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烈走过来，大大方方的落座。
他抬眸看向周夫人：“妈，因为你，我又一次被她甩了，你很开心这样的结果吧？”
“……”
周夫人没想到周凛烈会先发制人。
她愣了一下。
周凛烈轻笑：“看来，你安排的那些人，刺探信息的能力不够啊，从c城回来，她就一直对我冷暴力。”
“她为什么会这样，我懂，她这是因为想跟我分手，我连地下情人都不能再给她当了，妈，我就想问问，你恨的人，到底是她还是我？”
“三年前，被分手的是我，三年后，连给她当地下情夫的资格被剥夺的，也是我，你看不见我的痛苦，是不是？”
“这是非要我出家，你才会消停一点儿？”
“……”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
一个比一个直击心脏。
周夫人被问的，一问一个不吱声。
艾菀清就这么看着他们母子之间起争执，眼睁睁的看着在她跟前，强势的周夫人就这么委屈的眼尾泛红。
眼睫毛很快就泛起了一层水汽。
原来，这些年，周夫人就是用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收拢周凛烈的心的。
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什么样的母亲都有。
“为了这个女人，你要出家？”周夫人声音发颤，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
他是在威胁她吗？
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
他这是想气死她？
“现在还没被你逼到极致，自然还不到那个时候，我只是想问，您是不是想逼我出家？”周凛烈倒是不卑不亢。
如果艾菀清嫁给了别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还有你，我不止一次劝过你，让你别来淌这趟浑水，你是真不听，那你就自己负责。”
周凛烈冷冷的警告着许芊芊。
许芊芊耷拉着脑袋，今天这一切，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周夫人说会帮着她得到周凛烈的，可许芊芊也没想到是今天这种面对面，最直接也是最尴尬的方式。
“芊芊是我从A市带回来的。”
“你可以让她帮你养老。”周凛烈笑着说，笑意不达眼底。
想到艾唯宁如此看不上他，却看得上何致远，甚至一点都不嫌弃何致远工作性质危险，也要撮合何致远跟艾菀清，周凛烈心里不恨艾唯宁，只恨自己的母亲。
周夫人冷哼：“是，这个建议不错，既然你不想跟芊芊谈恋爱，也没事，我认芊芊当干女儿，你们以后就兄妹相称。”
“阿烈，这点，你倒是可以学学陆枭，陆枭对他的那个妹妹，可是很有兄长的样子，现在，就看你有没有当兄长的样子。”
“我没有，也不会有。”周凛烈冷冷的拒绝。
周夫人要作就作，怎么作，他从前都不说什么，可是现在，他对她没有那么多耐心了。
也不会再忍让。
“妈，你知道艾阿姨有多讨厌你吗？她说，这辈子，就算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她也不会让菀清嫁给我的，因为我身上流着你的血，你的基因。”
“所以，不要觉得自己有多优越，大家喊你一声周夫人，你就真把自己当女王了，”
“行了，你爱闹就闹，爱作就作，所谓的真相，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会自己去查。”
“对了，这辈子你要想我结婚，你就只能有一个儿媳妇儿，她叫艾菀清，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
“另外，你不是很爱我父亲吗？那接下来，我们就玩一出断子绝孙，等你见到我父亲的时候，你自己跟他解释。”
“你要不要跟我离开这儿？”
说完，周凛烈回头看着艾菀清，他眼底猩红一片。
整个人看起来快要碎了。
艾菀清心痛不已。
此时此刻，她没有犹豫，站起来很客气的对周凛烈说：“麻烦你了。”
“呵——”
周凛烈轻笑。
艾菀清知道自己这番举动很残忍，可是，当着周夫人的面，她必须残忍。
她要不残忍，她或者周凛烈，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更多的攻击。
艾菀清跟着周凛烈走了。
只是，两人还没走出门口，许芊芊尖叫一声：“周夫人——”
艾菀清下意识回头，周凛烈动作更快的捂住她的眼睛：“不用看，老把戏了，走，我送你回去。”
艾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