离得不远。
若说这些绿洲完全是人为破坏,也不好说,毕竟两宋时期,西域环境不算恶劣,可惜鞑靼入侵了,西夏成了白地,西辽那会的畏兀儿,也还有肥美的水草可以延续部族。
然后鞑靼人又将西辽弄成白地,各国各族于鞑靼草原来说,完全没有必要存在。
东亚与中亚后天存在的戈壁与沙漠,基本都与鞑靼人有关,特别是阿拉伯地区,面对希腊火的防御,鞑靼人干脆直接铲草皮,库尔德人从此流离失所。
阿拉伯人很干脆地焚烧草原,龟缩进内陆地区,鞑靼人依然将这里纳入汗国范围,导致土地沙化越来越严重。
塞尔柱人与他们的祖先一样无耻,搬出突厥人没有恶待过摸鱼儿海的鞑靼先祖,请求允许它们做附庸,于是塞尔柱人帮助鞑靼人管理波斯。
鞑靼人本就成分复杂,铁木真自己的后代叫黄金家族,连他的同母异父兄弟都是其他族群;
以使用皮革的多寡分族群,对东胡依旧认为是死敌,其实东胡人很冤,生女真与完颜女真族根本不是一家;
但是鞑靼人不管这些,单纯就认为东胡没有好人。
就像忽必烈顶着黄金家族名号,内心里认为自己是匈奴李陵后裔;
这点也无法说,他的曾祖确实是李氏胡人,他的母亲也确实是李氏胡人,但是以此认定自己是胡族汉人,有点数典忘祖的感觉。
他还有一个认知比较有意思,既然祖先是李陵,那么他应该算大汉朝的延续;
所以他应该叫李必烈,延伸过来可以叫刘必烈,那么汉族勒石燕然封狼居胥,理应承认他!
后来明太祖定义元朝正统性时很纠结,宋濂也拿这个说事,金国不算正统,但是元朝必须算;
忽必烈是胡化汉人,建立的王朝自然得算汉王朝,同样四大汗国是元朝藩属,应该归入大明!
就像成祖伐漠北,每次面对黄金家族就很纠结,导致黄金家族每次都能逃脱出去。
瓦剌初期并不强,只是因为是忽必烈孙子的部族,大明对它们总是网开一面,所以瓦剌人也认为自己是胡化汉族,就很离谱。
背锅明英宗土木堡被俘,对英宗是真好,也先的弟弟直接成跟班,总是问他瓦剌人是否可以回归汉地?
最后英宗复辟后,干脆将河套给瓦剌,半忽悠半认真地交待:关中汉地核心,封给你们!
最有意思的就是宪宗犁廷,对建州是真犁,还不止一次,对河套就是假犁;
居然还可以提前通知,然后派兵入河套走过场,既不驻兵,也不找代理人。
建州弄了十个部族为代理人,还设立了卫所,与奴儿干司分开治理。
嘉靖更干脆,直接迁榆林卫,连东胜城都不要了,大同镇直接少了一半管理范围,所有汉人军户都内迁,完全不讲道理。
也就瓦剌人没出息,被吐扈特占领了河套地区,之后大明与吐扈特人是真打,你来我往,刀刀见血;
万历更是狠招连出,致使吐扈特人请求归化,也只是在大同镇外建了归化城,满桂家就是那时归义的。
所以孙守法提的计谋,前人早就干过,干得还很成功,导致鞑靼人各部落不齐心;
被满族各个击破,成了蒙八旗,最终坑了后代,或者也不能说坑后代;
毕竟万历是希望福王登基,他也认为福王有这个能力,可惜国本之争没闹赢。
明光宗就很光棍,没有受过一天治国教育,他的儿子更没机会受教育;
偏偏崇祯性子烈,随便逃逃,大明也不至于很快灭亡,所以后世史书认为:
大明亡于万历!
完全没有毛病。
准噶尔汗国无数次的反叛,就是因为瓦剌分裂后,胡化汉族人认为自己不是胡人,坚决不承认满清的中原地位;
顺治与康熙很头疼,这事还必须定性为胡人内部的矛盾,真相是真不能说出来;
否则明朝遗民会一股脑冲过去帮助,有汉人做军师,再有准噶尔的战斗力,满清不一定是对手!
最终修改明史,将瓦剌人钉在入侵大明,土木堡俘虏明英宗,然后围攻北京城,形成史实。
偏偏无法解释,三万瓦剌人怎么有胆对阵几十万大明军队的?
又怎么可以穿越大宁卫、兴和卫、万全卫与宣府镇,然后进入鸡鸣驿堡,将明军堵在土木堡;
那片放两万人都嫌拥挤的地方,是怎么塞进三十万大明部队的?
至于后面明英宗复辟,怎么将河套赏赐给瓦剌人的,康熙根本没提,导致明史很矛盾。
有意思的是《石灰吟》出自万历年间太监王义之手;
这是一名矿监,与《悯农》李绅一样,别看诗写的清白,人是一点不清白。
然后就套给于谦了,于少保到底是什么人?
自然是康熙需要的人!
很有意思的是,康熙崇拜的人偏偏是明英宗,为了明英宗历史,真是操碎了心。
雍正与乾隆崇拜嘉靖,为了嘉靖帝的历史同样操碎了心思。
嘉峪关外,风沙是唯一的主宰。
狂风卷着黄沙,如万千饿狼嘶吼,扑向天地间的一切。
白日被搅成昏黄,连太阳都成了一枚模糊的光晕,吝啬地不肯多透半分暖意。
那些曾在戈壁上挺立百年的胡杨,如今只剩枯槁的枝干指向天空,树皮皲裂如老人手背的青筋;
每一道纹路里都嵌着沙粒,仿佛是这片土地凝固的叹息——
诉说着绿洲如何在岁月里被一点点啃噬成荒漠。
汉唐时的丝绸之路早就淹没于黄沙之中,曾经西夏的故地,也曾经有过大片绿洲;
可惜铁木真死于这片土地,致使鞑靼人将这片土地彻底焚成沙地;
经过几百年的自然恢复,最终宣告失败,这里不再适合居住;
只剩下戈壁与沙漠,以及哀伤的烈风,述说曾经的辉煌。
宋朝丝绸之路从海上开始,位于西域的丝绸之路再也无法恢复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