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轩好不容易维持的威严瞬间瓦解,不悦道:“你这小子越发大胆,欺君之罪暂且不论,竟还敢拿朕开玩笑?”
殿内原本略显冷清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冤啊,我比那传说中的李三娘还冤。”云逸叹了口气,抱怨道:“陛下您是不知道我的辛苦,整天窝在山上为您操练兵马,结果还要治我的罪。”
“李三娘是谁?有何冤情?”龙轩心生疑惑,难道是朝 了什么乱子?
哎
云逸不知从何说起,连忙转移话题,“陛下,云逸幸不辱命,为您训练了一支铁血雄师,只是时间仓促,还未达到最佳状态。”
“但论战斗力,绝不逊色于飞虎勇士。”
虽然他未曾亲眼见过飞虎勇士的风采,但经过他的锤炼,将士们的体能有了惊人的提升,论身手绝不弱于任何一支精兵。
而且,他苦心钻研出简易高炉炼铁之术,三千将士的盔甲兵器皆由精铁打造,锋利与坚固远超青铜。
光是装备上的优势,他自信麾下这三千人,足以称得上是古往今来最为精锐的部队,更别提还配备了乌金送来的纯种良驹。
“哦?”
闻言,龙轩神色凝重起来,思索片刻后道:“就以平定燕地的秦军为参照,三千勇士能抵多少?”
云逸沉吟片刻,缓缓伸出手指,轻声道:“以一当十。”
龙轩瞪大眼睛,大笑起来:“好!好!好!竟有如此战力,实在出乎朕的意料。”
“陛下,我说的是秦军集体冲锋的正面战场。”云逸见他误解,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
“嗯?”
龙轩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变得茫然,这样的以一当十与他预想的完全不同,难度相差甚远。
如此算来,这三千勇士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夸张数倍不止。
“你休要戏弄朕。”龙轩回过神来,语气略带恼怒,生怕这小子在戏耍自己。
不是他不信云逸,实在是太过惊人,仅用一年时间训练出这样一支精锐部队已是奇迹,更何况是这样举世罕见的军队。
“陛下,我理解您的急迫,但请先稍安勿躁。”豪士仰头饮尽杯中温酒,随后言道,“我并非戏弄陛下,能有此等战力,部分得益于我们所用的兵器与铠甲。”
言罢,他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其清脆之声引得龙颜大悦。
“此乃精铁锻造,锋利无匹,削铁如泥。”
皇帝的目光聚焦于那泛着冷光的长剑之上,脸上掠过一丝疑虑,随即接过剑,笑道:“在这皇朝之内,唯有你胆敢在我面前亮剑。”
“嗯?”
话未说完,皇帝轻咦一声,双瞳猛地一缩,只见手指上留下一道细若发丝的伤痕,渗出点点血珠,内心震撼不已。
他不过是无意间触碰剑锋,竟在毫无察觉间被割伤,且未感到丝毫痛楚,足见其锋利至极。
皇帝亦非泛泛之辈,剑术造诣深厚。只见他随手一挥,长剑如灵蛇出洞,直击一旁木柱,剑尖深入木中,沉闷声响随之响起。
“好剑!”皇帝赞道,眼中精光一闪,起身高呼:“来人!”
殿外守候的御林军闻令即刻冲入,刀锋直指豪士,欲将其团团围住。
“放肆!”
皇帝一声怒喝,御林军吓得止步不前。
“你,将剑呈上。”皇帝随手一指,一名御林军虽心存疑惑,但仍迅速照做,递上手中青铜秦剑。
皇帝一手持新剑,一手执青铜剑,在豪士与众御林军面前,两剑相交。
只听“叮”的一声,御林军的青铜长剑瞬间被拦腰斩断,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反观豪士的铁剑,完好无损,皇帝细察之下,竟未发现一丝划痕。
围观的御林军暗自庆幸,幸亏断剑非己所有,秦法严酷,丢失兵器乃重罪。
“这……”失剑御林军欲哭无泪,满面愁容。
“陛下,以为如何?”豪士微微一笑,自信满满,“我所训练的精兵,不仅装备上乘,且战术独特,他们将如秦国最锋利的剑,助陛下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朕信你,亦信你的精兵。”皇帝直视豪士,胸中豪情万丈,得此贤才,何愁大业不成?
稍作思索,皇帝再道:“继续以‘铁鹰剑士’为名,恐不妥。就由你,为其重命名吧!”
豪士脑海中闪过《战国策》中的记载:“齐之技击,不敌魏之武卒;魏之武卒,又不及秦之锐士。”
文中所述三支军队,皆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精英部队,而他训练的三千战士,其能力更超越了古代某国的精锐勇士,继续使用“铁鹰剑士”之名已显得不合时宜。
穿越时空,不正是为了留下传奇,改写历史轨迹,让遗憾成为过往,何必沿用他人之名,为他人作嫁衣裳?
想到此处,智者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绞尽脑汁欲寻一个既低调又不失霸气且含义深远的名字。
在场侍卫皆心中震撼,要知道,这可是国君的亲卫队,国君竟让智者来命名,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国君并未催促,给予智者充分的时间思考,毕竟,精英部队的名字注定要流传千古,不可轻率决定。
恰好,他注意到一位失去佩剑、满脸苦涩的侍卫,不禁哑然失笑,随手将长剑抛给对方,“拿着吧。”
侍卫连忙接住长剑,心中涌动着无尽的喜悦,脸上绽放出憨厚的笑容,这或许就是祸兮福之所倚。
感受到周围同伴们羡慕的目光,这位侍卫连忙跪地高呼,“谢国君赐剑!”
国君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对于侍卫的感激并未在意,却不知此举无意间为他带来了莫大助力。
见识到长剑的锋利,国君急切地想要了解,这样的武器能否装备全军,以及造价如何等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智者猛然惊醒,“我想到了,就叫‘暗夜铁骑军’吧!”
国君后世有“龙祖”之称,乃首位以黑衣为龙袍的开国之君,而这三千战士身着国君亲自设计的黑衣重甲,作为国君的亲卫队,此名颇为贴切。
“暗夜铁骑军?”国君重复了一遍,随即点头,“此名甚好,日后便以此命名。”
命名之事既定,国君立刻询问起长剑的造价及制造难度,以及是否有可能全军装备。
智者摇头,“铸剑本身不难,难在铁矿石的开采与提炼,效率低下且人力耗费巨大,目前不宜大规模推广。”
“那暂停大河的治理工程如何?”国君仍心有不甘。
在他看来,某国水利专家所修的大河工程远不及此事重要,若能全军装备此等神兵利器,大秦统一六国指日可待,届时再治水也不迟。
“不可,大河工程必须尽快完成!”没想到智者的反应异常强烈,让国君吃了一惊。
智者语气沉重地说:“国君,治理大河虽是一计阴谋,意在消耗我国国力,但实际上却对秦国至关重要。”
“阴谋?”国君心头一紧,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往昔岁月,奸人与他言及宫廷秘辛,经他一年暗查,确有其事,更令人震惊的是,慈母竟与那奸人生下二子!
而今,那狡诈之人又称此为诡计,他对此深信不疑,本就觉此事透着古怪。
“疲秦之计!”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语道:“韩王之谋算颇为精妙,只可惜那郑国过于耿直,匠人之心过于纯粹。”
“一旦此渠竣工,我大秦粮仓必将充盈,此乃国之大利,民之福祉,相较于兵器制造,大王自当明辨轻重。”
秦王沉声问道:“你确信此渠能令我大秦粮产倍增?”
那人颔首,神色轻松:“自然,且更换军备亦非难事,与筑渠并行不悖,不过是人力调配罢了,他处征召民夫即可。”
“征召民夫?”秦王眼眸微闪,急迫追问:“你是欲对周边诸国下手,以其子民为劳役?”
那人摇头,身为异世来客,他视诸国为同袍,非到万不得已,不愿加害。
然而,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其间若有冥顽不灵者,他亦不会手下留情。
“你倒是快讲,究竟何意?”秦王心急如焚,那人言语断续,令他颇感不耐。
那人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道:“诸如匈奴、东胡、犬戎、月氏等异族,若不加管制,日后必成大患,正可作为挖矿冶炼或筑渠等重役之选。”
“东胡势大,月氏凶猛,威胁确实存在,”秦王话锋一转,疑惑道:“但那匈奴,夹在两大强族之间,随时可能覆灭,何足挂齿?”
言谈之间,尽显对匈奴之轻视。
彼时,匈奴势力尚弱,远不及其他草原部落,秦王轻视亦在情理之中。
见状,那人面色转严,正色道:“大王,万不可小觑草原部族,尤其是匈奴,日后必将成为中原之大敌。”
自华夏文明肇始,历经三皇五帝,夏商周,直至始皇帝一统,草原游牧民族与中原的纠葛从未停歇。