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加迪沙的晨雾里,“大明非洲宣慰司”的石碑被朝阳镀上金边。郑明身着从京师送来的绯色官袍,接过万历皇帝亲赐的印信——这枚铜印上刻着“抚驭远人,协和万邦”,标志着非洲据点正式纳入大明版图。他望着台下跪拜的汉民、非洲首领和阿拉伯商人,突然明白林远那句“扎下根”的深意:不是占地,是让人心认你。
非洲宣慰司的规制:从据点到治所的跨越
宣慰司下设“三坊一局”:
- 军坊:扩编至两千人,配备两洲最新型的连珠炮和蒸汽巡逻艇,负责守卫港口和商路。指挥使是从两洲调来的老将,对着地图划分防区时说:“欧洲人敢来,就让他们尝尝钢炮的厉害。”
- 农坊:由京师派来的农官主事,管理着五万亩麦田和棉田。他们改良了非洲的土壤,还引入了两洲的“堆肥法”,让沙土地也能种出好庄稼。有个农官在日记里写:“看到非洲人用钢犁耕地时哼着汉话歌谣,就知这地算种活了。”
- 商坊:统一管理非洲贸易,规定黄金、象牙、香料需由宣慰司专卖,欧洲商人只能在指定区域交易,且必须用两洲通宝结算。葡萄牙人想偷偷用银币买香料,被商坊的巡检抓住,罚了十倍货款——这规矩,谁也不能破。
- 译书局:收纳了五十名精通汉、阿、非语的译员,不仅翻译文书,还编纂了《中非词典》。局长是“大明译馆”的首届毕业生,他说:“语言通了,道理才能讲通,规矩才能立住。”
对欧博弈的升级:划定势力范围的底气
法国人的船出现在蒙巴萨海域时,郑明没让他们靠岸。他派“承和号”带着钢炮绕法国船航行了三圈,用旗语告知:“北纬5度以南,属大明势力范围,欧洲舰船未经允许不得入内。”法国人不信邪,派小艇想登岸,被炮台的警告炮击沉,最终只能灰溜溜离去。
林远在京师收到消息,对石星说:“得让欧洲人知道边界在哪。”他让人绘制了《非洲势力划分图》,明确标注“大明区”“待议区”“欧洲区”,通过藩属国传给英法葡等国。图上用红笔写着:“越界者,视同宣战。”
葡萄牙国王想联合西班牙“共同对抗大明”,却被西班牙国王拒绝:“大明的钢器和两洲的粮食,咱现在离不得。”原来,西班牙殖民地的粮食歉收,正指望从大明非洲宣慰司买麦种——经济的纽带,有时比盟约更牢固。
北疆的同风:从习俗到认同的融合
漠南的蒙汉百姓已经分不清“你我”。蒙古人过春节贴春联,汉人过那达慕看摔跤,连婚俗都混成了“汉礼聘礼、蒙礼迎亲”。有个蒙古姑娘出嫁,嫁妆里既有汉人的织锦被,也有蒙古的银马鞍,新郎是汉人铁匠,给她打了把刻着双方名字的钢梳——梳齿间,是两个民族的温度。
“蒙汉学堂”出了第一届毕业生,二十个孩子里,有蒙古人去山西学经商,有汉人去蒙古部落学养马。其中一个叫“蒙汉文”的孩子(父母分别是蒙古人和汉人),被选去京师太学深造,临行前对先生说:“我要学本事,回来教更多人,让草原和农田长在一起。”
边防军的“汉满蒙营”换了新旗帜:蓝底,绣着龙纹和蒙古包,还有稻穗图案。将军说:“蓝是天空,龙是大明,蒙古包和稻穗是咱一起守的家。”巡逻时,士兵们会用三种语言喊口号,最后都汇成一句汉话:“守好大明的地!”
飞天之术的精进:从模型到“飞舟”的突破
江南“飞研棚”里,工匠们造出了第一艘“蒸汽飞舟”。这东西像个大风筝,带着两个翅膀,下面挂着轻型蒸汽机,能在轨道上加速后腾空三尺,飞行百丈远。李匠头摸着飞舟的机翼,对林远派来的使者说:“虽还飞不高、飞不远,但总算离天近了些。”
林远看到试验记录后,加了个新想法:“试试不用轨道,让飞舟自己跑起来。”他画了个带轮子的底盘,“用蒸汽机驱动轮子,跑快了再升空——就像鸟先跑几步再飞。”工匠们茅塞顿开,开始琢磨“陆地起飞”的法子。
有个年轻工匠突发奇想,在飞舟上装了“尾舵”,能调整方向。试验时,飞舟虽然晃得厉害,却真的拐了个弯。李匠头把这一发现刻在“飞研碑”上:“天路虽远,步步可近。”
定基后的远思:从疆土到文明的延伸
非洲宣慰司的“中非学堂”里,非洲孩子开始读《大明律》。有个学生问先生:“为啥偷东西的罪名,汉人和非洲人一样重?”先生答:“因为在大明的地儿,规矩对所有人都一样——这叫‘一视同仁’。”
漠南的互市变成了“蒙汉大集”,每年秋天举办,持续一个月。蒙古的马、汉人的布、两洲的钢器摆在一起,人们用混合着蒙汉词汇的话讨价还价,笑声能传到十里外。户部官员算过,漠南的税银已经能养活当地的边防军,不用再靠内地补贴——这是真正的“自给自足”。
林远站在工部的高台上,望着远处江南造船厂的烟囱和“飞研棚”的方向。非洲的麦种发了芽,漠南的棉桃结了果,那只“蒸汽飞舟”虽然还在蹒跚学步,但已经离开了地面。他知道,非洲拓殖、北疆融合、飞天之想,看似不相关,实则都是一件事:大明的根,正往更深处扎。
“继和号”又要起航了,这次载着的不是士兵,是医生和教师——宣慰司要建“大明医院”和“非洲太学”。漠南的牧民正和汉人一起修水渠,准备引黄河水灌溉更多土地。“飞研棚”的工匠们在画新图纸,想给飞舟装更有力的蒸汽机。
夕阳下,《大明扩张全景图》上的红圈绿点,已经像星斗一样连成了片。林远拿起笔,在图的最边缘,非洲西海岸的位置,轻轻画了个小圈——那里,将是下一个目标。但他不急,就像种子落地,总要等它生根、发芽,再慢慢长成参天大树。
大明的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