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暖在被子里扭来扭去，好不容易挣出一只手，气呼呼地戳了戳顾离的后背：“殿下，你太过分了。”
男人低沉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
“怎么，不装睡了。”
叶暖暖一噎，气呼呼的转过身去，“殿下知道我在装睡，还捉弄我。”
顾离猛地转过身来，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此刻在月光下闪着危险的光。
他一把扣住她乱动的手腕举过头顶，整个人笼罩在她上方。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阿暖觉得我在捉弄你？”
叶暖暖这才注意到他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呼吸粗重得吓人。原来...他一直都在忍耐？
“我、我只是..”她突然结巴起来，方才的大胆劲儿全没了。
顾离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泄气般松开手，重新躺了回去：“睡觉吧，你的伤还没好，等我想办法治好你的伤后，在……”
顾离顿了顿：“补偿你。”
叶暖暖被顾离的话弄的愣了半天，突然想到什么福至心灵，顾离难道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以为她被玉佩所伤还没好。
“殿下故意不碰我，是怕伤到我？”她追问。
沉默良久，顾离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叶暖暖鼻子突然一酸。她轻轻从背后抱住顾离，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心中升起一丝内疚感。
“小白，我是不是太坏了，”
叶暖暖将脸埋在顾离的后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内心的愧疚感却越来越重。
小白在她识海里翘着二郎腿，“宿主，你可不能心软啊！”
“闭嘴！”叶暖暖在脑海里凶它，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顾离环着顾离的腰，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
顾离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别闹。”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叶暖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暧昧。
她急忙想抽回手，却被顾离握得更紧。
“殿下。”她小声唤道。
顾离转过身来，在月光下凝视着她。他的目光太过专注，让叶暖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阿暖”他轻叹一声，拇指抚过她半透明的脸颊，“你的伤...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告诉我，你瞒着我些什么？”
叶暖暖心头一跳。他果然知道了，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个快魂飞魄散的孤魂野鬼，需要吸他的阳气才能活命？
她勉强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顾离的眼神暗了暗，突然将她搂进怀里。叶暖暖猝不及防地撞上他坚实的胸膛，顿时感到一股暖流从相贴的肌肤传来。
“阿暖，你可以信任我，可以将一切都交付我。”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隐忍。
“殿下，”叶暖暖鼻子一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离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因为我心悦你。”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叶暖暖的心脏狠狠颤了一下。
叶暖暖咬了咬唇，终于下定决心。她轻轻推开顾离，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捧起他的脸。
“殿下，阿暖要离开了。”
这句话像一块冰，瞬间冻结了寝宫内所有的温度。顾离的瞳孔骤然收缩，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叶暖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自己已经半透明的手臂。月光穿过她的肌肤，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如殿下所见，”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唇角牵起一抹凄然的笑意，
“我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人世间。那年被萧贵妃所害后，只是死前的怨念太深，魂魄才迟迟不肯散去，如今萧贵妃已伏诛，这缕执念...也散了。”
顾离的目光死死盯着她透明的手臂，喉结上下滚动。叶暖暖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正在急剧下降。
“还有多长时间？”他声音嘶哑。
“三个月。”
叶暖暖的声音轻得如同窗外飘落的梨花，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顾离掌心的纹路，“或许...更短。”
她忽然被一股大力拽进怀里，顾离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像是要把她刻进骨血里。
龙涎香混着他身上特有的冷松气息将她重重包裹，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畔。
“殿下。”她仰起脸，却撞进一双燃烧着暗火的眼睛。
顾离的拇指重重碾过她半透明的唇瓣，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别怕，我会留下你，不惜一切代价。”
叶暖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阴影。
“阿暖也舍不得殿下，想一直一直陪在殿下身边。”
顾离的呼吸骤然加重，他猛地将叶暖暖压进锦被里，灼热的唇贴着她冰凉的耳垂：“那就别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留下来。”
叶暖暖仰起脸，月光下她的眼眸盈着水光：“可是殿下，我会害了你的。”
“我甘之如饴。”顾离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睫上，滚烫的手掌抚过她半透明的腰肢，
“那……”叶暖暖迟疑不决的开口。
“殿下能给阿暖一些阳气吗？”
顾离的呼吸骤然一滞，眼底翻涌起暗色的浪潮。他这些年翻阅过无数古籍秘典，对鬼怪之道再熟悉不过，自然明白叶暖暖话中深意。
“阳气能救你。”顾离声音笃定。
叶暖暖咬着唇，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半晌才轻轻点头。
“阿暖。”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指尖轻轻描摹着她半透明的唇形，“你可知阳气要如何渡？”
叶暖暖的睫毛轻颤，在他掌心投下细碎的阴影，
顾离继续道“古籍记载，阴阳相合，气息交融，是最直接的渡阳之法。”
“我”她刚启唇，就被顾离以指封缄。
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的下唇，眼底暗流涌动殿内烛火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两人交叠的身影。
叶暖暖能感觉到顾离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她魂体都在发颤。
“我只要”她鼓起勇气仰起脸，“一点点就好，我会尽量控制不伤到殿下的。”
顾离的眸色骤然转深，他轻笑一声，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阿暖，我给的可不止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