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立刻围了上来,动作粗鲁。
刘楚玉一把抽出短刀,刀尖直指章王的胸口:“再过来,我不客气了!”
她的刀法对付寻常人尚可,可这四人都是常年征战的官兵,身手远比她利落。
章王轻易就避开了她的刀,反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 短刀掉落在雪地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刘楚玉忍着剧痛,抬腿去踹章王的膝盖,却被刘虎从身后抱住,双臂像铁钳一样箍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她挣扎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却更多的是愤怒。
“管你是谁,到了这儿,就得听哥哥们的。” 章王捡起地上的短刀,掂量了两下,“还是把好刀,看来这美人儿来头不小啊!”
他一把抓住刘楚玉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目光在她脸上贪婪地扫过:“可惜了,这么好的脸蛋,等会儿怕是要哭花了。”
刘楚玉狠狠啐了他一口,唾沫落在他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妈的!” 章王怒了,扬手就要打下去。
“别打脸!” 刘虎连忙拦住他,“这么个美人儿,打坏了多可惜。”
四人笑着将刘楚玉的手脚捆住,用破布堵住她的嘴。章王盯着她冻得发红的脸颊,而后啧了一声:“这么俊的脸,蹭坏了可惜。”
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动作粗鲁却刻意避开了她的脸颊。
刘楚玉的后背撞在他坚硬的盔甲上,硌得骨头生疼,嘴里的破布被牙齿咬得咯吱响,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还是章哥会疼人。” 刘虎在一旁笑,“这美人儿细皮嫩肉的,拖在地上确实可惜。”
章王抱着刘楚玉往军营走,怀里的人不算重,却软得像团棉花,隔着破棉袄都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他低头瞥了眼她被堵住的嘴,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刘楚玉闭紧眼睛,不去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军营方向传来的酒气和汗味。她的手腕被绳索勒得生疼,粗糙的麻绳磨破了皮肤,渗出血来,与冰雪冻在一起,又冷又麻。
怀里的颠簸让她头晕目眩,恍惚间竟想起何辑也这样粗鲁抱过她。
这些男人终归一个德行……
“章哥,你说这美人儿到了军营,该先给谁尝尝鲜?” 刘虎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耳膜生疼。
“急什么?” 章王掂了掂怀里的人,“先给兄弟们都开开眼,这么标志的货色,说不定能换两坛好酒。”
刘楚玉睁开眼,狠狠瞪着他。
若是眼神能杀人,章王早已被凌迟处死。可她现在只是砧板上的鱼肉,连一句怒骂都发不出来。
路过一片结冰的湖面时,章王脚下一滑,下意识地将她往怀里紧了紧。刘楚玉的额头撞上他的下巴,疼得眼冒金星,却趁机用膝盖狠狠顶向他的小腹。
“嗷!” 章王疼得闷哼一声,手一松,刘楚玉重重摔在雪地上。
她顾不得尾椎骨的剧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刘虎一把按住。
他攥着她的头发将她拽起来,破布从嘴里滑落,她立刻嘶吼:“放开我!沈曦是我师兄!你们敢动我一根头发,他定会将你们凌迟处死!”
章王捂着小腹站起来,眼神阴鸷:“沈将军?你以为搬出他来就能吓唬我们?”
他忽地笑了,笑得越发猥琐:“就算你真是沈将军的人,到了这军营里,也得先让兄弟们乐呵乐呵。等我们玩够了,再把你送给他,说不定还能赏我们几两银子。”
刘楚玉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军营帐篷,那些灰色的帆布在暮色中像一个个蛰伏的恶鬼,正等着将她吞噬。
章王再次将她抱起,这次用了蛮力,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刘楚玉的脸颊贴在他冰冷的盔甲上,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胃里一阵翻涌。
“沈曦……” 她在心里无声地喊着这个名字,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
她曾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如今却只能像件货物一样被人抱在怀里,任人宰割。
军营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门口站岗的士兵看见章王怀里的人,吹了声口哨:“章哥可以啊,这是从哪儿捡来的宝贝?”
“路上碰的,等会儿叫上弟兄们一起“尝尝鲜”。” 章王大笑着往里走,怀里的刘楚玉一时停止挣扎,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看着帐篷顶上飘扬的魏军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沾满鲜血的嘲讽。
原来这就是她拼死要来的地方,是她以为能找到救赎的战场 ——
到头来,不过是从一个地狱,掉进了另一个地狱。
章王抱着她走进一个偏僻的帐篷,将她扔在冰冷的地面上。刘楚玉的裙摆散开,像一朵被揉碎的花,在满是泥泞的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别急,等哥哥们喝两杯,就来陪你。可别想跑,这帐篷四周都是弟兄,你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四人笑着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用木棍抵住帐篷门。
刘楚玉蜷缩在地上,嘴里的破布不知何时掉了,她张了张嘴,声音却被盖过。
帐篷士兵们的哄笑声,夹杂着粗鲁的荤话,震耳欲聋。
她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第一次在乱世中尝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绝望。
原来美貌在饥寒交迫的乱世里,不是资本,而是催命符。
沈曦,你到底在哪?
寒风从帐篷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摇欲坠,将她的影子投在帐篷上,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孤鸟,瑟瑟发抖。
帐篷外传来酒瓶碎裂的脆响,伴随着刘虎粗嘎的笑:“等会儿让那小娘子给咱唱个曲儿,听听金枝玉叶的嗓子,跟妓女有啥不一样。”
“我看还是先让她伺候,伺候章哥,毕竟是章哥捡来的宝贝。” 另一个声音接道,带着令人作呕的猥琐。
刘楚玉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她想起溪诏教她的第一招剑法,是如何用最刁钻的角度刺向敌人下盘,那时他握着她的手,木剑的寒意透过掌心传来:“阿玉,记住,对恶人不必讲江湖道义。”
可现在她的手脚被捆着,连剑的影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